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淑妃娘娘不明事理,欲打太子妃,儿臣只是阻止她。”君莫卿冷冷的说道。教训他,除了父皇母后,其他人没有资格。
君莫琰蹙眉,将寒曦妤护在怀里,“请问淑妃娘娘,妤儿可有做错什么事?”
淑妃顿时说不出话,做错什么事?她姑姑抢走了她的后位,现在又夺走了晴儿的东西,难道她没做错吗!“臣妾,臣妾想……”
皇帝唇角高扬,转眼对太后说道:“太后,淑妃说不出理由。”
太后冷静的问道:“皇上想说什么?”
皇帝轻笑,语气微含嘲讽,“淑妃可是在迁怒朕?那好,朕一定会好好补偿‘爱妃’的。”
淑妃一听,谢道:“谢皇上。”
皇帝对身边的康公公道:“传朕旨意,淑妃无德无贤,不配位居四妃。从今日起降为昭仪,赐号‘安’,朕要她牢记安分守己。”
“是皇上。”
淑妃诧异,腾地跪到地上,这是补偿吗?“皇上,臣妾并没犯错啊,为何降为昭仪,臣妾不明白。”
“皇帝,你这是做什么?”太后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对淑妃,狠心决绝,与先帝一摸一样!
“太后不是看的很清楚吗!”皇帝不顾及太后,执意如此。
太后脸色阴沉,拂袖离去。
叶傲晴也识相的离开,留下丽淑妃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痛苦。没有人去安慰,没有人为她求情。眼睁睁的看着她因意见小事被皇帝罢黜妃位。
当晚,丽淑妃一个人待在冷清清的房间,正犹如她此刻的心情,心灰意冷!她怨过每一个人,更包括她这个姐姐,若不是她坚持将自己送进宫,恐怕她会活的快乐一些。就因为那些该死的烂规矩,她在宫里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她高高在上,也换回不了先帝对惠元皇后的爱。她也是一个失败的人。晴儿也必定走她们的老路。对她而言,死时一种解脱。
三尺白绫悬挂房梁,她早已成为宫中的笑话,又何必自取其辱。
隔日清晨,便传出丽淑妃上吊自杀的消息,太后得知消息一病不起,皇帝只好先将太后送回宫中养病。
丽淑妃死后并未迁入皇陵,又因为皇帝寿诞将近,丧事只能草草了事,尸首埋与乱岗中。
从那以后,丽淑妃再也不被人想起,人们只记得当今太后的妹妹丽淑妃叶氏一生不得皇帝喜爱,连死皇帝也毫无半点心痛!
寒曦妤坐在床的角落里,垂头不语,小手拽住被褥,眉头紧锁。
君莫琰走到床边,暗暗叹气,安慰道:“你不必自责,这事与你无关。她自缢总比让人家笑话好。”
寒曦妤抬首,犹豫好一会儿,轻声道:“可是……”
“不要可是了。人各有命。”君莫琰停顿一下,又言:“不必为叶家人感到伤心,她只能怪她自己生在叶家。”
“莫琰哥哥……”寒曦妤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莫琰哥哥很陌生。
“你以后就明白了。”君莫琰不想多言,停止了这个话题。
皇帝生辰宴,宾客众多。两侧案几整齐排列,笾豆有楚,肴核维旅。酒既和旨,乐既和奏。
皇帝皇后高坐上侧,皇子嫔妃其后,大臣尾随。
叶傲晴冷清的望着所有人,说不出的孤寂。目光飘向君莫琰,又失落的收回。这时,她发现少两个人,冷言问道:“太子妃和李妃怎么没来?”
闻言,皇后解释道:“皇上,臣妾准备了一份寿礼,但是需要妤儿和烟儿帮忙。皇上请稍等片刻,让她们准备一下。”
“哦?”皇帝拖长声音,惊讶道:“皇后要送什么?”
“皇上,说了就没意思了。”皇后淡笑,十分神秘。
皇帝颔首,不再出声。皇后用心良苦,借祝寿之名,让妤儿大显身手。莫琰一定会喜欢的。而他也是无意中看过一次,
君莫琰疑惑的喝着酒,他怎么不知道妤儿准备了寿礼,会是什么呢?他很期待。
林嬷嬷走到皇后身边耳边嘀咕了几句,皇后微微颔首,示意她们可以开始了。她真的很想知道莫琰是什么样的表情。
台上,李若烟一袭淡粉色抹胸长裙,身披白色薄烟纱,手挽薄雾烟粉色拖地烟纱,斜插珠钗。玉手拨动琴弦,琴声轻扬而起,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委婉连绵,缓缓流淌。
舞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曲至中段,舞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
本对歌舞没兴趣的君莫琰,无意中目光飘向舞台。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眼花,看错了。再定眼一看,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漫天花雨中,一个着深蓝色舞衣,手挽乳云软纱,玉足上套着银色脚铃,画着梅花妆的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一翦秋水神魅魂,半曲清歌影若飘。水袖击破霜里月,罗裙扫碎暗香疏。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铃铛也随舞姿响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
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随着少女的舞姿,从四面八方飞来许多蝴蝶,百蝶围绕在她的周围,随她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