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父皇和众位娘娘。”李正浩跪在下面,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免礼。”
唐玄宗笑看着最得意的儿子,很是欣慰。
“浩儿啊,父皇今日召你进宫,是叫你……”
“父皇,儿臣已经听敏子公公说了,儿臣谢谢父皇美意,如没有其他事了,儿臣想告退了。”
皇帝要的是面子,李正浩很清楚不可以当众给他难堪,但是心里装着枝儿,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浩儿,有什么事都搁一搁,你父皇今天特意为你选妃,你可不能辜负了你父皇飞美意。”惠妃轻扯儿子,她也搞不懂这个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对女人看都不看,大家都猜测他对女人没有兴趣。可是,从他对柳枝儿的事情上看,明明是个多情种子啊,为嘛要拒绝各方面都属于上乘的美女呢?即使有了柳枝儿,也可以多娶几房啊,堂堂的皇子,多妻多子乃福气耶。
“母妃,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对其他女人没有兴趣,此生,我就娶枝儿一个!”李正浩严肃地转声,对步下龙椅的皇上诚恳地说,“父皇,你膝下的皇子不只我一个,相信他们知道你为他们选妃,他们一定会感激不尽的,至于我,我心领了,我的婚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十三皇子,你就看看吧,说不定她们当中有你喜欢的人。”武皇后热心地说。
李正浩生得风度翩翩,尊老敬贤,在她面前一向恭顺有礼,不像其他皇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奸诈得让人恶心,她孤寂的内心深处,李正浩和李正宣一样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两个孩子都老大不小了,却对婚事一点都不着急,做娘的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皇上出了选妃的主意,她是举双手赞成,可惜,告知儿子之时,他却兴趣缺乏,直说自己早有心仪之人,要母后不必操心。进宫之后,躲进琼花园里,再也不出来了。
不知内情的李正浩一来,她急忙转移目标,要替他选妃了。
皇上的心想,武皇后是不知道的,她以为这只是皇帝一时兴起,替皇儿们选妃,是热闹一下宫内气氛的一种手段,万想不到皇上有让位之心的,他此次选妃的目的,实则是在选下一代皇后,要是给她知道,她再怎么大方,也装不出这等虚怀若谷的胸襟来。
“回皇后娘娘,我已有了妻室,哪能再娶她人?这选妃之事,万万不可……”
“浩儿,”唐玄宗捋着胡子,威风凛凛地走近儿子,语重心长地说:“自古男子多妻室,不要说你是皇子,就是平民百姓之家,要有能力,也可以娶三房四妾,你今天一定要多选几位王妃,这样才有皇家风范。”
“父皇,恕皇儿不敢遵命,我前日里说得清楚明白了,柳枝儿是我今生唯一的伴侣,我非她不娶。”李正浩斩钉截铁地说,眼里精光四射。
一旁叽叽咕咕的妃子们,听到这个疑有断袖之癖的皇子,竟然如此大放厥词,竟然都安静下来,望着他,不明他话里的真正意思。
“我没有说不准你娶她,她做你的侧妃是可以的,正室嘛,得从下面这些美人里挑选,这是父皇的命令,不得违抗!”
“我再说一次,枝儿是我李正浩此生唯一的伴侣,其他女人,我统统不放在眼里!”
惠妃见儿子的固执脾气上来了,忙上前劝说:“浩儿啊,你父皇是一片好心哪,阶前的美人们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她们无论家世教养,都不会输给你……那个柳枝儿啊。听话啊,去选一个,就一个也好……”
儿子终于有爱人了,她很高兴,但是生为皇室的人,更不可违抗皇命啊,何况这是皇上的一片苦心哩,对她和儿子都是莫大的荣耀。
“不!”
李正浩眯起黑瞳,头高高仰起,没有人能说服他,以前没有把女人放在眼里,是因为认为没有必要,女人哭哭啼啼的,哆嗦得要命,他才懒得在她们身上花精力。而今遇上真心喜爱的女子,他要为她而活,也要她为他而活,他确信,这个女子值得他这样付出。
“岂有此理!”当着那么多爱妃,他居然在他面前不肯低头,这成何体统,传出去,他有什么颜面对天下人?皇上怒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柳枝儿,我横看竖看都碍眼,你要娶她为正室,就是抗旨!”
“抗旨就抗旨,你杀了我也不选妃!”李正浩凛然地说,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哎哟,哎哟,这是干嘛呢?皇上,”丽妃娇滴滴地冲了过来,大肚子朝皇上蹭去,“今天大好日子,你什么气啊,他不选妃呀,你选一个吧,我们嫌宫里不热闹呢,你多娶几个妃子来,我们组成一个舞团,天天跳舞肚皮舞给你看。”
她附上唐玄宗的耳朵,小嘴灵巧地说:“皇上,肚皮舞你没看过吧?就是露着肚皮跳的舞,我呢,超级会跳,等我生了皇儿后,跳它三天三夜……”
“皇上,儿孙自有儿孙福,十三皇子想必是还为开窍,等他想要娶妻了再选吧,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就让他自己去等吧。”
武皇后一使眼色,妃子们你一眼我一语地围着唐玄宗说开了:“是啊,皇上,这十三皇子不懂男女之情,真是可惜,由他去吧。”
“皇上,十三皇子不选,还有其他皇子呢,你何必为他生气呢?气坏了,我可不依。”
“哎哟,皇上,十三皇子不懂享受,不要让他辜负美人儿的情意,苦了人家一生才是。”
唐朝,在唐玄宗的精治之下,迎来鼎盛时期,百姓过着路不拾遗的丰足生活,他松懈下来,整天在女人堆里打转,宠了这个,又迎那个,他很精明,懂得女人是要哄的,他虽朝三暮四,但是也不会冷落任何一个妃子,就算是对有的妃子不满,也不会假以颜色,稍隔一段时间,他就会临幸她,给她希望,自动吞下所有怨言。
武皇后更是一个高明的皇后,她统率后宫,任劳任怨,生了两个儿子之后,她的位置更加稳固,她懂得生存之道就是见风使舵,瞅准机会,她顺风而行,投唐玄宗所好,从不与人争宠,还乐意为之出谋划策,安排选秀之策,深得唐玄宗赏识。她的大爱,也得到妃子们的尊重,很多人都效仿她,努力做大度之人。唯有十皇子,他懂得母亲作为女人的苦,却无力改变什么。
美人多娇,奈何风雨无情啊,皇宫里的女人更是凄凉,她们凭着美貌进宫,当青春不再,剩下的多是寂寥,落寞。有心人说,皇宫就是美人葬心处,一旦进了,就难以出来,寂寞地枯死,便是她们的最后的结局。李正浩多读书,领悟到宫里女人的不容易,因此他不肯重蹈覆辙,宁愿不做皇子,也不选妃,他情愿和心爱之人归隐山林,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金銮殿上一片混乱之时,又有鲁莽之人闯了进来。十四皇子李正育,不容禀报,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父皇,儿臣有事禀报。”
李正育听到内部消息,截止十三皇子,每个皇兄都有机会在父皇特选的美人中挑选妃子,他身边美女如云,唯独一直对柳枝儿念念不忘,打听到柳枝儿姐妹在麒麟宫内,考虑到与十三皇兄的关系比不好,他也不好动脑去讨,事情就一搁再搁。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父皇要替皇兄选妃,他就想趁这良机,想要求父皇恳请皇兄把柳枝儿赏赐与他。
“什么事啊?”心烦意乱的唐玄宗,扫一眼跪着的李正育,皱眉问。
“回父皇,皇儿听说今日父皇替皇兄们选妃,儿臣趁着欢喜之际,恳求父皇赐我一个姑娘。”
李正育的母妃淑妃因为身体不适,儿子又没有在选妃名额中,就告假没有过来大殿,李正育说话间,众妃子指着他窃窃私语,毫不放他在眼里。
“今天选妃名额中,并未有你的名字。”唐玄宗冷冷地说,听说这个儿子身边美女多得如过江之鲫,他还嫌不够?胃口太大并不是好事。
“父皇,儿臣并不是来要这里的美人们,而是十三皇兄宫中的一个小女人。”
“我宫中的小女人?”一旁的李正浩愣了愣,麒麟宫中,除了下人还是下人,她们经常足不出户地在麒麟宫内,什么时候和这臭名远扬的十四皇子有瓜葛了?不对,他说小女人……莫不是柳枝儿姐妹?她们曾经被他抓过……柳枝儿还和他有说有笑过……
不祥的念头一闪而过,李正浩警惕地盯着狡猾出名的皇弟,看他要说什么。
“皇兄中有两个小女人,一个名叫柳枝儿,一个叫柳叶儿,她们和我有数面之缘。柳枝儿曾经告诉过我,说柳叶儿是皇兄的未婚妻……”
“什么?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李正浩截住他的话,紧张地问。
“柳枝儿告诉我,说她的妹妹柳叶儿,是我未来的皇嫂,”李正育不明所以地望望头冒黑烟的皇兄,继续说:“她的姐姐柳枝儿,是我喜欢的人,恳请父皇和皇兄做主……”
“住口!”李正浩大吼,脸色变得极端难看,气愤难当地追问:“柳枝儿真的这样说过?说柳叶儿是我未婚妻?”
“是啊,当初……当初她们两个在我那里做客时,她亲口对我说,要我好生厚待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