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双唇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五公分,凌未风停了下来。牧歌看见停驻在眼前的有形的薄唇微动,却没有再靠近。
“我还真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呢。”凌未风话还未落地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觊觎已久的红唇。
“好……”滋味。
轰!
一个“好”字还未说完,随着话语落下的是凌未风潇洒的躯壳。
牧歌拍了拍手,又顺便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这才好以整暇的走近的被她摔倒在亭外的男人身边。
菱形的红唇仍旧耀眼,却勾着冷冷的光芒。尖尖的高跟礼鞋踏上男人宽广厚实的胸膛。凌未风还未从被摔倒在地的震撼中回神,就看到刚刚如烟雾中朦胧走出的女子现在女王气势十足的俯视着他。
即使牧歌的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凌未风仍旧不以为意,将手做枕背在脑后,看着他们现在的情况。
恩,原来这女人好这口啊。虽然大胆了点,但是他不介意陪她玩玩。当然,若是将这礼服换成热辣的皮服,再加个长鞭会更完美。想着,便止不住微微兴奋了起来。
牧歌自然不知道现在被她踩在地上的男人心中在想什么龌龊心思,她也没兴趣知道。用尖尖的鞋尖点在男人的咽喉处,牧歌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男人,别试图挑战我。”
随后潇洒的收脚走人。
嗯,找人练了下拳脚果然舒服多了。刚刚摔那男人那一下把她郁结的心情也似乎都摔了出去。凤眼微微的眯起,牧歌走回灯火辉煌的宴会大厅。
黑暗中,凌未风脑闲适的从泥土地上站起,仿佛刚刚被摔的不是他一样。眼中玩味的光芒愈来愈盛。好辣的女人,还有那狂傲的口气。多少年了,他心中这样的热血再没有被女人激起过了?
只可惜还不知佳人姓名,不过,伸手抚了抚自己有形的薄唇,凌未风嘴角眉梢都透着邪魅,味道还真不错。就是不知道深尝起来会不会更好。
美人儿,爷要定你了。
………
还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的牧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某人势在必得的“猎物”。命丹尼尔将她送回现在暂住的地方,牧歌就一直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微醺的酒意混杂着今日复杂的心思,牧歌脑海中却在想着怎样能在‘明光’拿到最大的利益为公司这次打开A市来一个开门红。
是的,‘明光’是她经过多方考虑后最后决定合作的一家。抛开一切私人因素之外,‘明光’的规模、发展潜力、以及理念都是她最满意的。商人趋利,即使主事人是他又怎样呢,为公司拿到最大的利益才是她应该做的。
“丹尼尔,尽快把策划书整理出来。我们该见见伙伴了。”
“好的,小姐。”
程岳,我期待你的表现。
勾起嘴角,牧歌无声的笑了。
程岳心不在焉的转动着手中的笔。自从在酒宴上见到童牧歌后,他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做事也常常心不在焉。脑海中除了牧歌还是牧歌。
五岁的牧歌,天真烂漫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脸满足的舔着棒棒糖。
十岁的牧歌,眼睛笑得弯弯的拉着他陪她看美少女战士。
十三岁的牧歌,会拿着从他屉子里搜出的情书声情并茂的朗读,然后恶狠狠的威胁他不允许再招惹女孩子。
十六岁的牧歌,那么理所应当的挽着他的手,向全世界宣布他是她的。名草有主,谢绝参观。
这些,他都忘不掉,忘不掉在外人面前骄傲如她在他面前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像小时候那样需要他的羽翼护她安稳。
这些回忆都太过甜蜜,这些回忆都那么霸道,就像她一样,霸道的宣布他要宠她、疼她、护她一辈子。
因为这些回忆那么的甜蜜,因为这些回忆都那样的真实,因此,他也永远忘不了在他怀中哭得声嘶力竭的她。
忘不了她哀求的眼神,忘不了她苍白绝望的面容。
牧歌,牧歌,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好好的护住你。
笔芯在手掌中越陷越深,可程岳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当听到熟悉的声音那样冰冷,那样疏离的叫着“程先生”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心痛得无法抑制。盖过了任何感觉,从那时候起他再也没有了痛觉,一闭眼他就能看到她幽怨的看着他,双目通红,面色惨白的质问他,为什么不救她父亲,为什么不救她父亲。
心如刀割,以至于肉体上的痛已可以忽略不计了。
“天哪,程岳你在干什么?”习惯性来叫程岳一起去吃午饭的林西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程岳鲜血淋淋的手掌,和手掌中央的钢笔。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将笔拿开。
双手捧着程岳布满鲜血的手,林西顾不得伤心,连忙让秘书去拿药和创可贴。而她则小心翼翼的用纸巾慢慢擦拭着手掌中仍在溢出的鲜血。
“林西,你来了啊。”程岳这时才恍然从回忆中醒来。看见满脸心疼的林西,有些恍惚。
“你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林西甩下沾满鲜血的纸巾,对着程岳一顿乱捶,“伤害自己就那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啊。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这样不会再这样伤害自己的,不说话不算数,你说话不算数!”林西捶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最后忍不住,扑在程岳怀里大哭了起来。
“嗯,是我不好。”程岳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拍着林西的背,“是我说话不算数,我错了。”
看着自家总经理柔声哄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林部长,拿着药和创可贴的秘书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终还是程岳发现了自己的秘书尴尬的站在门口,于是朝她招招手,让她把药放下。
“好了,乖啦,不哭了,给我上药好不好?”
林西在程岳柔声安抚中慢慢的止住了哭泣,拿过秘书放下的药开始熟练的为程岳上药。心里却是万般的难受。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为了那个女人毫不在意的自残。一个个烟头就那么烫在他自己的胳膊上,她甚至可以闻到烟头和皮肉接触时那烧焦的味道。
当她发现他竟然自残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疤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