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的老家并不太远,在之后这一路上,我们三人彼此沉默,相对无言。
一个小时以后,汽车开离了CD的郊区来到一个小镇上面。之后的一段路,珊珊的母亲给我们找了一辆三轮车代步,这一路下来,有珊珊的母亲在,我们倒也是乐的清闲。
不过珊珊的母亲看上去却并不怎么平静,离他老家越近的时候,他脸上难受的那种表情便愈加的明显。
当她带着我们走到了一座现代化气息很重的村落前面时,她终于蹲在了地上,再也不肯超前走了。
当时我和徐浩相视一眼,我们两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徐浩走到女人跟前问:“哎,我说大妈,你身体不舒服吗?”
女人摇了摇头没说话,我又说:“大妈,前面就是你们村了吧,怎么到了家门口,反而怕进屋啊!”
女人摇了摇头没说话。
正巧,村里开出来一辆小卡车,那人估计是认出了珊珊的母亲,于是停下车来冲我们喊:“哎,这不是马大娘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听到这喊声,女人抬头朝卡车的方向看了看,轻轻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
看到开车的年轻人,我凑上前去问了问姗姗家的位置。现在也靠不着姗姗的母亲了,看来他是睹物思人啊!估计是见着我们面前这条公路了,想起已经死去的女孩。
年轻人很客气,特别在我告诉他我们是来帮姗姗母亲找姗姗的时候,年轻人更是对我和徐浩表露了感激之情。但是,年轻人说他今天还有事,正要开车去外面拉货,所以也不跟我们长谈了,只是指了指姗姗家的位置,便开着车杨长而去。
在我和徐浩的搀扶下,我们带着姗姗的母亲一起来到了姗姗的家,并见着了姗姗还健在的爷爷奶奶。
他们二老很是客气,一听到我和徐浩今天来他家的目的,立马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姗姗的奶奶先叹息了一声说:“哎,这几年可真是让我们两老头等惨了。姗姗这孩子啊,自从两年前去学校上学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姗姗的爷爷补充道:“我们两老家伙没什么知识,走出我们这个村啊,我就找不着地了。想出去找找姗姗,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啊!”
“你们别急。”我看了看一旁难得安静下来的徐浩说:“我和他今天就是专门为姗姗的事情来的,是不是啊耗子。”
“噢,当然,老大爷老大妈,我们两个也是从学校保安那知道姗姗的事情的,我们来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事,你们啊只需要告诉我们想知道的事就行了。”徐浩脑子转的很快,见我一个眼神,立马顺着我话说。
我满意的对徐浩做了个赞赏的姿势,之后也没理睬他,开始将对话转入正题。我先问了问姗姗最后一次离开村子,去CD读书那天的经过。
姗姗的爷爷奶奶告诉我们说,他们其实那天并没有太在意姗姗那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经仔细回忆后,姗姗的奶奶告诉我们。那天姗姗出门时,姗姗的奶奶特意为姗姗炒了一个星期的油辣椒。
但是,平时每周都要带油辣椒去学校的姗姗,那天却死活不肯带。她还说:“我再吃东西就是浪费,奶奶你留着自己吃吧。”
姗姗的奶奶为了这句话,曾不安了好几天,他和姗姗的爷爷两老家伙讨论了很久,也不知道姗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说了那句话之后,姗姗便背着书包去学校了。姗姗最后一次出门的时候,和平常一点区别也没有。
“好。”我满意的点点头说:“那在姗姗出事之前,姗姗有没有做过什么反常的事,说过什么不对劲的话呢。”
还是姗姗的奶奶说,反常的表现嘛,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段时间总喜欢抱着手机傻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记得在他失踪前两个星期啊,姗姗有一次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个小时,我趴在门上听的时候,发现他竟然是躲在屋子里面哭。
“哭。”我不解的问:“以前他哭过吗?”
“这事我来说吧。”姗姗的爷爷打断了姗姗的话说:“这姗姗以前的时候啊,从来都没有哭过,我就记得有一次他在学校受了委屈,回家来只是死活不肯说话,却绝对没有哭。”
“嗯。”我点点头:“这事的确是奇怪,又抱着手机笑,又哭,看来那段时间是发生过什么事。”
我和徐浩对视一眼,我接着问:“除了这两件事以外,姗姗身上还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听了我的问题,二老皆沉思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说:“没了,绝对是没有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转头看了徐浩一眼,说:“耗子,平时你也挺机灵的,你说说你的看法。”
“格子你这是干啥呢,我今天可没捣乱噢,一直在听你们说,怎么又来扯我。”
“好好好,看你这死脑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我自己想。”话刚说完,我又转头对姗姗的爷爷奶奶说:“你们有没有见过姗姗的男朋友。”
“什么,姗姗有男朋友?她可什么都没告诉过我们,我们两老家伙哪会知道啊!”姗姗的奶奶回答说。
我将珊珊男朋友的事简单的跟二老说了一下,见没什么可问的了,于是想问问姗姗小时候的事情。
谁知我话刚到嘴边,却被姗姗的爷爷给打断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事。”
我问:“什么事?”
姗姗的爷爷吸了一大口旱烟,叹了口气说:“我想起来了,在姗姗失踪前啊,曾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这孩子呐,以前回家来从来不看书的,可那天她回家来竟然抱着本书在看。”
“又这事?”我心中顿觉奇怪。这女孩看来比我想象的更加的复杂啊,怎么会一下变坏一下又变好。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思路不通,想转头寻求徐浩的帮助。但转头之后,发现徐浩脸上的表情比我更加的茫然。
我又将询问目标转向了姗姗的爷爷,以求取更详细的事件经过。我问:“发生这事的时间你还记得吗,或者当时他发生这奇怪的转变时,有没有说过什么和平时一样的话。”
姗姗的爷爷摇头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但隐约记得他当时有点高兴。”
“好。”我不再询问姗姗的爷爷奶奶,而是低下了头将他们说的话快速的在脑子里面过一遍。
很无奈,这样子做的效果并不大,我并没有找出整个对话的关键点。看来,我还需要对姗姗做进一步了解。
看了看姗姗的爷爷奶奶,我示意我想了解下姗姗的过去,问他们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姗姗的奶奶站出来说,姗姗从小到大跟他最亲,姗姗过去的事由他来说。她也不啰嗦,咳嗽了一声便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她说姗姗小的时候,他爸妈就离开了她,去广东打工去了。姗姗这孩子原来非常的乖,但经历了一件事之后,姗姗的性情开始大变。
姗姗的奶奶给我们说起了那件事,她说那其实只是一次家长会而已。他们班上所有的同学的家长都到了,唯独姗姗的家长没到。
姗姗的奶奶说,其实他两老头子本来说准备去的,可他们什么都不懂,去了也是白去,所以就没去成。
谁料,就因为这事,姗姗在学校从此被骂成了没娘的孩子。孩子委屈啊,回来之后也不肯学习了,还对爷爷奶奶发大脾气。
从那时开始,姗姗就像彻底变了个人似的。每当有外人问姗姗的父母时,她就理直气壮的告诉别人,她没父母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