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陈伟扶上车,看着一旁熟睡的他,心想“天做虐犹可违,自做虐不可违”,早知道就不灌顾子诚了。现下好,那么晚还要送陈伟回古北,到家不知道要几点!我在那摇摇头,打开音响,放着神秘园的曲子,开车前往古北。
“陈伟你醒醒,我们到家了!”我推了推陈伟,把他自梦中叫醒。
“嗯……这是哪?”陈伟醒来后四处张望下问我。
“还能是哪里不就是你的家啰,快给我下车。”我按下自动开门键,催促着他下车。
“风,你搞错了吧?我住证大,不住这。”
“……怎么可能错,我可是刚打电话给陈姨的,陈姨说你和大嫂一起住古北的啊?”我状似糊涂的说。
“风,开车送我回证大,我不住这。”他说完,顺带把车门关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看着他一副打死都不下车的表情,我讨饶的说,“大哥,拜托你不要耍小妹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你体谅下小妹我明天还要上班可不像你,大老板想上就上,不想上不去都没人敢说话。”
“那你宏威那小子处不要做了,来我这我养你。”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
我被他一下子说闷了,不知道怎么接口的好。他当我是默认了,就催促道,“那还不开车都大哥我回家!”
我看看他,径自下车。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硬是把他给拽下了车,“今天你自己进屋那是最好,不想进我死活要把你给拖进去!”
“风,你轻点。这么野蛮的举动不适合你。”陈伟拉开我的手,整理了下衣服说。我不搭理他的话,自顾自的走到他们家门前按下了门铃。不一会,一个悦耳的声音想起,“那么晚了谁啊?”
“你好,我是林若风。我送陈伟回来。”我边说边拉着正要独自离去的陈伟,用眼神威胁他,如果敢走我一定和他没完没了。他无奈的看着我,眼神矛盾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听到陈伟二字,门立马刷的一声就打开了。思雪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陈伟看,似乎没想到陈伟会回来一样。她的声音也不复刚才的平顺而是略显激动的说,“陈伟真的是你回来了?快进来啊,若风也是,那么晚了还要你送他回来。”陈伟不看她也不答她的话,就是愣在那里,思雪一时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看不过去的拉着陈伟就往里走,“大嫂客气,今天大哥喝多了,小妹送他回来应该的。”
把陈伟亲自送进门,之后我就告辞道,“陈伟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你和大嫂了,我就先走了。”
陈伟生气的继续不搭理我,我不禁失笑。心想,算了反正人送回来我也就放心,他这点小性子就不用在意了,反正他老大和我闷气最多不会超过一个礼拜的。也就没有再理他,转身准备离开,就看见思雪端着茶水进来,看到我要离开,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说,“若风你要走了,坐下来喝杯水再走吧。”整个人以不是初次见到我惊惶失措的楚楚可怜像,而是很镇定自若的招呼着我,让我觉得她或许并不简单,自觉的不喜欢她。可是表面上还是很客气的说,“谢谢大嫂的好意,可是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就先走了。”
“你话那么多干吗?风自己路上当心。”陈伟不耐烦的说。思雪被他说的低头不再多言。我也不再多言的朝他们挥挥手,走出了屋子。
……
“你们听说了没有?韩大律师又有新欢了!”拿着杯子正要进入茶水间,却因为这句手停在半当中。我反而不急着进去,悄悄的在外面听着里面几人的对话。
“怎么可能不知道,报纸都登出来了,这次居然是刘大美人!”一个声音夸张的附和着,“韩大律师换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我记得上个月还是赵氏千金呢。”
“呵呵,你们在这里讨论有什么用,人家韩律师是不会看上你们的。”另一个声音嘲笑的说。
“切,你不也是。不要自持在韩律师身边做事就了不起,他不是也没看上你!”那两人不甘示弱的回击。
觉得听的差不多了,我适时的推门而入,“咦,Lily、Fiona、Gina你们都在啊?”
她们看到我的俱是一惊,急忙起身。Lily先回过神的问,“林小姐,怎么是你自己跑来泡咖啡,Sicily呢?”
“Sicily帮我出去办事了,反正就这点路,我自己也是可以的。对了,你们先前在聊什么?”倒完咖啡,我靠在流理台上说。
“也没什么就是一起闲聊而已。现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先出去了,林小姐。”lily开口回答。
我耸耸肩的点点头,算是知道了。等她们都出去了,我坐到她们先前的位子,拿起桌上的报纸,很快就在娱乐版头条上看到几个醒目的大字“韩靖大律师半夜出入刘非住处!”,下方还附带着照片和文字说明。看完放下报纸,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出了茶水间。
坐在办公室中,拨通韩靖办公室的内线电话。“你好,韩靖。”另一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是林若风,想问你声,晚上有空?”
他在那里想了半天回答我,“晚餐我约人了,不如饭后一起喝一杯?”
“和刘大美人?”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等话出口了,才发觉自己的问题实在太冒失,转而说,“那个我晚上有空,你说地点吧。”
“那就还是南昌路上的那家吧,晚上八点可以?”他也没有在意,而是说出地点向我询问。
“好,那就到时候见。”约定完时间,我就挂断了电话。
……
坐在酒吧中,冷漠的谢绝了所有上来搭讪的人,我喝着侍者送上来的dry martini,等候着韩靖的到来。
看着台上黑石乐队的表演,我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和陈伟他们来此的情景。那次无意中的闯入,被这里复古的气氛和优美的歌声折服,以后此处便成了我们的据点,动不动就来小酌一番。那时的我们年少轻狂,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对彼此的情谊坚信不移。却从没想到时光不会因为我们的期望而有所停歇,我们终是要长大的,而长大的代价没想到是如此的惨烈。犹记当时的我、叶子和崔婷三人在此把酒言欢,也曾信誓旦旦的说,我们的友谊将持续到永远,誓言犹在可是与婷之间以不可能再如往昔。而陈伟那个永远笑看人生的老大哥,永远在我最彷徨无助时伸出援手让我依靠的阳光大男孩,也不在拥有从前那爽朗明快的笑容,取而代之是一种作为商人的虚伪笑容。地方依旧如昔,可是我们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每次看到你,你都是在发呆?”韩靖入座在我右边的位子说。
“只是突然觉得世事无常而已,原来很多事不是我们人为的所能控制的。”我看了他一眼,感慨道,“唉,不说这个了。你要喝点什么?”
“威士忌,谢谢。”他招来侍者。
“不用看手表,不是你晚到而是我早到。”我对正要看表的他说。
“哦,我想我明明早到了十分钟的。”他放心的说,“我发觉你和陈伟一样很喜欢这里。”
“这里有很多属于我们大家的回忆。”我环顾完四周,迎上他试探的目光说。
“你今天约我,是不是想知道我和思雪的关系?”他端着侍者刚送上的威士忌问。
“不止这个,我还想知道陈伟为什么会娶思雪。”我向后的靠在沙发背上,双手交错放在叠起的腿上问,我的身体动作表明今天我有的是时间听他讲完整个故事。
“我和思雪是兄妹。”他淡淡的道出了个我意想不到的真相。
“兄妹?可是……”我惊讶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我从没想到过他们会是兄妹。
“可是我们不同姓是不是?”他接下我的问题,“因为我父亲和她母亲是再婚,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我注意着他的神情,当说到兄妹二字的时候,我发觉他的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丝悲伤,它让我怀疑道,“你是喜欢她的吧?”
他困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苦笑道,“思雪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她。”他停顿了下,“当然……包括我。”
“陈伟不爱她。”我反射性的回答。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深意让我感到莫名,却不敢去深入思考,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答案不是我想知道的。
那之后很久我们都没有交谈,只是聆听着音乐各自喝着杯中酒。当我以为我们就这样结束这次的谈话时,他又不期的开口道,“关于思雪和陈伟之间的纠葛,我觉得你还是去问当事人的好,我无法透露太多。”
我看了他一眼,“哪位当事人,陈伟还是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