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哦,对不起,麻烦你了。”到底是老师,觉悟和做人的质素就是不一样。我很有好感,继续说:“也不麻烦,都是朋友而已。对了,你要是怕我嫌麻烦,就把她接回去吧。”叶弘听到我说的这句话,立即起身坐到我旁边,把耳朵伸了过来。我刻意的侧了侧身子,想让叶弘听的真切些。
对方却是叹了一口气后,长时间的沉默。
叶弘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叶弘。叶弘的眼泪又冒了出来,五官再次错位,眼睛里暴露出了极大地恐惧。我意识到这个时候谈这个话题绝对毫无积极意义,赶紧转移话题说:“你吃饭了吗?昨晚那样睡,有没有感冒啊。”
叶弘的先生似乎也得到了解脱,很释然的对我说:“刚吃过,还好,没感冒。”我说:“那你注意身体,多休息一会儿,工作要紧,有事儿就和我联系。”叶弘的先生说:“好的,麻烦你了。”
挂上电话我如实向叶弘转达了她先生没有感冒,已经吃过饭了的是实际情况。叶弘又问我:“他吃的什么?”我扔下电话,说:“他没说。”叶弘哦了一声,又开始抹眼泪。
我安慰叶弘说:“别哭了,夫妻间闹闹别扭是正常的,等我明天找你先生谈谈再说,行吗?”叶弘很感激的看着我说:“你要是和他谈最好了,咱们中间,就你能镇的住他。”
叶弘这就话多少有点恭维我的意思,听得我心里很舒服。旋即,我就意识到,叶弘的问题——“镇得住”。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也许叶弘一直就想镇得住先生,所以……
因为叶弘要上夜班,晚上快七点的时候她洗了个澡,准备去上班。看着叶弘瘦小娇弱的身影,我心里一阵子的怜惜。她只是任性了一些,自私了一些,但是她还不是坏人。
我决定送她去上班,让她心里有个安慰。叶弘一路上都问我秦卿和他先生之间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这个我真的不知道。秦卿是我们中间城府最深的一个人,没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她似乎也从来没有向我说过她多少隐私,除了那盆红掌,但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我无从得知。
穿上白大褂,叶弘真漂亮。在护士帽的下面露出叶弘娇俏的小脸,真看不出来叶弘的真实年纪,有成熟女人的味道,似乎也有孩子的稚嫩。我笑着说:“叶弘,你穿白大褂真漂亮。”叶弘说:“真的吗?我去看看”,然后进了值班室,看了自己一会儿,似乎也比较满意。
我不方便在医院多呆,毕竟叶弘是在上班。我安慰叶弘好好上班,下班后早点回家。叶弘恩恩的点头,眼里似乎又快涌出泪水了。我赶紧转身离开。我不想让叶弘在单位里流泪,我不想让叶弘又成为一些三八故事的女主角。
叶弘的单位离我家不是很远,大概有七八站路。我一边想着叶弘、秦卿、叶弘先生这几个人,一边往回走。路上的人大多是行走匆忙的,偶尔有几个人横穿马路,翻越马路护栏。
这些人里有年轻的情侣,有中年人,还有一个约五十岁的拎着蔬菜的老妈妈。而前面大约一百米的地方,就是人行横道。也许他们是赶时间吧,也许他们在平淡的生活中也渴望点激情出现,比如亲身遭遇个车祸什么的。
我回到家,小孩儿和莺儿已经回来了。
当我看到莺儿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的时候,我笑了。没想到莺儿还有知人事的一面。吃饭的时候,莺儿给小孩儿的碗里叨了小孩儿最爱吃的菜,看着小孩儿吃了下去,又对着小孩儿笑了笑,自己才吃。
这一切让我很满意。
因为我看到了莺儿身上有踏实生活的味道。也因为我看到了莺儿在关心小孩儿的饮食,也因为我看到了莺儿特意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了对方喜欢吃的菜,而她所喜欢的人,是我的弟弟,所以我满意,也开心。
莺儿就算是有千百个不是,但莺儿对小孩儿是用心的。我不再像以前那么强烈的反对还有担心她和小孩儿之间的感情问题了,似乎,我心里还暗暗地滋生了一种隐隐的祝福,有情人应该成为眷属,不是吗?
可能是爬山玩累了,莺儿的废话和搞笑明显减少。小孩儿估计是饿坏了,从吃饭开始一句话也没说,吃完后依然不擦嘴,说:“你们吃,我吃好了,上会儿网去。”莺儿看了看小孩儿,看了看我,笑了,说:“你看他,懒猪,都不擦嘴。呵呵。”又继续吃。
吃完饭,我让莺儿早点洗澡去休息,自己收拾了餐具。
情侣在一起的时候,假如对方不睡觉,另外一个人是就算躺在床上,也是很难睡着的。当我洗完澡,看见莺儿在看电视,就问:“你还不累吗?早点休息吧。”
莺儿努了努嘴说:“他在玩游戏,我等会儿。哎,小漠姐,家里好大的怨气啊。”
莺儿用手指着垃圾桶和茶几上叶弘擦过眼泪的抽纸。我一边收拾抽纸,一边想简明扼要的给莺儿通报一下叶弘的事情。可是当我刚说完那是叶弘哭了用过的抽纸的时候,莺儿立即站起来帮我收拾,着急的问:“怎么了?”
就这样,我在莺儿的“真的啊?…不会吧?…啊?…这样也行啊?…哇,强悍!…哈哈,真能闹!…………”的持续不断的惊讶中完整的进行了叶弘折腾先生的情景回放。
莺儿和我一样,对这个故事里出现秦卿的状况也是无法理解的。莺儿也没有吵吵着打电话去问秦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用力的抿了抿嘴,然后说:“秦卿,哎,说不清楚,不了解。”
我把莺儿带到我的卧室,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把在青岛买的那些金货放到莺儿面前,说:“莺儿,你挑一个吧。”莺儿看了看我,开心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问:“姐,都是一家人,这么客套啊?嘿嘿,你让让,我好好看看。”
我是喜欢莺儿的。
不然也不会让她成为我的闺中密友。但是作为一个姐姐,我要等莺儿挑选完东西后,做我认为一个姐姐应该做的事情。
莺儿一边挑,一边和我聊天,莺儿的问题历来是比较多的,不知不觉间,我把在青岛出差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很明显,莺儿对权势男人******那部分不是很感兴趣,对我回赠权势男人衬衣腰带也不感兴趣,莺儿感兴趣的是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莺儿喜欢听我给她讲我身边的故事,莺儿说她经常会去模仿我的方法去处理一些问题,当然最多的是学我那些故作清高的冷漠,莺儿说,那样做,更有吸引力。我到觉得自己有时候也蛮做作。
我也喜欢听莺儿给我讲她的故事,喜欢听她如何勾引男人还有很多男女床第之间的技巧。莺儿的描述一般都很直接,很露骨,这极大地满足了我猎奇的心里。
最终,莺儿选了一套情侣戒指。那戒指本来是我想留着送给小孩儿的,也是这些金货里最贵重的。莺儿拿着戒指说:“姐,我就想要这个,可以吗?”
我看着莺儿傻傻的样子,说:“喜欢就拿去吧。”莺儿又扑过来想要亲我,我想推开她,却被莺儿压倒在床上,莺儿死乞白赖的在我的脸上啧了一下,说:“香香。嘿嘿。”
我把莺儿推倒一边,我们就这样躺在床上。
我说:“莺儿,这是我想送给小孩儿的戒指,这个戒指我希望最终能带到我弟媳的手上,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莺儿把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反复的看,说:“恩,知道,我是认真的,姐。”
我看着莺儿,心里还是不轻松。
我希望莺儿能够懂我真正的意思。我之所以送她这套戒指,是想让她知道,我默认了她和小孩儿的事情。但我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我希望这样的默认对莺儿来说,同时是一种压力,一种约束力,是一种警告。
我本想挑明了说,转念又一想,觉得没必要。如果承诺有用,那么海誓山盟这样的词,是应该不会总出现在悲剧故事里的。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们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责任感。可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生活里的责任感又去了那里?所以,还是不说了。
莺儿高兴地拿着戒指跑去给小孩儿看。小孩儿忙着打游戏,哦哦恩恩的回应着婴儿,表示知道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小孩儿也是如此的没心没肺。
就品行而言,这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话会有很多的乐趣,我想属于他们的更多的生活乐趣就在于双方不会去干涉对方的生活空间,不干涉对方的生活方式,他们只在双方共有的生活的交集点里生活,有河水不犯井水的意思。是一种和谐,和平的状态。然而,这种状态真的就适合婚姻吗?
我不得而知。
又是周一,又是例会,又是老一套。
我依然在开会的时候开小差,幻想着英雄人物的另类形象,不同的是例会上我也做了短暂发言,表示此次去青岛收账的成功完全依赖于金总的大力相助,言辞慷慨激昂,对领导的崇拜溢于言表,对企业未来的发展充满信心之类。
常规的工作是趋于平淡的,无惊无险,又到了五点。
我打电话给秦卿说想和她聊聊。秦卿说晚点去我家。我说家里不方便还是在外面说吧,秦卿说我明白你想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