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娇小无暇的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清眸流盼间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的神韵使得群芳难逐,真乃天香国色。
此时此刻洋溢在她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她就是南溯王朝香公主宇文安烟.……的表姐,被她的表妹公主逼着坐在皇车上接受万民朝拜,而正主子则窝在一处看着手中的野史书札,不亦乐乎。
传说公主出生时,福星高照,天空出现一轮彩霞,美的不可方物。锦光帝大喜,大赦天下,并免税三年。她是南溯历朝历代第一位出生便被封号的公主,自此万千疼宠加身,伴其无忧的长成。
她是锦光帝的骄傲,不仅是因为她带来祥瑞,更因为当朝太傅向锦光帝进言时所说,‘臣若有女如斯,当而无憾’,可见对他的门生是满意的不得了。
倒也不是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公主喜书却是入了迷的,也常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往往语出惊人,一语惊醒梦中人。聪慧过人的她常常微服私访,惩治地方贪官污吏,接济贫苦百姓。为此赢得全国百姓的爱戴,怕是太子都比不及。
民间有歌谣:
北有佳人如诗画,南有巾帼真龙女。
坐北朝南无缘见,天下无双笑倾国。
这歌谣中所说的北有佳人,说的即是皓月国霍丞相第三女,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成为大陆诸国中第一才女。看来,老百姓对这两位女子,都好奇的不得了。若是这两人同台来一场以文会友,只怕会震撼五湖四海。只是皆在皇宫大内,又岂是寻常百姓看得见的呢。
夜幕降临,朝华宫内笙歌管弦、热闹非凡,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莲花灯内夜明珠,紫金檀木上为梁,白玉壁彩四面合,明光照洒眶大殿。长形正桌两边放,中央水池圆台柱。御用膳食美佳肴,夜光杯中酒留香。百官朝臣齐贺岁,当今圣上笑逐颜。
蕊宫阆苑,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争似人间,一曲采莲新传。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陪此宴。一曲‘采莲舞’在大殿的水池圆柱台上舞动,舞娘们轻扬罗袖,纤纤腰肢如柳絮般随风飘舞,美轮美奂的舞姿看得众人入了迷。
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在大殿之上,一股威严浑然天卓。身旁的皇后头戴紫云金钗凤冠,一袭大红修身凤袍,更显端庄雍容。左下方是后宫嫔妃,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右下方则是皇亲贵族,王公大臣。
公主身旁的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杏黄色龙纹华羽霓袍,腰束五彩金丝宫绦,象征着他的身份。面若冠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真真一绝世佳公子。他就是当朝太子殿下……宇文哲佑。
“安烟若非女儿身,寡人定将这如画江山送予你。”
锦光帝酒后一句豪言戏语,惊诧一池春水。群臣相望,脸上表情各异。皇后乍一听到这话,便不露声色的瞟向了太子,刚好捕捉到了宇文哲佑暗沉的眸光一闪,瞬间消失不见。再看向自己的女儿,毫不在意,一抹愁绪爬上了她的眉梢。
一场宮宴正值高.潮,不料锦光帝的一句戏言,竟险些冷了场。
宇文安烟处变不惊的站起来,皱眉回禀锦光帝:“父王,这治天下又不是像治病,您丢给我做甚?”
大殿内众人纷纷倒抽了口气,这公主还真是胆大啊!就在所有人捏了把汗时,而皇上不但没有怪罪,反而与公主说笑。太子了然于心,没有太多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表情,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一百零一种表情……不悲不喜,不怒不惧。也或许他早已习惯。
“寡人忘了,你倒是常常治人哪。”说完便哈哈大笑,后妃群臣无一不在笑着,这时大殿里笑声不断,真是喜庆连连啊。虽说是表面,但有时候人活得太明白就大祸将至了。宇文安烟不再说话,她可是很给父王面子了,任他们笑也没回击。
“皇妹若是当了这女王,将会是南溯的传奇。”太子宇文哲佑如是说道。概时亦会是大陆诸国的传奇。
宇文安烟嗔怪道:“没想到一向严谨的大哥今日竟调笑人来了。”女王吗,然后后宫三千美男争风吃醋,想想都鸡皮疙瘩掉一地。
“今日自是不同些。”宇文哲佑端起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微抬的手遮挡了他人的探究。
宇文安烟偏过头凑近宇文哲佑,故作夸张的对他说:“太子哥哥莫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的这般奇怪啊!”
宇文哲佑失笑的摇摇头,看着这个自小疼爱的妹妹,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秀发,颇有感慨的说道:“也就只有你敢同我这么说话了。不知这满朝文武谁敢讨你呢!”
宇文安烟对他翻了个白眼儿,她才及笄就想让她嫁人,存心闹她是吧。
她忽而茫茫然的看着那明亮的莲花灯,气弱的喃喃自语:“是啊,谁敢要我这个最不像公主的公主呢?”他们哪一个不是俊美无双或是倾城之姿,只有她,容貌平凡,就算她将整张脸像揉面团一般的揉着,也没有那种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出现。
她觉得只有紫霜才是他们的的一员,谁让她当初瞧见紫霜的容貌那个震惊啊,绝色容颜,黄鹂嗓音,出尘气质,她想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吧。
而她可是知道紫霜喜欢谁呢,只不过她这个哥哥似乎只有对着她这个妹妹的时候脸上表情才会有变化,换了其他人永远都是那种冷冽的表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种帝王霸气?
“胡说!”虽然明知她是装的,可就是不忍见她难过,哪怕只是装着难过。他呵斥她的胡言,“怎的这般轻视自己。”
宇文安烟吐吐舌头,她的太子哥哥似乎真生气了。摇了摇他的胳膊,好言劝慰道:“好哥哥,今日可是我的大日子呢,你就别摆着脸啊。”
“嗯。”宇文哲佑应了声,面色柔和了不少,却仍是了无表情。
戌时已过,夜色已深,随着最后一场霓纱罗漫舞的尾声,锦光帝携同皇后摆驾回了东宫。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群妃也相继离座,结伴回了自己的寝宫。不多时,王公大臣纷纷请辞出宫。大殿内只余太子与公主两人,一场宮宴终于落幕……
“丫头,我送你回宫吧。”宇文哲佑看着盛装却不沾俗的她,这满朝又有谁能配得了?
“嗯。”本想独自回宫的她,察觉到了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让紫儿和鸢儿先行回宫中去了。
虽是同行,但都不言语,任这寂静的夜,将他们围绕。
送到宫门口,宇文哲佑抬头望着永卿宫三个字,问:“丫头有想过将来吗?”
宇文安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活在当下,及时行乐。”说着不似她这个年龄的话,但却又是那般自然。
宇文哲佑点点头,在身后的手,却不自觉的握紧。倘若他毁了这一切……焉有将来?他站在不远处回头,看着缓缓关上的宫门,竟似将他们阻隔在了两个世界。
梳洗之后睡不着,索性随手拿起衣架上淡蓝色的披风披在身上,她有一头如瀑布一般的美发倾斜在身后,容貌是不算上乘,细看之下倒是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殿内只有淡淡的月光倾洒进来,殿外一片寂静,她坐在梳妆台前一个人享受着月光的宁静,理清这一个月来的认知。或许是太专注,黑衣人站到她的身后都没有发觉。
“南溯的第一公主,深夜不睡是在想情郎吗?”
耳侧传来清冷的男声,她猛然一惊,抬眼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来人一身修身黑衣,脸上的银色面具只余那双眼睛显露在外。
“哦,那阁下会是我的情郎吗?”宇文安烟毫无惧意看着镜中的黑衣男子。这里是深宫内院,能进来而不惊动侍卫的人绝对是高手,而她肯定殿外的人已经被解决。
“那么情人之间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呢?”男人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冰冷的手指触到她冰凉的脸,肌肤相贴之处有了一丝温度。
宇文安烟的手附上他的手,将他的手慢慢拉开,依着他手的力量站了起来,随即她的身体贴着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他的眼,她化被动为主动,想知道这个男人来此的目的到底所为何事。
他在她的身后,右手勾着她的长发,声音越发清冷,“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宇文安烟的双手紧握成拳,这个男人他该死!出其不意的进攻,却不过是一场笑话。男人浑身散发慑人的气势,让她感觉到了危险正在迫近。
黑衣男人看着贴上来的单薄身子,條的转到了她的身后,将她扣在自己的怀里,一丝赞赏自眼中一闪而过。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吗?”
宇文安烟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这个狡猾的男人。但她的声音异常温柔,“不快一点,这天可就亮了呀。”
“如你所愿。”男人挑手扯开她系上的披风,里面仅着白色睡衣,还是经过她亲自改良的。不禁翻了翻白眼,她此时还是很希望穿上原来那一套长衣长裤的睡觉。
男人的眼微微眯起,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检点,穿着如此裸露。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移,似不经意般触碰到她的浑圆,但他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为所动,嘴角不禁扯开残虐的笑意,“脱。”
宇文安烟一震,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狠。
“你很不听话。”他随手一挥,并用内力将她仅存的衣服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