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正看着司马师露出欣慰笑容的人,赫然正是司马懿。
“哈哈,师儿的武艺倒是越来越娴熟了,最是难为可贵的是,他所用的招式,几乎都是无师自通。就连家中请来的那些高手,都无地自容,纷纷辞去。”这时正见一人走了过来,笑声而道。司马懿听话,回头一望,见是其兄司马朗,淡淡一笑道:“师儿自幼天赋异禀,日后必然大有作为,说来我司马家多出文才学士,要成就霸业,正需师儿这样的人才!接下来我还要培养他统御之道,日后他便可以为我司马家统率三军,征战天下!!”
“哈哈哈哈~!看来二弟对师儿倒是十分看重,不过你竟然回来一趟,为何不去见见他还有弟妹以及昭儿呢,她们母子仨虽然平日里不说,但实则十分挂念你呢。你却也是,一心只有你的天下,倒把他母子仨抛弃不管,倒也可怜。”司马朗忽然收敛起笑容,肃色而道。
司马懿听了却是冷哼一声,道:“哼!大丈夫理应志在天下,岂能被家中琐碎小事缠身!”
“诶,你就嘴硬,竟是如此,你又何必躲在这里看师儿比武?你和弟妹莫非还未冰释前嫌?”司马朗关切地问道。
“大哥莫要多管,我司马懿何等人物,肯娶那贱妇,让她做正妻已是她的福分。当年若非她百般不依,甚至还用她背后的张家来威胁!当时又因河内遭到马家攻打,我司马家急需迁移,因此不得不依仗她张家的协助。我又岂会委曲求全,放弃了宓儿!!”司马懿咬牙切齿地说道。都说得不到往往都是最好的,原来司马懿对当年失去甄宓之事,还是耿耿于怀,甚至迁怒于其妻张春华。
“诶,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弟你也该释怀了。再说宓儿如今更和那赵云在兖州之内,她心知你视马羲为心腹大患,还是投往,证明她心中早就没了你,你这又是何苦呢?”司马朗低声劝道。司马懿听话,神色猝是一变,忽一摆手,喊道:“够了!小弟自有分寸,不必大哥操心!”
司马朗见司马懿脸上有几分恼怒之色,不由暗叹一声,遂也不再谈那话题,转而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向司马懿,道:“这是从徐州不久传来的密信。”
司马懿一听,顿是双眸光芒骤射,连忙从司马朗手中取过,拆开便看。看罢,司马懿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好,好~!”
司马朗听司马懿连声叫好,喜色连连,不禁也是一喜,忙问道:“这信中如何所说?”
“呵呵,果然如我所料,这再是坚强厉害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便有了软肋,只要我好好把握,不怕她不肯听话!此时她已经回去了徐州。而吕布正如我所料一般,不但没有欣喜若狂,反而妒恨难耐,急欲出兵攻打兖州!如此一来,只要北方战事开启,曹丞相就能放心攻打荆州,这一切正如我所计划一般行事!”司马懿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可马羲势力不容小觑,兖、冀凉州带甲之兵,足有二十余万之众,其中虽有八万是近年所招揽的新兵,但马羲麾下不乏练兵之将,其麾下文武,亦是人才济济。吕布一旦开启战事,恐怕便要做好抛弃身家性命的准备。如此气概,可不是谁都有的!”司马朗脸色一沉,凝声而道。
“呵呵,那大哥就实在太小觑吕布了。我却要换大哥,若是换了你是吕布,你不会对马羲恨之入骨,妒火中烧?”司马懿忽然反问道。
司马朗一听,神容一怔,旋即不禁长叹一口,苦笑道:“若换做是我,纵是拼个粉身碎骨,我也绝然不会让这马羲好过!!”
“哼,大哥你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沉稳冷静,连你尚且如此。何况是那武夫吕布!?再说,吕布与马羲两人本就是如今天下最强的两个男人。就算那吕布改变再多,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着武夫天性的吕布,恐怕一直都在寻求机会,从马羲手上夺回天下第一的名头,一雪前耻吧!再有,幽州那大耳贼绝非善类,但听消息,一定会从中作梗,以坐收渔翁之利!”
司马朗听司马懿虽远在千里,却能把河北的局势分析得如此得透切,不由叹了一声,道:“论才智,我是远远不如你。这多数百年了,司马家出了你这般一个怪才,也该是谋划大业的时候了。不过别怪哥哥不提醒你,丞相可非一般人物,你在他的麾下,可要谨慎做人。否则但若被他发觉你的野心,到时不但你的人头不保,一切功亏一篑,甚至连司马家也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司马朗此言一出,司马懿忽地闭起了眼睛,好一阵后,长叹了一声,道:“曹丞相的厉害,我岂会不知,想起来每当我与他对视,都觉浑身肉紧,不觉心慌。所以,我此番特别向丞相托病回家,就是为了我司马家未来的大业!!”
“此下丞相正准备攻打荆州,如此关键的时候,你竟然托病回来,这岂不白白丧失了建功立业的机会?何况你在弘农一役,把马超击退,丞相对你赏识无比,正想重用于你呢!!”司马朗面色大变,实在想不懂司马懿为何偏偏要选择这个时候。司马懿闻言,却是笑了起来:“这就是我异于大哥之处了。所谓善于用人者,必也善于辩人。弘农一役,我已锋芒毕露,但若继续立以功绩,随着权势越大,难免会露出马脚,并且还会为我司马家树立不少敌人。竟是如此,我何不退居后线,暂避风头,让曹丞相暂时忘记我这个人。而我却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来筹划我司马家未来的大业!!”
司马朗听话神色连变,诧异不已,不禁问道:“你口口声声要筹划我司马家未来大业,可曹丞相一日尚在,恐怕我司马家永无出头之日,这到底该如何着手?”
“哈哈哈哈~!!”司马朗此言一出,司马懿猝是大笑起来。司马朗被他笑得一阵变色,甚至有些恼怒,急问道:“二弟你在笑什么!?”
这时,司马懿忽地神容一震,双眸闪烁着晶亮骇人的光芒,答道:“大哥说得对!如曹操这种枭雄人物,数百来难出一个,有他在一日,我司马家难以出头。因此为了我司马家的大业,我只能选择侧忍,伺机待发,就与那老贼来熬,看谁的命长!”
只看司马懿脸上此时甚至有几分癫狂之色。司马朗听了,整个人不由呆愣起来,好一时才恍然醒悟,瞪眼道:“你莫非是想待丞相死去之后,再颠覆他的基业,如鸠占鹊巢一般,我司马家当这只鸠!!”
“说得对!!不过这数年里,我已与曹家的一干公子接触过了。其中曹操长子曹昂,只不过是一个一腔热血的匹夫,不足为患。另外的子嗣尚幼,倒是那曹丕,颇有其父的枭雄本色,为防万一。我这次托病回来,就是要把我所有的学识、智略,传予师儿和昭儿这两个孩子!!但若未来,我司马懿未能完成大业,就靠师儿和昭儿来动手,颠覆曹氏的天下!!”只见司马懿浑身气势骇人,逼得司马朗甚至连退几步,望向司马懿的眼神里,甚至不禁多了几分忌惮之色。
且说两日后,在徐州下邳城的府衙殿堂之内,正见此时气氛压抑。吕布目光骇人,脸色阴沉可怕。而在座一干文武却也早已听闻,那据说有着沉鱼落雁之貌,却早被马羲囚禁在兖州的主母,在不久前已经回来。而在下邳城内,不少厌恶吕布的人都在暗中笑话。
这时,却见吕布邪目内猛地迸射出两道光芒,震色喊道:“马羲乃我心腹大敌,我欲出兵攻打兖州,诸位有何看法,尽管说来。”
吕布话音一落,众人似乎早有所料,大多都低头不语。吕布见了,心里更是起了一股无明业火,大声喝道:“莫非诸位皆俱马羲,只怕一旦战事开启,身家性命难保耶~!?”
吕布此言一出,陈宫急是起身,拱手劝道:“主公,我徐州虽有带甲六、七万之众,但据细作打探,兖、冀两州的兵力加起来足足有带甲二十余万众,其中更不乏精锐之部。两军兵力相差悬殊,再者马羲麾下人才济济,更不乏譬如张辽、黄忠、张郃、徐晃、赵云等能征善战之辈,兼之又有程昱、步骘、虞翻、逢纪等文才谋士所辅佐,再说不久前入伍马氏的‘凤雏’庞统,此人更是计略不凡,一旦我军与马羲开战,恐怕只会拼个鱼死网破,这多年来的积蓄,恐怕就此毁于一旦,还请主公三思!!”
陈宫此言一落,不少徐州文武纷纷起身,齐声而拜,道:“还请主公三思!!”
“陈公台~!马羲势力庞大,吕某岂会不知,但若联合刘备要将其击破也未尝不可!!”吕布邪目光芒迫人,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刘备派使来见。吕布听了,先是一怔,倒是陈宫不由神色大变,暗道不好。
“哈哈,这倒是想什么便来什么,快快召入!!”吕布听言大喜,急是喝道。随着吕布话音一落,那人连忙领命,旋即退下。不一阵后,正见一人头发凌乱,风尘仆仆地快步走来,一见吕布,便哈哈笑起:“早闻温侯盖世无双,神鬼皆怯,今日见之,果然长得好生雄壮。小人简雍,拜见温侯。”
说罢,作风放dang不羁的简雍,便是拱手一摆,旋即憨笑起来,似乎对周围好生好气,四处张望。众人见了,不由都皱起了眉头,露出了鄙夷之色。
“哼,刘皇叔麾下莫非无人,怎派一个山村野夫出使?如此粗鄙之人,岂能登大雅之堂?”
“说得就是,你看这人,浑身带着一股酸臭味,不知多久未曾洗过澡,这也太无礼了吧!”
“哎呀哎呀,这般下等之人,与他共聚一堂,简直是有辱斯文,快把他撵走去吧!”
只听堂下两席文武议论纷纷,吕布见这简雍这般寒酸的样子,不禁也皱起了眉头,没有了好脸色,问道:“不知这位好汉如今在刘皇叔麾下担任何职?”
简雍听话,哈哈笑道:“某这山村野夫能当什么大职位,如今不过一个闲职,不说也罢。倒是我家军师告诉我,此番我来,温侯必将好生招待,否则若有怠慢,有缺诚意,拍拍屁股就走便好!”简雍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魏延立刻猛地一拍几子,怒声便叱:“好一个狂徒,竟敢如此无礼,左右听令,快把此人擒下!!”
只听魏延话音刚落,吕布却猝是起身,大喝起来:“且慢~!”
吕布喝声一起,众人又是神容一变。却见吕布眯起了一双邪目,问道:“那徐元直当真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