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晏离眉眼微微一抬。门口传来清润的声音。“大哥,你没事吧?”
声音特意压得很低,生怕吵醒了谁。
“没事。先去休息。晚上注意着点。”晏离满脸冷厉,这客栈,刚刚进来的时候便觉得不对劲。尤其是这院子,虽然很多杂草,可他总觉得那杂草中有什么东西存在。
不是活物的气息,却也不是死物的气息,说不上来的感觉。
叶尘站在门外顿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除了起初的香味和诡异,一晚平静。
当这一小院的人都起床后,推开门,却被那满院盛开的鲜红妖艳的花给惊呆了。淡淡的香味伴着初冬的风,四处飘溢,一簇簇血色般鲜红妖艳的花朵,在冬风中摇摆,伸展绝美的身姿。
昨晚,还是一堆杂草;一晚之间,在这寒冷的初冬,妖娆绽放。
打开门正打算用完早餐准备干粮,启程离开的众人纷纷惊呆,愣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连城呵着白气,咽了口口水,呆呆的看着。
其他人无语,更是无解。他们都记得,昨天住店的时候,院子里的情景。而且,假山虽然被人洗干净了,依旧能够看得出昨天清理的痕迹。
不可能,一晚之间,就种了这么多的好话。
晏离看向叶尘,昨晚只有他一个人出来。
“我昨晚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叶尘注意到晏离的视线,知道他在询问他,垂头微微想了想。摇摇头。
“昨晚有些诡异,我也出来了,什么也没有看到。”连城举手,睁大眼睛,他昨天出来的时候见到叶尘,所以,真的什么都没有。
“属下昨夜守夜,没有发现。”晏离的眼神落在叶醉身上时,叶醉立刻回答。
这么多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让人种了这么多花而没有发觉?晏离皱眉,其他人也一脸凝重。
早在进来时就觉得这客栈诡异,可想想他们只住一晚,应该无大碍。今日看到这些话,顿时觉得背脊发寒。
“这些花是刚长出来的,不是才种的。泥土湿润松软,但没有翻过。应该是种子发芽了。可也不至于会一晚生长开花,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花吗?”叶尘摸着下巴站在花前,皱眉打量。
吱呀……一声轻响,晏离身后的门从里打开,月落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满院妖艳的花朵,眉头一皱,“这些是?”
晏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着月落,“你也不知道?”
闻言,月落眉梢一挑,看着晏离,他怎么认为她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居然有小嫂子不知道的事,看来,这东西不寻常啊。”连城也和叶尘一样摸着下巴在月落和鲜花中来来回回打量,“这东西来头不小,肯定有什么厉害之处,连万事通的小嫂子都不知道,值得研究研究。”
说得月落一脸黑线。这帮人,凭什么认为她什么都懂?她刚出来,看到这东西也很惊讶很好奇好不好?
不过这东西的确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但她直觉,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还是很危险的东西。
“啊!一个惊慌的低呼突的响起,众人齐齐看去,眉头一皱,似有不悦。
小院门口进来的小二看着他们这些人,脸上连连闪过惊慌,目光落在那满院子的血色花朵时,脸色更是难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立刻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众人沉默。互相对视,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疑惑。这个小二的反应,不正常。
很快的,院子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掌柜带着一溜人出现在门口,满脸的不敢置信。那神色中,还有一丝慌乱,若不是在场的都是看人的眼光一流,那一抹慌乱全数落入宴离等人的眼中,心中的疑惑更甚。
而他身后的人,更是脸色发白,身体还微微颤抖,看起来似乎在惊惧什么东西。
“掌柜,这是怎么回事?”一直与掌柜交流的叶醉指着满院的血色花朵,眉色沉冷的询问。那倨傲冰冷的神色,和他身后的人的气势,顿时压得掌柜这群人。
那掌柜的脸色明显一白,眼睛从宴离这群人身上扫过,嘴唇颤动,却没有声音出来。好半响,叶醉等人的气势压得他满头冷汗,才颤动着唇瓣开口,“这是……血魔花,是上一个客人留下的神奇花朵。每隔两个月就会盛开一次,花期十五天。”
“这么说,昨天正是两个月的期限?”叶醉眉梢一挑,怀疑的看向那个明显在发抖的掌柜。这花看起来不简单,这掌柜看起来很精明,一定还有什么内幕。
叶醉身后的人自然不会打断他的质问,静静的站在原地。只是那满身的气势,不容人忽视的高贵强横的气质,足以让任何人胆颤。
尤其是搂着一个娇小女子的男人,看似温雅,却让人无法忽视。
“没错。”掌柜擦了把汗,这帮人,他惹不起。这么一晚,居然完好无损……
“既然这样,那便没你的事了。把早点送到这里吧。”叶醉看了宴离一眼,得到暗示,转身朝掌柜挥挥手,“一些清粥小菜便可,无须太讲究。”
“是是是,那各位贵客请便,我这就去给您几位送早点。”掌柜满脸冷汗,不断的弯腰鞠躬,看起来说不出的敬意,更多的却是恐惧。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进了小院中最大的那个房间后,他才带着人离开。
掌柜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叶尘就摸着下巴看着那些血魔花发呆,眉头皱起。
连城却是看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宴离和月落俩人一样,都是看着那掌柜消失。
“和音昨天没回来?”月落看了四周一眼,似乎这个院子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了……
“没有,昨天回来吃了点东西又出去了,据说要收服一个得力助手。”连城收回目光,随手拿起茶壶给每个人倒茶。
和煦沉默的接过茶,至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不过目光却落在那满院耀眼的血红上,眉头不曾松开过。
“飘渺呢?”月落挑眉,今天一早都没见到人,她记得她在哪,飘渺总会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今日他们起得不是很早,初冬的太阳都上三杆了。
而一向早就该出现在院子的飘渺,却一直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