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在戚华家之后,费武一直躲避着刘梦婉,他以出差为由,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粟米和孟飞扬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异常。
“梦婉,费武最近怎么总是出差啊?单位工作很忙吗?”那天晚饭时,孟飞扬忍不住问刘梦婉。
正在喂雪儿饭的粟米也停下了手里的勺子,望着刘梦婉,等她的回答。
两口子是过来人,明显地感觉到费武和刘梦婉之间出现了问题。
“嗯,是吧?”刘梦婉不忍去看他们关心的目光,低头一个劲儿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我最近抽时间去单位看看,要不,我找找老院长,看看能不能把费武调整个科室。这老是往外跑的,也辛苦。”粟米走过来,给雪儿盛汤。
“别,干妈。不用的。”刘梦婉抬起头,赶紧阻止粟米的念头。
孟飞扬有些奇怪的盯着刘梦婉:“梦婉,你心里有事情瞒着我和你干妈吗?”
“没有啊。你们多想了!”刘梦婉站起身,去抱雪儿。
“雪儿,来,坐椅子上,外公炖的汤,香香,快来喝汤喽。”
看刘梦婉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孟飞扬也只得作罢。
晚上一个人躺在房间里,刘梦婉心里满是愧疚。
粟米和孟飞扬为自己忙碌劳累的带雪儿,现在还要为自己操心担忧,这辈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报他们。
刘梦婉想尽快处理好自己的这个婚姻,这个日子她不愿意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下去。
可是,费武他不出现,自己又能奈何?
费武在两个星期之后,回来了。
那天是周日,刘梦婉休息在家。
一早,费武到家的时候,她还没有起床,和雪儿在床上笑闹。平时都是粟米带雪儿睡觉的,粟米说带孩子会睡不好,不让刘梦婉带雪儿睡,因为她白天还要上班。所以,雪儿一直都是跟着粟米睡的。也只有周末的时候,才过来和刘梦婉睡一两晚。
叮铃铃的门铃声,粟米去开的门。
“干妈,不好意思。钥匙忘带了。”费武的声音让房间里的刘梦婉一阵胸闷。这些日子看不见他,生活过得轻松许多。
“费武回来了。这次出差怎么这么长时间?”粟米问进门的费武。
“是啊,这次出了趟远差。干妈,梦婉呢?”
“还没起。雪儿刚醒,在床上玩着。”
“哦。干妈,那我进屋看看。”
屋里的刘梦婉心一下子揪起来的不舒服,她真的不想看见费武,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满心满肺的不舒服。
“爸爸!”雪儿看见推门进来的费武,高兴地跳了起来,张开小手,要费武抱。
“哎!乖雪儿,来,爸爸抱抱!在家乖不乖啊?有没有听妈妈和外公外婆的话呀?”费武迎上前,两只大手把雪儿举得高高的。
“有!雪儿吃多多饭!”雪儿使劲点头,还调皮地摸着小肚肚。
“嗯!雪儿真乖!来,让爸爸亲亲!想死爸爸啦!”费武狠命地在雪儿的脸上“吧唧吧唧”地亲了几口。
父女俩笑成一团。
床上的刘梦婉,面无表情。
从费武进屋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掉到了零度。说不出是因为什么,就是很揪心的感觉。她甚至都不想去多看费武一眼。
刘梦婉默默地收拾着雪儿散在床上的玩具,完了,开始整理床铺。
“梦婉,我来吧。”费武放下了雪儿,走到床边。
“不用。”一如从前的平静、淡然。
刘梦婉绕开费武,继续收拾着。
“梦婉,我让余灿打掉了孩子。”费武跟在她后面。
刘梦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触电般,愣在那里。
“梦婉,这几天,我就是带她去做手术的。我妥善处理好了。我知道我只有用行动处理好了那些麻烦,才有资格站在你面前,请求你的原谅,请求你留下来。”费武抓住了刘梦婉的手。
刘梦婉一把推开了他,退后几步,怔怔地盯着费武,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梦婉,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余灿,现在,不是问题。”费武又走近刘梦婉。
刘梦婉被他逼迫的又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她的心里一阵哀叹:是余灿的悲哀,还是自己的悲哀。这个男人,让她们俩遇上了,究竟是谁的悲哀?
女人,永远会输在一个字里,那就是爱。
刘梦婉知道自己并不爱费武,但是,她同样的输了。
她输给了自己心里的那个相同的字,那是她对雪儿的爱。
刘梦婉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已经做好所有准备,打算舍弃的婚姻,竟然出现了这样的逆转。而这个逆转,准准确确地击中了她的软肋,她爱雪儿,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去换取雪儿的快乐。
而雪儿,需要费武这个父亲。
费武的行动,也确实感动了她。
一念之间,刘梦婉做出了她人生最最错误的一个选择:重新接受费武。而她,也为自己的这个错误,付出了更加悲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