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敢说错半句,你应该知道下场。”太监淡漠地说道,那中年男人忙点头,到了太后的寝宫,那中年男子到底是没来过深宫,所以对这些都不是很熟悉,刚进了寝殿,就忙跪在地上:“草民见过太后。”
吓得侍女手中的果盘摔在地上,忙跪在地上:“奴婢见过太后。”
旁边站着的太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直接就伸手从后面拽着他的衣襟站起身来:“不懂规矩就别乱跪,这不是太后,你看清楚。”
吓得跪在地上的侍女颤抖着抬起头来,听到那人的话,她略带愤怒地瞪了眼中年男人:“若是你再认错,我不会放过你。”
冷哼了声,淡然地转身再去端果盘。太监吓得忙哈腰恭敬地道:“茹儿姑姑恕罪,奴才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乱叫了。”
说着,就又瞪了中年男人一眼:“进去!”
奢华庄重的寝殿中,身着一袭芙蓉色如意曳地裙,淡然地坐在软榻上,微微垂眸,并没有去看其他人。
颤巍巍地踏上了柔软的红毯,中年男人的唇角情难自禁地扬起一抹轻笑,没想到这皇宫当真是个好地方,这么奢华的地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还不快给太后跪下。”旁边的小太监惊惧地提醒了声,听到他的声音,中年男人猝然回过神来,颤抖着跪爬于地,整个身体差不多都趴在了地上,吞吞吐吐地说道:“草民岳不落见……见过太后。”
“他就是找到的那个人了吗?”太后淡然地问道,小太监忙点头:“回禀太后,的确是。”
“好。”太后斜睨着跪在地上的粗布男人,她淡漠地说了声:“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
岳不落一时间没缓过神来,只是低垂着头不动,那太监叫了几声都没回应,着急地跑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扳起他的头抬起来,讪讪一笑,他望着太后:“这人就是笨了些,还望太后恕罪。”
“没关系。”太后不耐烦地说了声,望着已经抬起头来的岳不落,她淡漠地说道:“小林子应该也事情都和你说过了,哀家也就不多问了,你就回答一下,见到的人,确实是这个人吗?”
说着,她侧首望了身侧的茹儿一眼,茹儿忙将轴画给展开来,一幅绝美的美人图瞬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岳不落的眼珠子瞬间睁大,眸中满是仰慕之意,旁边的小林子清咳了声,他马上回过神来,急切地说道:“没错,就是她,草民就是见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还叫她什么……夫人。”
“夫人?”太后蹙眉,凤眸微垂,她淡然地挥了挥衣袖,单手拄着下颌:“哀家知道了,让他先退下吧。”
岳不落还要多说些什么,只是小林子忙上前来,拖着他就往外走,太后淡然地说道:“将他看好,晚膳时候带过来。”
小林子忙垂首应了声,带着他出去。
刚出门,岳不落就笑着对小林子说道,声音压得极低,“公公,太后是不是要请我吃饭,还故意挑着晚膳的时候让我过去。”
“别废话,到时候过去就是了。”小林子不耐烦地伸手打了下他的头,岳不落忙讪讪一笑,点头称是,但是刚没走两步,他就奸笑着瞪着小林子,喃喃道:“死太监,早晚老子要灭了你!”
崇德殿,墨离暄独自坐在案几前,伸手抚弄着一古琴,撩拨琴弦,从琴弦中散出的清香味,甚是清幽。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他不禁喃喃道:“本来是想等你回来后,亲自送给你的,但是没想到……”
“皇上,不好了皇上……”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急切的声音,他蹙眉,不耐烦地望过去,清冷地低吼了声:“发生什么事了?”
陆通忙跪在地上,看到他的手指还放在琴弦上,吓得浑身打颤,这琴是皇帝亲自为珍贵妃准备的,如今珍贵妃下落不明,他又在琴旁边,肯定情绪是最低落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会抽时间过来!
“皇上,太后让您晚膳的时候过去,听说是有事情要商量。”陆通吓得哆哆嗦嗦地说道,说完就要离开,墨离暄也没有阻拦,淡淡地点头:“告诉她,朕会过去。”
陆通忙垂首退下,如今皇上根本就不到后宫去,偶尔过去,也只是在景仁宫坐坐,更何况皇上如今已经让所有人都知道珍贵妃不在宫中的消息,其实也是为她好,毕竟太后一直要去探望。
只是苦了其他嫔妃,如今后宫形同虚设,所有人就算用尽了心思想要讨得皇上欢心,但是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
深夜,皇帝如约而至,刚走进寝殿,就看到太后摆了很丰盛的晚膳,她浅笑着说道:“皇帝快来坐,哀家已经等你很长时间了。”
“母后可以先用的,不必多等朕的。”墨离暄淡笑着说道,他坐在太后的对面,低头望了眼自己面前放着的菜肴。
两个人并没有相互礼让什么,太后笑着为他倒了半碗的甲鱼汤,递给他:“母后记得皇帝很喜欢喝这个,所以特意让做了一份。”
“多谢母后。”他随手接过,拿起汤匙来刚要去喝,却听到对面的太后叹了声:“记得之前珍贵妃也挺喜欢喝这个,还特意到御膳房去学过,母后虽然只是听说了,但是还是挺感动的。”
手指猝然一颤,他蹙眉抬起头来望着太后,知道太后让他过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是做过。”清冷地说了声,没有带着任何的情绪,只是他的手指却紧紧地握着汤匙,好像在尽力地克制着什么,太后点头,又是一声重重地叹息:“只是……”她凤目微垂,轻轻地搅了下玉碗中的汤,抬起眼睑,郑重地望着皇帝:“母后得到消息,她半个月前就已经临盆,而且她腹中的孩子按理说应该是早产才对,可是有人查探的消息,却是足月生产,并且……她还和一个男人在街上卿卿我我……”
“母后是不是调查错了!”墨离暄紧咬着牙,他的眸中有幽深的寒芒,慑人心底,淡然地衔着一缕冷笑,他紧盯着太后:“雪儿确实已经生产,这个朕也知道,而且是个皇子,朕确定他就是朕的亲生儿子,还望母后不要让人再多做调查,若是执意如此,最后难以收场,想来也不是母后想要的结局。”
“哀家有人证,难道皇帝不要看看吗?”太后惊怒,站起身来紧盯着皇帝:“为了皇室的血统,哀家一定会坚持到底。”
“朕不要看什么人证,那就是朕的儿子……“墨离暄震怒,他紧咬着牙低喊,拂袖转过身去,他漠然地说道:“如今雪儿不知所踪,朕一直都在找寻她的下落,希望母后不要再干预此事!”
不等太后开口,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
“皇帝,你知道哀家是为了大局着想!”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她身子微微发颤,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扶着桌沿,她大口地喘气,望着孤傲决然的背影,他却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撂下一句漠然的话:“朕不允许任何伤害她,即使是母后……也不行!”
“你……”太后伸臂颤抖地怒吼,却没有说完,她紧蹙着眉心,向后倒去,站在身后的茹儿忙上前来扶着太后,大叫了声:“太后,太后……”忙转过头去,她焦急地喊了声:“还不快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