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情,外面这么冷,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忽然,一个人影俯下了身子,我恍然一惊,忙背手站起了身,却不料及正好与来人撞了个满怀。梨澈抚着下巴,一副吃痛的模样,我慌忙凑近,踮起脚尖,朝他的下巴呵气:“很疼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却忽然抿嘴一笑,手掌贴到了我腰后侧,略重的一握。我一个没留神被他抱了个满怀,他揽着我,一股清隽悠然的气息立时便充盈了我所有的感官。
我脸红了红,想推开他,却反而被他抱的更紧。他侧过脸,将头搁在了我的肩膀上,叹息着说:“只是一会儿,就让我抱一会儿吧。”
我推拒的手在空中僵持了一下,随即无声无息的绕到了他身后,轻轻的环住了他坚韧的腰身。
“锁情,谢谢你。”他说。
我奇怪的反问:“怎么忽然说谢谢?”
他没有理会我的问题,继续说:“谢谢你两年前救回了重伤的我,谢谢你从不曾放弃的救我,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亲情与生命的可贵,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全心全意的信任……。”
我的心,渐渐的,开始有些下沉。
“锁情……。”
“梨澈——”,我打断他:“你曾经——有很深很深的爱过一个人吗?”
他顿了一顿:“我不记得了。”
心渐渐沉入了底,我笑着继续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曾经你很爱很爱一个人,爱到甚至于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可最终换来的结果却是无情的背叛与狠心的伤害,那么你还会原谅那个人吗?”
腰后的手紧了几分,我敏感的察觉到了身旁之人微乱的呼吸,明明那样近的距离,这一刻我却陌生的恍若远隔千里之外。
“会吗?”我追问。
他继续沉默,我则轻轻的笑起来,在他的怀里,笑的开怀:“会的,对吧。”我笃定:“一个对陌生人的伤害都能怀有慈悲心怀的你,在面对曾经深爱之人的忏悔时,又怎么会冷漠的置之不理呢?”
“锁情我——。”
“梨澈——”,我又一次打断他:“还记得在‘凤鸣轩’时,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记得。”
“你问我,如若我是那醉虾,我是希望一开始就清楚的接受这痛苦入锅的折磨,还是宁愿以一醉沉入永无止境的幻境?现在,我知道答案了。”
他的声音有些沉,略带喑哑:“是什么?”
“如果注定的结局——是一场撕心裂肺的惨痛”,我顿了一顿:“那么我宁愿从一开始就清醒的接受这份痛,而不是——幸福到绚烂后,却被狠狠的推入地狱。”
他的拥抱僵然了一下,随即轻轻推开我:“锁情,没有人要推你,我更不希望看到你痛。”
我垂下眼皮,避开了他温宠的目光。我害怕,我会再一次,陷进这片澄澈的陷阱,翻身无力。
“肚子饿了吗?”我退后一步,换了话题。
他没有回答,却只是静静的凝了我半晌,重又虚握住我的手:“我去做饭。”
“不用”,我状似无意的挣脱开:“你已经做了这么多天了,今天换我下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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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丫,马上要回老家了,所以留言来不及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