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却说正大发神威的吕布,这下杀得张飞狼狈不已。蓦然间,又听杀声乍动,竟是从他营寨的方向传了过来。吕布一听,不由面色豁地大变,惊呼喊道:“大耳贼,你竟还调拨了人马袭击我营寨!?”
吕布话音一落,很快自己又另有念想,暗暗腹诽道:“不,大耳贼没有这么多的人马,除非倾兵而出,可若是如此,他营地岂不无人把守?大耳贼敢如此冒险嘛~!?”
想到这,吕布不由有些为难起来,毕竟眼下他也难以确定刘备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孤注一掷地要与他拼个玉石俱焚。若是后者,此下他营寨空虚,一旦营寨被破,辎重被毁,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这说是迟,实则不过发生在一刹那之间。吕布很快便做出了决定,急一拨赤兔马,便是大喝撤军。
“哇啊啊~!!三姓家奴,你休想要逃!!”屡屡被吕布击伤,正一肚子怨气无处宣泄的张飞,眼看吕布要逃,哪里肯舍,立刻纵马追上。与此同时,先登军的将士唯恐吕布使诈,纷纷射箭,想要射住吕布。吕布急是舞动画戟,同时赤兔速度极快,倏地便是冲飞而去。几个呼吸之间,张飞再反应过来,眼看吕布早已撤远而去,气得连声哇哇大叫。
“他娘的!!要是老子也有一匹宝马,岂会让你如此嚣张!!”张飞气得咬牙切齿,更暗暗发誓,一定要寻找一匹宝马,好日后与吕布一分胜负。
却说,随着吕布撤走,很快鸣金撤兵的号角声纷纷响动起来。魏延、姬英听得鸣金声起,皆是当场神色大变,连忙率领兵马急撤。徐庶见是机会,立刻挥兵掩杀。刹时,只见一干兵部纷纷大举冲杀,魏延、姬英之部,皆抵挡不住,各被冲垮。姬英和魏延拼死引着残部各往左右两边狼狈逃去。
另一边,刘备见吕布撤走,也是神色大震,加上适才击退了姬英,令他胆气大壮,这下立刻拍马,舞动双股宝剑,引着诸将一齐扑杀。正满腹怒火的张飞更是在前,不断引兵冲突,朝着吕布的营地气势汹汹地杀了过去。
正引兵撤走的吕布,见刘备军大举扑杀过来,不由脸色连变,暗暗恼道:“大耳贼竟敢得寸进尺,这笔账我先记下了!!”
吕布念头转罢,立刻加速拍马,先是冲回了营地。很快几个将士冲出来迎接。吕布邪目一瞪,急是问道:“可有敌兵来袭!?”
“回禀温侯,我等但听声势,却并无见有敌兵杀来!!”一员将士见吕布面容凶戾,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果然是虚张声势,快传诸军,说敌人乃是虚势,眼下只要应对营前敌人便是。还有,命弓弩手快速到前营两边准备,但若彼军杀到,听我号令一起,立刻射箭阻击~!!”虽知自己中计,但吕布却无被怒火给泯灭理智,反而是很冷静地快速做出调拨。众将听令,纷纷答应。
少时,正见吕布的兵部纷纷冲回营内,吕布命各将先到后整顿。不一时,杀声响荡,张飞引兵先是杀到,并听张飞那雷公般的嗓子,屡屡大吼不止,震天动地。吕布麾下不少兵士都吓得连连色变。眼看张飞率兵越冲越近,吕布却还迟迟没有发作。不一阵后,但见张飞已引兵冲到前方不远的鹿角防护地带时,吕布终于震起神色,怒声喝道:“给我射他娘的~~!!”
随着吕布喝声一落,等候许久的两边弓弩手立刻奋力乱射。刹时,乱箭骤起,正引兵推翻的鹿角的张飞,刹被射了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一干人等急是退后躲闪。这时,急是扑上来的刘备也反应不及,与张飞的兵部互相挤拥一起,霍地乱了起来。
“有机会!!”这时,在引残部在左边撤走的魏延,见是时机,双眸光芒盛放,立刻大喝一声,竟引着残部朝着刘备的大军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与魏延一样,察觉到时机的姬英,也快速地命令部署杀突而上。
“这吕布竟变得如此沉稳!”却说正引后军的徐庶,刚听闻将士来报,说前军受到敌军乱箭袭击,中军刹不住脚,与之撞在一起的消息。陡然,左右两边忽起杀声,徐庶不由心头一紧,这下不禁也紧张起来,速命两员将士快速引着精锐前往助战。同时,徐庶更命各将,各引人马徐徐往后先撤,让出空间,以备万一。
却说,连番乱箭射罢,吕布挺戟拍马,冲出营外,大声喝道:“吕奉先在此!!谁敢来闯我营!!”
却见吕布威风赫赫,邪气泯然,盖世无双的身姿,令张飞麾下不少兵士都是刹地变色。
另一边,正被吕布的吼声给吓了一跳的刘备,见眼下自军人马乱成一团,并且又想张飞受了伤,恐其贸然厮杀,不由一咬牙,急是下令撤军。随着刘备令声下落,其麾下各部人马连忙纷纷撤走。这倒不得不说,徐庶未雨绸缪,先前命人让出空间,如此前方人马急撤之下,却未有陷入混乱。
眼看刘备军仓促撤退,魏延和姬英也不做恋战,各是领部撤开。至于吕布却也无趁机率兵反扑。
半个时辰后,刘备军渐渐撤远。魏延、姬英各是率残兵而回,两人听得吕布召唤,都是暗暗色变,不敢怠慢,连忙各是下了战马,便赶往去见吕布。
少时,两人先后来到吕布的虎帐,连忙跪下,都喊作战不力,自甘认罪。孰不知吕布不但没有责骂,反而急是赶往扶起了魏延和姬英,道:“两位为我拼死搏杀,何罪之有。倒是吕某思虑不够精细,反中了大耳贼的奸计,令两位还有诸位将士陷入苦战。吕某实在心中有愧啊!”
吕布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都露出感动的神情,连忙急起,都喊有罪。吕布急叫众人起来,恩义并施,令其麾下一干将士团结一致,很快从适才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当夜,却说刘备此下也整备好了兵部,与众人食饱后,此下正于营帐中商议要事。
此下,刘备麾下将士经过统计后纷纷来报,刘备闻说今日损失了近一千五、六百兵众,不由吓了一跳。毕竟今日之战,大多的时候都是自军占据着上风,由其吕布中计,急撤回应时,自军大举掩杀,当时局势更是一面倒的战况。
徐庶眼看刘备面露惊色,料知其想,不由一沉色,谓道:“吕布骁勇,今日其发起突杀时,其部署随之其后,恐怕杀害了我军不少部署。再有,这魏延、姬英两将亦是万人敌也,与我军拼杀时,倒也伤害我军不少弟兄。后来,我军急扑闯营时,又遭敌军乱箭射击,这里又是死伤不少。我军死伤有这个数目,却也不奇怪。”
刘备闻言,面色一紧,露出几分悲怆之色,摇头呐呐道:“我等如此精心布置,却还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吕布这头猛兽果非常人可敌也!”
刘备此言一出,不少人似乎心里都是认同,面色皆是黯淡许多。刹时,气氛更是变得有些压抑起来。徐庶见状,暗叫不好,连忙鼓舞起来:“主公万莫长敌人志气,那吕布虽勇,但始终是个人之力,今日我等诸部人马齐心协力,依计行事,众志成城,自非吕布个人可比。若我所料无误,吕布军伤亡起码是我军足足的一倍。眼下再是强硬厮杀下去,对吕布极为不利,我等可趁机来走下一步棋子了。”
徐庶此言一出,田豫不由神色微微一变,他却也知徐庶足智多谋,心想或者徐庶与刘备早就另有商议,连忙问道:“军师所言的意思是?”
徐庶见田豫来问,对于自己这个曾经的上级倒也尊重,灿然一笑后,遂答道:“国让兄却想那吕布屡番与我军激战,加上今日损耗如此多的兵部,眼下他的麾下恐怕加上伤兵也不足六、七千人。凭这区区的兵力,日后想要稳固整个徐州的局势,那是绝不可能的。因此,吕布眼下必定是想着如何保存兵力,却又能使我军撤走。实不相瞒,而在昨夜,我与主公已有过商议,我军屡经战事,实在不宜再做恶战,否则强驱疲兵,只会自食恶果。因此,主公已经答应了我的提议,准备撤军转战进往青州,与二将军合力迅速把青州夺下,养精蓄锐后,再与吕布厮杀也是不迟!”
徐庶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喊妙。徐庶与刘备暗暗对视一眼,君臣两人相觑而笑。
这时,田豫忽然又问:“可陈公台眼下掌控不少徐州兵马,有他协助,吕布却也无需害怕无兵力可用!”
“呵呵,国让此言差矣。如今徐州还未有风声传出,说这吕布已经接受了这印绶。那陈公台极其精明,必是心知眼下徐州上下对吕布都是怀有戒心。并且,吕布并无功绩,贸贸然接受印绶,这明眼一看,谁不会说这是他陈公台与吕布早有私通?因此若我所料无误,吕布定尚未曾接受印绶,并且只不过是以援兵的身份,来救援徐州。
再者,国让你也别忘了,徐州世家林立,陈公台手中却也要有兵权,震慑以及防备这些世家人,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援助吕布!!”徐庶疾言厉色,若是吕布在此,一定不禁会拍案叫绝。这一切正如徐庶所料,吕布如今根本还尚且未是徐州之主,而他此番来与刘备厮杀,恰恰正是来取功绩,好让自己接受印绶,以服人心。
田豫何许人也,这下听徐庶分析,立刻恍然醒悟,同时也猜到了这下一步的棋子该是如何来走了。
“竟是如此,若我所料无误,主公下一步是准备顺势推舟与那吕布和议,并且要回伊先生和鞠将军二人了?”田豫沉色而道,眼睛赫赫,似乎极有自信。
刘备听话,哈哈笑了两声,颔首道:“正如国让所料也!”
“这般的话,豫不才,愿为使节,明日前往吕布营中一说!”刘备话音一落,田豫忽地神色一震,起身而道。
刘备闻言,不由面色一变,毕竟前番吕布才把伊籍擒了过去,此下他虽然有所把握,料定吕布不敢乱来,但田豫能力出众,实乃他心腹之臣,他可不敢拿田豫来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