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应了声,自发的下去安排事情了。
薛梓桡转身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老人,起伏的胸膛昭示着老人尚还存活,心跳仪上的信号线规律的跳动,
呼吸器上因为深重的呼吸,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薛梓桡冷笑一声,要这个半只脚已经快进棺材的男人的命易如反掌,只是游戏还没结束,他也不想他就这么轻易的就死掉。
他还有那么多的好消息要告诉他呢,他得吊着一条命,必须得吊着。
薛梓桡想着,天色已经大亮,原本冷清空旷的医院也渐渐地有了人.流声。
手机也在包里清脆的响了起来,他摸出来眯眼看了眼,接了起来:
“你醒了?”
“薛梓桡,你个人渣,你都做了什么?”
苏琴的声音尖锐刺耳,透过听筒带着些许的失真以拔高的音调传了过来。
薛梓桡直接将听筒拿得远离了耳朵三分,任由中年女人惯有的语声稍稍冷静下来后才挪进了耳边,语气淡淡,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将你的手机也给没收了。”
苏琴在那边使劲的拽了拽窗户,又狠狠地踢了踢门,在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后,再听到薛梓桡这种口气下的话,更是来了火气,从牙缝里挤出话:
“你这是监禁,是犯法的,你告诉我你到底又做了什么!!!”
苏琴在这边急的团团转,她后悔了,她就不应该听信他的话,
那些他在公司跟苏谨然相处融洽的画面原来就是他故意做出的表象,用来稳住她的表象。
苏琴试图咽下升腾而出的火气,以平静的心态来同他交流,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呼出,压低了嗓子,问:
“梓桡,你不要一错再错,我求你,求你收手吧!”
薛梓桡视线停留在老人脸上,听着女人突然转变的语气,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女人现在的样子,他笑了,声音轻柔如故:
“亲爱的,你说的是什么话,收什么手?
我也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我一切都是在为着苏家为着公司着想啊!”
又是这种口气,又是这种语调,苏琴跟他这么多年的夫妻,当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扯了扯嘴角,喉间已然哽咽,心底的恐慌渐渐攀升。
她听着听筒四周传来的空旷声响,不详的预感更是深重,试探的询问着: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薛梓桡耸耸肩,左右看了看,说:
“在医院。”
在将女人的半颗心都吊了起来后,他才缓缓地一字一顿道,
“爸正躺在床/上。”
苏琴心砰砰作响,她单手扶着衣柜眯细了眼,沉了声,依旧是那句话:
“你做了什么?”
薛梓桡笑了,
“亲爱的,我没做什么,咱爸年纪大了,身体自然也不如当年,我只不过是刚刚好在他脑溢血的时候发现了他,而已。”
他故意咬实了最后两个字,落在苏琴的心上却是让她瞬间红了眼眶,指责的喊道:
“梓桡,爸爸年纪已经大了,你也狠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