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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黎顾雏并不知道冷月来这里的目的,其实他也不想知道,因为想要忘记一个人,只能强硬地装作不想再了解她的一切。

黎顾雏很冷淡地说道:“怎么会是你,你是特地的来找我的?”

冷月这是也不再看着黎顾雏了,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口寒冰棺材上,不过,黎顾雏知道冷月并非是在看着那口棺材,因为那口棺材是西门家的,对自己家的东西,她应该是很熟悉的,对自己所熟悉的东西,她也并没有必要露出想要去了解的神色去看。

冷月在看棺材里的人,因为红妩娘她并非了解,总是,她很恨这个人,或许他真的是对西门豹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否则的话,绝对是不可能造成今天这个令人有些心酸的悲剧了。

冷月点了点头,道:“我在找你,想要回这口棺材。”

黎顾雏轻笑道:“什么,你认为我会还给你吗?我黎顾雏抢过来的东西,是谁都没有能力去得去的,也包括你,西门小姐。”

西门小姐这四个字,黎顾雏说的很重,他说的越重,也就意味着他与冷月变得越生疏。黎顾雏的口气实在是太生硬了,也许不是发自于内心的口气都是很生硬的,冷月不习惯黎顾雏的生硬,对自己的这种生硬,不过,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学得适应,因为她相信,自己与黎顾雏的关系,就好似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一样,将会变得越来越生疏。

冷月道:“我若没有把握要回来,我也不会来了。”

黎顾雏道:“但是你要知道一点,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心中的冷月了,我也不是当初的黎顾雏了。”

冷月道:“我没有那么笨,我当然知道。”

黎顾雏说道:“既然知道,我想你应该离开这里。”

冷月道:“不过,我还知道,我是女人,你是黎顾雏。”

听后,黎顾雏又笑了,笑声很大,也很狂,黎顾雏很少会发出这样粗野的笑声,尤其是在女人的面前的,但是他这次却无所避讳地笑了,或者他已经是不把冷月当作女人,至少不会将她当作一个真正的女人。

黎顾雏光笑,他没有说话,他的笑声太狂,狂的也让冷月有些受不了,因为冷月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在女人的身上,有她们天生的柔弱,冷月永远都是一位善良而柔弱的女子,她今天所走上的这一步,走入江湖这条不归路,也完全是因为她太相信西门豹。

冷月问道:“你在笑什么?”

冷月的确不知道黎顾雏在笑什么,她并不认为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有多么可笑,她惊疑,但在这惊疑中也不乏胆怯。

笑过之后,黎顾雏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严肃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好多人都不敢看她的严肃,刚才,冷月还敢去看黎顾雏严肃里那森森的脸庞没,不过,她现在是不敢去看了,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黎顾雏笑容之后的缘故吧。

黎顾雏并没有说话,他只是转过身去,他知道冷月在这个时候不敢正视自己,所以他才转过身去。其实,他也不想再看到冷月,因为他对冷月还是有情的,而且那份情还是浓浓的深情,不过此刻,黎顾雏已然是不想再与冷月讲情分了,哪怕是一点儿情分,他也不想再讲。

晨雾,有些迷朦。

晨光在往日应该是出来了,但是今天却没有出来,因为天是阴的。

天色的昏暗,人的心情也算压抑,人的心情在不好的时候,那么这个世界也就充满了黑暗与冰冷。

其实,江湖原本就是冰冷的,它绝对不会因为天色的好坏而改变,也不会因为心情的好坏而改变,江湖就是江湖,它不会因为任何的时候而改变,若你觉得它改变,那便得并非是江湖,而是自己。

冷月不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其实黎顾雏也是如此。

黎顾雏在看着红妩娘,含情脉脉,红妩娘与冷月都会给黎顾雏带来痛苦,但是,黎顾雏宁可选择对着红妩娘而痛苦,因为至少在看着红妩娘的时候,在他的心中不会生出那么多的恨。

冷月也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了黎顾雏,她的步子很轻,不过,黎顾雏可以听得到,因为即使他此刻面对的是红妩娘,好似全神贯注地在看着她,他也没有不留意着冷月,即使那份留意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耳朵。

忘记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要是想一心去恨一个人那更是难上加难。

因为就在你时时刻刻对自己说,我已经把她忘记的时候,其实在你的心底还是记着她的,而且记得还很清,清楚的根本就不能将她忘记,同时,当你总是对自己说我恨死她的时候,其实在你心里的很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恨,而是对她的在意。

人永远都是懂感情的,人也是最容易被感情所羁绊的,尤其是象黎顾雏这样的人。

可是,黎顾雏还是在看着红妩娘,不过,他的心已经是不完全在红妩娘的身上了的,大部分都已经不在,而是在冷月的身上,他咱暗声地对自己说道:“冷月,你快些走吧,不要再打扰我与如碧了,也不要再为难我了。”不过,他的心底是不是想让冷月真正的离开,只有他自己知道。

冷月也没有说话,她只是站在了黎顾雏的身后,象他的影子一样,可是他觉得让冷月作为自己的影子真的让自己很别扭,不光是因为冷月是个女儿身。

黎顾雏道:“为什么还不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冷月道:“那我为什么要走呢?你还没有将棺材还给我。”

黎顾雏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要逼我。”

冷月道:“当然,我听得很清楚,我也没有逼你,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们西门家的东西而已。”

听后,黎顾雏很失落,其实,他一直都很失落,只不过这一次,他更加的失落,于是说道:“什么,冷月,你真的那么相信西门豹的话吗,难道我与你相识的这两年,你就不相信我吗?冷月,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你现在所做的一切。”

听后,冷月并没有说话,她似乎又想起了自己与黎顾雏的过去,的确,黎顾雏当初对她付出的感情是虚伪的也好,是真诚的也罢,总之,曾属于他们之间的一切,已经是成为了彼此之间的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了。

风吹,有些冷,瑟瑟的风,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冷,也包括死人,也许待红妩娘离开黎顾雏的怀抱,她也就变得很冷。不过,她也习惯了人间各式各样的冷,否则的话,她就不会睡在这口冷冰冰的棺材里的,还如此的安稳了。

风也吹乱了黎顾雏的发誓,自红妩娘死了之后,他也表现的很狼狈,他的头发也一直很散乱,被一阵风吹拂,他的头发更加的散乱,象疯子一样的蓬乱。

冷月在他的身后,也看到了黎顾雏发丝的凌乱,不过,在他的内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其实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沉默片刻,冷月说道:“开始相信,而且我很相信。”

尚未等冷月说完,黎顾雏便打断了她的话,说道:“那现在呢?”他这时的口气很轻,包孕着无限的柔情,他似乎很期待着冷月说出不信这两个字。

不过,冷月回答的并没有那么的直接,她也不可能回答的这么直接。

冷月道:“有所疑问,否则躺在这棺材里的绝对不会只有红妩娘一人,要么有你,要么则有我与阿逸。”

黎顾雏垂息道:“候鸟亭外,你让我伤透了心。”然后,黎顾雏又变换了口气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不相信你阿爹西门豹了。”

冷月道:“我没有这么说,我也没有这个意思,否则的话,我今天就不会来这儿向你讨要棺材来了,总之,我的确恨这个红妩娘,因为她在用生命保护着你,一位女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为一个男人什么都肯放弃,除非你与她……”

听后,黎顾雏很气愤,因为他知道冷月想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冷月所要表达的也是黎顾雏所更加伤心的。于是,他匆匆地打断了冷月的话,说道:“西门冷月,我郑重地告诉你一遍,我根本就不曾欺骗过你,也就在如碧死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我十五年前所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儿,我曾经是向你提起过的,我也根本没有想过那位女孩儿会是红妩娘,我也不曾想过,她这十五年来是为了我而忍痛的活着。”

冷月怒道:“总之,我今天一定要拿回棺材。”

黎顾雏这时也变得不再友善,而是极其的气愤,象恶魔一样,的确,红妩娘为黎顾雏所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黎顾雏铭记,他也很感恩,所以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红妩娘有所侮辱,包括他至今依然留有余情的红妩娘。

风过,还是那么的冷,悬在半空的树叶也在不停地颤动着。

黎顾雏说道:“你知道如碧即要咽气的时候,她在对我说什么吗?她让我保护你,照顾你啊!就是因为你她才会死的,但是她在临死的时候却要我好好照顾你,我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的说,没想到,你对她竟然如此的残忍,冷月,我当初真的是看错你了,也救错你了。”

冷月并没有因黎顾雏这用心而发出的声音而感动,的确,在此刻此地,根本就没有所能让她而感动的东西。黎顾雏的那肺腑之言,反而更叫冷月愤怒不止。

于是,冷月说道:“不要说的那么娓娓动听了,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哼,看到你与红妩娘的关系的确是不同凡响,也许我今天真的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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