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凤眸微垂,她淡然一笑,伸手轻抚了下自己的袖管:“今日哀家既然来了,皇帝不会还是不让哀家进去吧?”
墨离暄轻瞥了眼寝殿,他忙侧身伸手,笑着说道:“母后既然来了,朕岂有怠慢之礼,母后请。”
太后旁边的茹儿恭敬的搀扶着她,太后紧跟在皇帝的身后朝着内室走去,馥郁清香的味道弥散在整个房间,温暖奢华的内室笼罩在一片恬静舒适之中,宫人引着太后朝着里面走去,一层层的帐幔被轻轻撩起,太后的凤眸中有沉黯的愤怒,她淡漠地朝着雕花木床走去,墨离暄紧随在她的身边。
望着轻垂的纱幔,她淡笑:“珍贵妃就是这样接驾的吗?”
墨离暄忙上前说道:“母后有所不知,珍贵妃这几日还算好些了,未免着了风寒,所以儿臣才……”
他的瞳孔紧锁着,双眼眯成一道缝,唇角虽然绽出一抹笑意,但眼底却只是清冽的冷漠,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下,清咳了两声,轻启朱唇,娴静却虚弱地说道:“母后恕罪,臣妾……不便撩开纱幔,只因臣妾怕病中之气对母后不好,所以……还望母后见谅。”
她刚开口,太后的身子就猛地一震,侧首望了眼旁边的墨离暄,太后的右手紧掐了下扶着她的侍女的手背,淡笑着说道:“既然珍贵妃是为了哀家着想,倒是哀家的不对了,那皇帝就让太医和宫人好好照顾,哀家……就先回去了。”
墨离暄垂首,淡笑着说道:“恭送母后。”躺在床上的女子也挣扎着坐起身来,轻声说道:“臣妾恭送母后。”
太后紧蹙着眉心,深吸口气,淡然地转过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墨离暄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眸中闪过一丝清冷的嘲笑。
坐在凤辇上,太后漠然地瞥着旁边的侍女:“不是怀疑那个女人不在寝宫吗,那怎么还躺在床上?”
“太后,这……”茹儿吓得低垂着头,心跳猝然加快,她确实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本来当真是以为会抓住一个现行的。
“行了,以后若是没有可靠的消息,就别在哀家这儿汇报。”太后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紧抿着双唇,闭目静静地坐在凤辇上,不想再说任何话。
茹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德贵妃,若是德贵妃的消息确实准确的话,那珍贵妃应该不在寝宫才对,茹儿确实是出宫了,但不是去调查尹雪嫣的事,而是另一个惊天的秘密。
双手紧握着垂放在身前,茹儿吓得不敢再说任何话。
负手立在窗前,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茶盏的边沿,俊美男子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走近,他淡笑:“你刚才表现的很好。”
身后的粉衫女子恭敬地垂首:“多谢皇上,卑职能为皇上做事,很是荣幸。”
他淡笑着转过身来,望着面前娇美的女子,她的眉间有一种决然的冷逸,让人难以靠近,“纱雯,你是朕的武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朕不会拿出来用。”
“纱雯明白,多谢皇上厚爱。”她娇美的面容上却是清冷的笑容,或许是跟着他的时间久了,慢慢地当真不会笑了。
她从小就被秘密培养起来,他是组织的领导者,纱雯一直以为他只是暗王,却是一年前他将她带出了那片神秘的谷中,她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代赫赫有名的帝王。
而且她后来才知道,他让她留在身边,只是因为她擅长变换各种声音,她经常被要求学的那个声音,就是他最爱的女人。
墨离暄淡然地走出了内室,她望着他孤傲冷寂的背影,胸口一阵阵拥堵,她用轻功离开了寝宫,独自一个人坐在密室的床上,这里很静,她知道他不会去在意自己,他是帝王,他的心里只有那一个女人,她见过他为那个女人画的像,确实是个绝美的女子,所以她也甘愿就这样做一个下属就够了。
“娘娘……”绿画轻轻地走到软榻前,望着正在翻阅着书的沁雯说道,见她行色匆匆,沁雯放下手中的书,淡然地喝了口茶水:“怎么了?”
绿画忙躬身从衣袖中拿出一个信笺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方才奴婢帮娘娘端燕窝时,碰到了茹姑姑。”
沁雯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接过她递来的信笺,打开一看,她的眉心拧紧,啪地一声脆响,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怎会有这种事?”她紧咬着牙低吼。
吓得绿画身子微微一震,忙蹙眉给房间的宫人使个眼色,所有人都忙躬身退下,她望着沁雯,小声问道:“娘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将信笺就着烛火给点燃了,望着火苗将信笺一点点****,沁雯的瞳孔紧缩,她漠然侧首望着绿画:“转告茹儿,若有其他事马上向本宫汇报。”
绿画听到后,也不敢再多问其他的,既然沁雯都不打算告诉她,肯定是不想让她知道有些事情。
忙躬身应了声,她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沁雯站在窗前,她从手中拿出一只弹火来,朝着天空鸣响,随即紧蹙着眉心,走到了床边。
此时房间已经没有任何人,她一个人坐在床边,不过片刻,就看到一个黑影闪到了面前,那人清冽纤弱的身影在深夜越发的诡异,她淡笑着转过身来,一双青碧色的眸子在烛火的映衬下邪魅清冷:“找我有什么事吗?”
沁雯抬起眼睑,淡然地望着她:“尹雪嫣还在宫中,你怎么就确定她出去了?”
甩袖弯身,黑衣女子眉心紧拧,她漠然地瞪着沁雯:“你在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