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慧娴告诉刘梦婉,那一段日子,她和梅永忠姐弟俩都要崩溃了。
人生真的走到了绝境似的,看不到一点希望和光亮。
特别是梅永忠,有一段时间,她都以为他得了抑郁症。
他本身话语就少,变得更加沉默的梅永忠,开始闭门不出。想想也难怪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那样的变故,他好好的在学校里当老师的话,虽说不一定会有什么美好前途,但是生活安稳,是肯定可以达到的。
而现在,一身债务,压得腰弯心累,这是何苦来着?
可是,还是那句话,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然,梅家的人,早就去全部买回来了。
“那,现在呢?”刘梦婉一直静静地听着,在梅慧娴又一声长长地叹息之后,轻声问她。
“我离婚了。”梅慧娴说。
“啊?”刘梦婉又是一惊。
“是的。我本来很多年前就想离婚的,只是一直考虑到忠子。这亲上加亲的联姻,害死了我们姐弟俩。忠子也是,看着他每天要面对谈宜的唠叨责难,我的心都疼。可是,他什么都不说。还不就是看在我和谈天的份上吗?他什么都让着谈宜。小婉,你不知道,我那个小姑子,是多么能说的一个女人。”
“哦?”刘梦婉不好插话。
“我终于离婚了,虽然没有得到儿子的抚养权,可是我还是离婚了。我不能再去考虑那么多,我得为我自己想想了。这半辈子,我在谈家都过得什么日子啊?”梅慧娴开始啜泣。
“慧娴姐……”
“忠子还在谈家!”梅慧娴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
“忠子还在谈家给他们做牛做马,十年婚姻,丢了工作,背负了一身的债务,这就是可怜的忠子的收获。”
“不,不对。西明!还有西明!西明是个好孩子!”梅慧娴的眼里流出一股柔情。
“西明?是忠子哥的孩子吗?是男孩还是女孩?”刘梦婉问梅慧娴。
“是的,是儿子。西明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从不惹事。不像我家那个,唉!”梅慧娴喝了口茶。
刘梦婉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西明!真好听的名字!一定是梅永忠给他起的名字。
刘梦婉自信地想着。
脑袋里却蹦出来刚刚梅慧娴说的话来,不知怎地,偏偏就记住了那句,说梅永忠婚前说有意中人的话来。他那么特别的一个人,他的意中人会是谁呢?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胡思乱想间,听见梅慧娴说:“小婉,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
“好。那,慧娴姐,明天就过来啊。我回去就和干爸说,明天应该就可以上班的。”刘梦婉对梅慧娴说。
“好的。谢谢你啊,小婉。”梅慧娴那晚遇上刘梦婉,特别的兴奋。
两个人告别,说好了第二天单位见。
回到家的刘梦婉,心情依然很好。
费武还没睡,在看电视。
“你猜,我今晚遇见谁了?”刘梦婉破天荒地主动逗起费武来。
费武正在看球赛,头也没抬。
“遇见谁了?”只是重复了一遍她后半句的话。
刘梦婉的心情瞬间冷了下来。
“哦,没什么。我困了,睡了。”冷着脸走回自己的房间。刘梦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情绪化,这个也要生气吗?
客厅里,费武还在专心致志地看着球赛,一点也没有发现刘梦婉已经是生气了。想起谁说过的,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没错,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