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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还恩

夜染澈虽然不明白南宫芸的意思,但是却还是笑着开口:“我相信,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一定会的。”

对于夜染澈的话,南宫芸不置可否,毕竟很多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只是看着夜染澈那有些晶亮的琥珀色眸子道:“你应该不是天龙的人吧?”

“哦?为何这么猜测?”夜染澈看着南宫芸,眸中多了几分兴致,他经常来天龙游玩,自认为天龙话说的很是标准,连当地的口音都学的很好,南宫芸应该不会听出来的。

“因为你的眼睛。”南宫芸看着夜染澈的眼睛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天龙人,你的眼睛是清澈的,琥珀色的,是不属于天龙人的暗夜的黑色。”

夜染澈听到南宫芸的话却是笑了起来,随即道:“不错,我确实不是天龙人,我是西凉人。”

南宫芸闻言,随即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夜染澈几眼,眼前的男子风姿卓越,仪表不凡,纵然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与世无争的随意来,但是却依旧遮掩不住他体内透射出来的尊贵,而且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在无形之中透露着高贵而温雅的气息来。

第一次相见南宫芸便知道了夜染澈一定不是一般人,此次再见,南宫芸却被自己的观察给怔了下,当下不动声色地端起了杯盏,随即试探性地问道:“本国皇上的寿辰,却是不知道贵国会送什么寿礼。”

夜染澈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是全身都怔了下,怎么都没想到南宫芸这么快便猜出了自己的身份,随即饶有兴趣地看着南宫芸道:“告诉我,你是如何猜到的?”

“你的气质。”南宫芸放下了杯盏:“一个人生活的地方会让一个人养成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却是伪装也伪装不出来的,因为在潜移默化之中它已经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本来我并没有猜出来你是皇室人员,毕竟,你也可能是官家子,只是,你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三天后皇上寿辰的这个时候出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你是代表着西凉国来的,所以我才会如此斗胆猜测。”

夜染澈的笑容依然那么具有穿透力般,随即看着南宫芸道:“很敏锐的观察力,不错,我确实是皇室人员,但是我却不是代表着西凉来的,更为重要的,我还是来游玩的。”

夜染澈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其实他来更是为了碰碰运气,来寻找南宫芸的。

“西凉国现在应该已经很强大了吧。”南宫芸说这话完全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有想到,她的这句话却让她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每个国家都是在进步的,”夜染澈的神色淡然,随即看向南宫芸的眸中却是多了几分的深沉:“天龙在繁荣发展,西凉亦在强大,而且两国安好,和平共处了许多年了,是该归还原本是西凉的人了。”

夜染澈的话让南宫芸怔了下,难道他所说的,是指那个她只是听说过的,宫中的那个西凉国的人质吗?

看着南宫芸有些怔然的表情,夜染澈随即道:“天龙国的,属于西凉国的人质,几天之后我们会郑重地把我们的七弟接回去。”

夜染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南宫芸说这些事情,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让南宫芸知道,他的兄弟终于要和他团聚了,只是想让南宫芸也分享一下他的快乐,他的幸福罢了。

南宫芸看着夜染澈眸中的幸福与欣喜,随即却是由衷地蜿蜒了唇角,这是件高兴的事情,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南宫芸当下端起了茶杯:“那我就以茶代酒,祝你们兄弟早日团聚。”

夜染澈也端起了茶杯:“你真的祝福我们吗?”

“当然,”南宫芸的眸光很是坦诚:“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女子罢了,猜不透国家与国家之间那么繁杂的事情,我只知道,没有什么比亲人的团聚更让人幸福的事情了。”

夜染澈看向南宫芸的眸中更多了几分亲切,就在他们彼此的眼神中,有什么在缓缓的流逝,也有什么,也在以一种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升温。

“你救过我,所以今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会竭尽全力。”南宫芸向夜染澈承诺道,这也是她欠夜染澈的一份情谊。

夜染澈并没有拒绝,因为他也许真的会有事情让南宫芸帮助自己,当下道:“如此,便先谢过了。”

南宫芸看着夜染澈有些深沉的眸子,随即神态淡然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现在就说吧。”

对于南宫芸似乎能洞悉自己心中的想法,夜染澈并不诧异,因为之前南宫芸猜出了他的身份的时候,夜染澈就知道了南宫芸的观察力很敏锐,夜染澈想了下之后还是道:“眼下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却是不知道会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虽然南宫芸只和夜染澈见过了两面,但是她自认为足够地了解夜染澈,所以他知道夜染澈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一定找自己帮忙的,当下看着夜染澈道:“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紧接着夜染澈便把自己有些的困难说给了南宫芸听,说完之后看着南宫芸突然沉寂下去的面容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会有些困难,并且可能还会很为难,罢了,你只当我没说便是。”

南宫芸想了下之后看着夜染澈道:“有什么信物吗?”

夜染澈的眸光亮了下:“你答应帮助我了?”

“我会尽力帮你,但是我无法向你保证一定能成功。”

“没关系,纵然没成功也没事,只是,还是希望你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不要勉强自己。”夜染澈看向南宫芸的目光多了几分感激,但是却更多了几分担忧,本来他之前对于南宫芸的救助便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他也从来没有想到会让南宫芸回报回来的,所以现在突然有事情要找南宫芸帮忙,夜染澈还是觉得有些愧疚的,虽然这件事情本身对于南宫芸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愧疚的。

南宫芸自然知道夜染澈此时心中的想法,随即看着夜染澈道:“你无需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如果当时没有你的救助,那么可能便也没有今日的我了,欠恩还情,天经地义,再者,能帮助到你,也算是我的荣幸了。”

南宫芸说的不是虚话,这件事情如果南宫芸做成了,那么她对于夜染澈来说可就不止是还恩这么简单了,但是,如果没有成功的话,那么后果也不是现在的南宫芸可以承担的,甚至会牵连到更多的人。

虽然这看上去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却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所以,夜染澈并没有逼迫南宫芸,而是一再嘱咐她想好了再做决定,但是南宫芸行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想清楚了,做出了决定之后就再也不会改变。

夜染澈拍了拍南宫芸的肩膀:“这个恩情,我会记下,日后一定会还,只是你千万要小心,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切记。”

夜染澈再三嘱咐道,看着南宫芸平淡的神色,夜染澈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良久之后方从腰间摸出了一块玉佩给南宫芸:“这块玉佩有两块,他娘亲一块,他一块,所以你把玉佩给他的话,他就会相信你的。”

南宫芸颔首,随即又询问了夜染澈一些具体的情况,随后两人便分开了。

夜染澈在离别的时候心中却一直在犹疑不定,始终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太过鲁莽了些,而且南宫芸只是一个弱女子,他如何能让南宫芸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越想夜染澈越后悔,就在南宫芸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夜染澈终是开口道:“等等。”

南宫芸转身,看着有话要说的夜染澈,一双清亮的眸子淡然地看着他,示意他说自己想说的话。

夜染澈看着南宫芸那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的面孔,却又想到了多年前七皇子离开西凉,被送到了天龙的时候的种种屈辱、哀伤、压抑、激愤的场面,随即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只化作一句苦涩的却满含着担忧的:“一切小心。”

南宫芸给了夜染澈一个安心的神色,随即却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南宫芸知道夜染澈心中的顾虑,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让自己去做这件事情,南宫芸并不是不愿意,只是心里的那份东西却缺失了一些,当下淡然地看着窗外,不再言语。

素儿见状,随即道:“小姐,你看下奴婢和依云一起给您挑选的礼服,你喜欢吗?”

南宫芸转眸,看着眼前的四件眼色各异,就连款式都不一样的衣服,随即道:“你们可是把我给你们的银票都给花光了?”

素儿却是挠了挠后脑勺道:“一时贪嘴,买了些零嘴儿,可是我们也给小姐你买了许多呢。”

说着,素儿直接拎着一大包的零嘴儿放在了南宫芸的面前,纵然是放在包裹里的,但是却依旧能闻到那勾人食欲的香味。

素儿随即又拿出了一小包道:“这是给五小姐准备的,她一定会喜欢的。”

南宫芸却依旧只是淡然不语,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安心而有着淡淡温暖的感觉,看着幸福而满足地吃着糕点的素儿和依云,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去争了,就像是南宫乐所说的那样,活在当下,珍惜眼前。

回到了听云轩的时候,素儿便拿着那些零嘴儿去分了,依云却一直陪在南宫芸的身边,听着外面终是有了些生机的说笑声,南宫芸随即看向依云道:“你也和她们一起去耍吧,别在这里陪着我这个憋闷的病秧子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你的身子已经好了,以后奴婢多陪着您出去走走,定然能强身健体的。再者,奴婢年纪大了,看着她们玩闹便也满足了。”依云给南宫芸披了一件衣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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