与此同时,在黄忠军的营地之内,一员将领策马快速地赶了过来,程昱和黄叙等将领见状,不由纷纷走去。那将领见了,连忙勒马,然后快速地下了马,一脸喜色地迎上喊道:“哈哈哈,黄将军以千人之部大破了匈奴人的万人军队,如今匈奴人已被黄将军杀去了!!”
此报一出,众人无不振奋大喜,纷纷都是称赞黄忠神勇。黄叙也是亢奋不已,喜道:“爹爹果真乃盖世英雄,只可惜我为人子的,却无他十分之一、二!!”
就在众人喜间,程昱倒是露出了几分忧虑之色,摇首暗暗想道:“汉升啊汉升,你可千万要撑住了!如今你成为军中的顶梁柱,一旦你倒下来了,我军即刻崩毁,到时面对夏侯以及羌胡、匈奴的虎狼之师可如何抵挡!?”
话说天乌坷的万人匈奴大军却大败于黄忠的千人部队,收拾残兵赶回晋阳城门外时,却已经是黄昏时候了。却说天乌坷未免遭到羌胡人的耻笑,还不敢往北门而去,刚到东门城下,便见有曹将赶来,面色冷漠,并喊他速到城中大殿商议。天乌坷虽是羞愤不已,但还是领命赶往,把大军交给他的副将后,便随那曹将先赶入城内了。
不一阵后,天乌坷来到晋阳大殿,却看两边早就站满了人,而且他还见到了天狼王以及他的几个部将。
“哈哈,匈奴人果然了得,这万人部队竟还不如一个老汉的千人队伍,若是换了是我,哪有这个脸皮回这晋阳,不如早早撤军回去罢了,也省得在这丢人现眼!!”一个羌胡将领见了天乌坷,立刻便出声挑衅起来。对于如此无礼的行举,夏侯渊不少部下都纷纷侧目,但也并无喝叱,因为他们也觉得匈奴人的惨败简直就是耻辱,连他们作为联军的一方也感动深深地羞耻!
“闭嘴!!这里不是北疆的草原上,竟然来到汉人的地方,就要守汉人的规矩,夏侯将军还未发话,哪乱到你来插嘴,还不退下!!?”这时,却听天狼王厉声呵斥起来。那羌胡将领闻之,连忙唯唯诺诺地退了回去。此时,却看天乌坷一张大脸都扭曲起来,跨了三个大步后,忽地单膝跪了下来,朝着夏侯渊拱手喊道:“夏侯将军,我今日一时不慎,小觑了那老贼才会败在他的手下!!明日我愿再往出战,必取那老贼首级来见!!”
却听天乌坷喊得是信誓旦旦,但换来地却是别人的冷嘲热讽,这下夏侯渊的部将也都忍不住了纷纷都讽刺起来。
“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败军之将,竟还敢口出狂言!”
“这也难怪,匈奴当年何等强盛,但最终还不是毁于其族人的愚蠢自大!?”
这一句句的讽刺,犹如尖刀一般插入了天乌坷的身上。天乌坷咬紧牙关,却不做声。
###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局势多变
“够了,都闭嘴吧。”这时,夏侯渊终于开了口。随着夏侯渊话音一落,其部下立刻纷纷闭上了嘴巴。此时,却看夏侯渊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天乌坷。天乌坷似乎察觉到夏侯渊炙热的视线不由把头一投,遂正对上了夏侯渊的目光。
却看夏侯渊的目光,冷厉、威严,更有有种慑人的霸气。虽然天乌坷在北疆匈奴人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勇士,但此下在夏侯渊目光地注视之下,却也不由心寒,不禁在心头腹诽道:“好可怕的人物,难怪此人能够与那黄忠老贼纠缠如此之久。”
天乌坷念头一闪,猝想起了适才黄忠那神勇无敌,威风八面,无人能敌的姿态,心头不由猛揪起来,一脸色变。
“事已至此,再次追究,已无多大的用处。你且先说,你是如何败给那老匹夫的吧。”夏侯渊平静地谓道。天乌坷听了,不敢有丝毫怠慢,遂把战况实情一一告之。却也不知是不是夏侯渊的目光太过凌厉了,天乌坷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和托大。待天乌坷说罢,夏侯渊麾下将领有不少都是不信,露出狐疑之色。而天狼王的部下,更是一脸嘲讽的神情,望向了天乌坷。倒是那天狼王听后,捂着下巴,一副思量的样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好个老匹夫竟然想出如此办法来应付匈奴的人马,此人虽是神勇了得,但他的智略调拨更是令人佩服!”夏侯渊听罢,轻声叹道。夏侯渊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疑惑之色。其中夏侯渊一员部下不禁问道:“将军此话怎说?”
夏侯渊闻言,微微一沉色,遂道:“那黄忠老儿心知匈奴人善于骑兵,又料自己若只以千人部队抵挡,肯定能激怒匈奴人,并且诱得匈奴人一来就发起冲锋之势。如此一来,匈奴人定以骑兵在前。于是,他便早早在队伍里,安排一干善于骑射的精锐。而待匈奴人马靠近过来时,再以这些精锐以骑射扰乱其军。却看黄忠老儿,先让他那些精锐分队冲出,各以弓箭乱射,然后又各往两边散去,如此一来,竟若连番乱箭袭击的匈奴人马自是一片人仰马翻,混乱不已。这时,黄忠老儿再率领剩余精锐猛发袭击,凭着黄忠老儿之神勇,自能一举闯破匈奴人的大军!”却听夏侯渊疾言厉色,霎时便把黄忠的意图和布置一一分析出来。众人听得诧异不已,有些更是不由惊叹起来。这时,天狼王忽然喊道:“这黄忠老贼果然厉害,难怪多年来能与夏侯将军相持下来。只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夏侯渊听天狼王说话,不由神色一沉,遂是答道:“狼王且说。”
“若这黄忠老儿正如夏侯将军所说那般骁猛,我想天乌坷将军恐怕此时早已一命呜呼吧?”天狼王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地不由都把目光投向了天乌坷,不少人的眼里更尽是鄙夷之色。天乌坷顿是神色大变,羞愧不已,好像恨不得挖个洞躲进去似的。天狼王见了,不由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若在草原上,但若有猛虎袭击狼群,狼群若判定不能敌之,自会散去,以伺机报复。那黄忠老儿如斯可怕,天乌坷将军如此,也是难怪。只是天乌坷将军避开黄忠老儿的强袭后,理应立刻指挥狼群围杀,但若黄忠老儿这头猛虎一旦截住,众人便有机会。这莫非黄忠老儿一路都是大发神勇?”
却说天乌坷刚才心里紧张,有些地方也没说得太过精细。这时,面对天狼王的问话,天乌坷心里正恼,还恨着天狼王适才识破了他,自是不愿答话。
而此时夏侯渊不由观察起那天狼王的神色,见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不由震色问道:“天乌坷,你且回答此事。”
天乌坷听夏侯渊一问,这才神色好了一些,遂沉思了起来,随后应道:“回禀夏侯将军,那黄忠老贼倒曾有一阵停顿,但以我看当时却并不像是我的部下把他逼停的,倒像是他自己主动停住。当时他那一停,其部下也曾一时混乱起来。只可惜那老贼箭艺了得,我有几个部将反应是快,本想袭击,却都被他射落马下。众人当时见他箭艺如此神准,无不惧怕,黄忠老贼则趁机复回冲击,也因此我军错失良机耳!”
天乌坷说罢,夏侯渊不由眯起了眼睛,却是紧紧地看住天狼王。天狼王像是已经得到他所想要的,这时咧出了一抹灿然的笑容,却不说话。夏侯渊见了,眉头一皱,本想张口去问,但见天狼王一脸得瑟的神容,又不想开口。
这时,天狼王似乎看出夏侯渊的心思,却反而是主动道了出来,走出道:“再是威猛的恶虎,却也总有疲惫的时候,更何况这头恶虎已迈入中年。夏侯将军,本王已有取那老贼首级的计策也!”
天狼王此言一出,在场除他之外的所有人不由都是霍然色变,当然大多人都是一脸不信,有些更是露出鄙夷之色。倒是夏侯渊心知天狼王此人心机了得,连忙问道:“狼王有何妙计,还请快说!”
天狼王眼看夏侯渊这般着急的样子,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遂震色道:“夏侯将军稍安勿躁,从眼下开始,夏侯将军可分两批人马,日夜前往骚扰,布以虚实,以妨碍其军歇息,更让其军不得不日夜提备。如此两日之后,我自另有办法,取那老贼首级!!”
却听天狼王信誓旦旦地喊道,令在场众人又是一阵变色。倒是夏侯渊与众人不同,他的是惊喜振奋之色,听罢顿是眼射jing光,振声喊道:“好!!如此一来,就先且依照狼王的主意!!”
“我羌胡愿今夜袭击,是虚是实,还请夏侯将军指示。”天狼王听候,震色拱手。夏侯渊听了,虎眸精光闪烁,这下两人看下去倒像是一对合作多年的战场伙伴。
“实攻!”夏侯渊猝是一声喝落,声音犹如重锤砸地,天狼王也是精神一震,高举拳头,大声喝道:“儿郎们,今夜正是一展我羌胡人骁勇的时候了!!”
却听天狼王话音一落,其麾下几个部将不由振声怒喝,士气骇人。天乌坷眼看羌胡人如此气焰嚣张,心里百般不快。就在此时,忽然外面有人有情报报来。夏侯渊听了,速是召入。少时,正见有人快步赶入,一脸神色匆匆的样子,跪下急报道:“夏侯将军大事不好了。据我军细作所探,那庞令明的军队猝是兵分两路,其中由文聘所领的一万人马,更是正往太原这里一路杀奔过来!!至于剩余的兵部,则由那庞令明所领,大举杀回了河东!!”
“哼!!好个庞令明,倒是够精明的,这是忽然调兵,连我也一时不备,早知如此,理应先派一军前往拦截,以防万一!!”夏侯渊听了,不由大怒,忿声喝道。这也不得不说,夏侯渊和黄忠两军的战事实在太激烈了。而当初庞德率领大军一路往河东边境赶去,夏侯渊听后,遂是放下心来,本想集中精力对付这黄忠,殊不知这忽然间,庞德竟然分兵调拨,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时,天乌坷忽然神色一震,向夏侯渊喊道:“夏侯将军,我愿率我匈奴人马前往抵挡!还请夏侯将军下令!!”
“嗯!?”夏侯渊听话,不由闷声一喊,目光猝是一变,心里倒是在想道:“匈奴人今日惨败,可谓是颜面无存,想这天乌坷是没有面子待在这晋阳城内,故而想要转往去与那文聘厮杀。只是那文聘可也并非泛泛之辈…哼哼,不过也罢。这些匈奴人还剩下不少人马,还是能替我挡住那文聘一阵,待我杀了黄忠老贼后,再对付那文聘也是不迟。”
夏侯渊脑念电转,遂是一沉色,喊道:“好,那你速速回去准备,明日我再调拨一些辎重与你。但望这回你等匈奴人不会再让我失望了!”
“夏侯将军放心,这回若再失败,我自愿把项上首级献与夏侯将军你!!”天乌坷听话,立刻震色喊道。夏侯渊遂一颔首,便是吩咐下去。这时,却看天狼王眼神暗暗流露出异彩,嘴巴上渐渐翘起了一抹笑容。
当夜正是二更时候,却说天狼王领了夏侯渊之命,遂派三千精锐骑兵前往黄忠军营地袭击。于是三千羌胡骑兵,一路飞驰杀往,不到三更,便是杀到了黄忠军的营地前。殊不知,黄忠军的营地此时竟满营灯光(因在加紧布置军器),羌胡人以为黄忠早有准备,并且今日匈奴人的惨败也给他们提了个醒。于是那率兵的羌胡将领不敢轻易行动,加上临行前天狼王又特别吩咐他们要小心行事,尤其要提防汉人施以奸计。而经过一番思量后,那领军的羌胡将领还是选择了撤军。可就在此时,黄忠军营地内蓦然杀声大作,好像有千军万马正往杀奔过来。那羌胡的人马顿是被吓了个惊心动魄,连忙纷纷拨马逃去,霎时间队伍混乱起来,互相挤拥,不少人更是被撞翻落马。
所幸黄忠军听似声势骇人,但人马似乎来得并不算快,羌胡人因此纷纷得以逃离。
### 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精明的狼王
话说,羌胡人离去不久后,那正于营外虚造声势的黄忠军将士也纷纷退了回去。很快,营内又恢复一片宁静。此时在黄忠的大帐内,却看黄忠正与程昱以及黄叙、蒋奇等将正是商议起来。
“爹爹,这羌胡人忽然夜里来袭,莫非彼军已得知我军在布置军器,故来袭击耶!?”黄叙神情紧张地问道。程昱听了,却是一摇头,道:“这可能性却是不大。毕竟我军军器的威力,彼军尚且未见识过,理应没有防备。而且,从今日开始,我便增添了斥候,但若有彼军的细作来到,肯定瞒不过我军的斥候。彼军无从得知,岂会因此来袭!?”
“嗯,先生所言极是。老夫也正是如此想的。”黄忠扶须颔首一点,沉声而道。
“竟然如此,那莫非是彼军忽然心血来潮,来袭我军?”蒋奇听话,不由疑声问道。黄忠听了,立刻摇首便道:“这却又不可能,彼军今日刚遭惨败,岂敢贸然再来!?”
“这或许是彼军惨败后,心里不服,遂又来袭击,想要扳回颜面。”黄叙随之又是猜测起来。
“嗯,据先前细作来报,这来袭可是的羌胡的人马。除非羌胡有意去挑衅匈奴人,故此想要以一番胜利,来耻笑匈奴人的挫败。只不过如此,两方人马很容易会反目成仇,再加上这匈奴人和羌胡人素来关系不好。夏侯渊此人精明,岂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程昱很快又分析起来,这令众人思绪顿塞,一下子都想不出这其中的究竟。
这时,黄忠忽然神容微微一沉,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却也没离开表露出来,而是震色喊道:“尔等先是退下,老夫有要事与先生商议。”
“爹爹,这里也并无外人,何必如此隐蔽!?孩儿也盼能为爹爹出上一份力!!”黄叙听了,不由心头一紧,连忙喊道。
“混账小子,你敢违抗军令!?”黄忠听了,却是面露恼色,瞪目喝道。黄叙倒也心有不甘,认为黄忠看不起自己,竟不退让,与黄忠互瞪起来。
“叙儿不可胡来,黄将军如此吩咐,自然有他的深意。还不退下!?”这时,程昱神色也严厉起来,眼露精光,厉声喝道。黄叙闻言,一咬牙,在旁的蒋奇也连忙拉了拉他,黄叙这才肯离去。
少时,却见黄叙和蒋奇纷纷离去。黄忠见此,不禁有些不忿地呐呐喊道:“这混小子,我这老子的话都不听,倒是愿听仲德你的!”
“呵呵,汉升你这话倒满是酸味。你也不必气恼,叙儿这孩子用意是好的。再加上一直以来,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得到你这老子的承认。”程昱扶须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哼!!乳臭未乾的小子,行事没个轻重,一旦有了些许功绩,就得意洋洋,你说我哪里敢承认他。万一他哪一日真的能够独当一面,老夫死也瞑目了!!”黄忠一脸愤慨地喊道。程昱见他神容不由露出几分疲惫之色,道:“汉升你还是不要太操劳了。你不但要主持军中大局,而且但凡到了紧要时刻,还得率兵厮杀。如今你已经是疲惫不堪。叙儿那里,你便交给我罢,我会替你好生栽培的。”
黄忠听话,不由眼神一亮,顿是精神了几分,哈哈笑道:“有仲德你这话,老夫可就心安了。”
程昱见此,摇首笑了笑,说来黄忠这人却也奇怪,他分明对黄叙是疼爱有加,却又故意在黄叙面前装出一副严父的样子。当然其中的深意程昱也是明白。这下也不过在感叹为父者的艰辛,有时候为了孩子的成长,父子反目,也忍痛为之。
父爱如山啊!
程昱感叹后,忽地神容一沉,目光凌厉地望向了黄忠。黄忠见程昱的眼神有所变化后,不由也神容一沉。
“将军回来后,我特别向随将军出战的几位将领打探过。当时将军在冲突匈奴的大军时,忽然有所停顿,可据说匈奴人当时的拦截之势,远远不至于能够逼停将军你。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将军万莫不要隐瞒!”程昱忽然站了起来,并向黄忠走了过去。黄忠一皱眉头,道:“仲德你这是要作甚!?”
“我前番已经说过了,将军的身体关系重大,绝不能有所折损,还请将军给我把一下脉!”转眼正见程昱迈步走到黄忠案前,神色肃然地向黄忠说道,而且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势。
黄忠见此,心知程昱这下恐怕是不肯善罢甘休了,竟然露出几分求饶似的神情,道:“仲德你便不必多此一举了吧。老夫的身体,老夫自然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