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区奔北走,不远处是一条比较繁华的饮食街。时至八月,烈日炎炎,天气闷热的让人喘不上气,人们一旦行走在没有建筑体遮挡的日光下,都将手背很自然的停放在额头上,大概只有这个样子,才能清楚的看到前方的路况吧。
此时的我茫然的在大街上走走停停,脑海里还播放着昨天自己被老板辞退的影像。
从湖南来到北京已经快十个年头了,记得得知考到北京上大学的时候,本以为从穷沟沟里跳出来的人生终能就此改变,但是父母却在这一年出车祸而去世,从此我的生活就只能靠家里唯一健在的爷爷照顾。本想干脆放弃学业,回到自己的穷沟沟里照顾爷爷,凑活过完一辈子得了。但当我把这种想法告诉爷爷后,爷爷依然让我坚持学业。可来到北京没多久爷爷就因病去世了,留下的钱并不多,于是我把心一横,料理完爷爷的后世,毅然决然的把老家的房子卖掉,开始北漂起来。
本来以为只要把书读好,在毕业后拿到高分就可以分配到不错的工作。但想象仿佛跟生活永远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就像是徘徊在厄运制成的莫比乌斯带上的蚂蚁,身上总绑缚着纠缠不休的霉运,一同和我在人生道路上无限的循环着。
我在学校学习的时候非常的刻苦,付出的努力也是其他同学的几倍。为人处世也很安分守己,班级布置劳动时我为了博得大家的好感,也总是首当其冲,老师没有布置任务的情况下,我也会主动去做一些别人嫌弃的劳动。但没想到任劳必会招怨。我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反而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我在作秀的姿态。于是班上的同学慢慢的就开始议论起我来,那些恶势力开始找上我的麻烦。
起初他们只不过是吹毛求疵一般的挑我一些小过错,但是看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和非议,他们就开始越来越过分起来。时不时就就因为一点小事而对我拳脚相加。除去暴力的实施外,生活的各个方面也都受到那些人的欺凌。有时会发现自己的课本里面被粘上粪便,在厕所里方便的时候总是会被反锁在里面。就算这样,我依旧不会去反抗,也不求饶,只是默默的承受。当然,首先是我确实没能力跟他们去抗衡,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因此惹上什么麻烦,而被学校劝退,我身上背负的是家里人的期望,我不光是只是为我自己在读书(虽然这么解释有点可笑)。但我发现我越是沉默,欺负我的人就越变本加厉起来。
有一次食堂打完饭,端着餐盘的我一边走一边用视线去寻找有空位的地方。突然脚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于是我连人带餐盘全部摔在地上,我很清楚自己是被人绊倒的。周围的视线全部自觉的朝我摔倒的方向看了过来。我双手撑地的跪在地上,看见几双穿着名牌鞋的脚从我的饭菜上踩过。我由跪着变为蹲着,双眼望着自己被碎盘子划伤的右手手掌时,眼泪几乎都快掉了下来,但我咬了咬槽牙,生生的把眼泪收了回去。
情绪平静下来后,我就开始收拾地上饭菜。我用受伤的右手肘部按住没有摔坏的盘子,再用没有伤到的左手将地上被践踏的菜和饭一点一点的往盘子里划,抓(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这时有个同学走到我的声旁,将手中的把餐巾纸递到我的面前,让他把受伤的手捂住。可我连看都没看那个同学,在把地上的饭菜整理好后猛的站起身,端着盘子一瘸一拐的往食堂的门口走去,食堂里终于有了声音出现,我一边走一边听到那些人的议论。
“那个摔倒的是谁啊?”
“你不知道啊,他可是个倒霉鬼。”
“看着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啊!你还不知道他的事,我听人说他人不但怪,而且还很变态呢!据说有一次上课从书包里掏出了好多女人的胸罩和内裤,还都是那种特别透的。”
“不会吧?”
“真的,还听说经常会去偷看学校的女生洗澡,有一次夜里去女澡堂偷看时,学校的管理员正好巡逻,走到女澡堂看门没锁,就问里面有没有人,吓的他急忙躲了起来,管理员以为里面没人,就把门上了锁。于是他就在女澡堂里过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去洗澡的老师开门后才被发现,据说当时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
“哎~反正我是不再去女生澡堂了,你可得小心点,说不定还会把你洗澡的情形拍下来做成视频去出售给高年级那些色鬼哦。”
“好恶心啊!以后还是躲着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