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韦小二再也背不下去了,冷静了半晌,方抬起头看向不渝,用那双明明细小却精神的眸子就那样祈求的望着:“客官.您知道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鲜血被放空死去是什么滋味吗?心如刀割,万念俱灰,生不如死。以大伯的身子,大哥的身子,我们韦家所有人都知道撑不了多久,但他们得苦苦的熬着,在小叔家两个弟弟成长之前,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倒下,可是您可知道。。即使再撑,大哥二哥誓死也不愿成亲,他们不想他们将来的子嗣继续遭受这种折磨,韦家所有人用一种残酷的方式有意无意的打算结束这一切,在不久之后,直到下面两个弟弟同样死去,那么我们韦家届时,除了小的这个废物,祖奶奶,大妹妹就连小的娘跟两位伯母婶婶都将殉葬在内,以赎背祖忘宗的罪孽。可是我们有什么罪?就如您所说,肇事的是躺在冰室里的那个被称为韦家近乎于神般存在的人,可我们却要为了保留她一丝生机,用自残燃烧的血液去浇灌她的罪孽,小的不甘啊,凭什么,凭什么.”
韦小二嚎啕大哭,原本包扎好的额头早已被他磕的再次鲜血淋漓,混合着泪歇斯底里的哭声。
不渝沉默着,仍由韦小二宣泄心头的委屈,人生总是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无奈,从而引发一一场又一场的悲剧,韦家的悲剧正是自身对祖训的坚守,五百年的时间,从中死去的又会是多少个人热血灵魂,白芷.一切源头源于你!
听到这边动静的卢掌柜进到院内所见便是这样一幕,他们的新主子面无表情的坐着,而地上是因他怜悯而收留的,此时此刻大哭不止的韦小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将韦小二拉出来。
不知何时院里头早已停止了喧闹,一人一兽安静的站着,聆听着屋内的哭声同样沉默。
见卢掌柜望来,闵业摇头,于是卢掌柜心头带着些微酸涩离开了这片院子。
韦小二哭声不止,众人静默不语。
终于在韦小二的眸子里再也蔓延不上眼泪,喉咙沙哑后,不渝方起身,悠悠的望着地上的韦小二:“夜里,我们会带你去见个人,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韦家的事情就让你们自己解决!”
韦小二睁着一双红肿的绿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不渝:“客官.您,您是说.。”
点了下头,不渝亲自扶起了仍径自跪着的韦小二:“先去休息,到了时间再去叫你。”
韦小二激动的双手连抖,一脸又哭又笑,就连不渝都看的尤为涩然,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韦家.估计除了盲目的守信之外,应该也只有无奈了吧。
怀拽着希望,韦小二因久跪略显摇晃的迈着步伐离开不渝所住的院子。
“真要带他去啊?如今你的霜下昙可还毫无头绪,兴许韦家那里还真藏了些什么消息也说不定!”将肩头的小怪甩走,闵业走进屋内,隔着桌子的距离望着不渝,觉得她的行为有些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