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节揽美入怀
已是初秋季节,伤口如果没有感染,正是一年当中愈合最快的时间。
因为是乐安住院,所以护理工作就由香香亲自担任。因为是自己开的刀,盈盈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她每天住在香香这里,早上就和苏医生一起去为乐安检查伤情。所以,香香和盈盈每天两个人一起去上班。在盈盈、苏医生和香香的精心护理下,乐安的伤口一天天好起来。只花三天时间,乐安就可以下地稍稍活动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香香、盈盈和苏医生三个女人在一起嘁嘁喳喳,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苏医生从盈盈和香香的口里,渐渐地知道了乐安是一个全军闻名的爆破专家,一位有勇有谋战功卓著的抗日英雄。盈盈还特别向苏医生讲述了乐安和戚蕴武在万家岭战役中率队炸毁日军十二门大炮重创日军一个炮兵部队的故事。这使苏医生心理上不再把乐安当做一个普通的军官来看待,而是把他当做一名英雄来崇拜。她没有想到,自己来到军部医院,居然能够和这么一位英雄相遇,她感到特别荣幸。她的住房靠近香香,更靠近乐安的病房,所以她一闲下来就坐在病房和乐安说话,这让人们几乎误解乐安的护士不是香香,而是苏医生。
乐安是一个乐观诙谐的人,又很健谈,跟他在一起的人们有时候会感觉一天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苏医生天天来乐安这里陪他,慢慢地就感觉自己对于乐安有一种情感上的依恋,一旦没有看到乐安心里就有一种空虚落寞的感觉。
后来,香香慢慢地看出了苏医生对于乐安的感情。她知道,乐安和戚蕴进是同学,年龄大小也就是月份差别,也应该有二十七八了吧。按照道理,乐安早就应该谈情说爱了,可是乐安一直忙于军务,无暇处理私事。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应该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了。香香是过来人,懂得如何在这方面做人。所以只要一看到苏医生在乐安病房,除了换药打针,她就基本上不在病房呆了,她想为乐安和苏医生创造更多的单独相处的机会。
有一天,病房里只有苏医生和乐安两人。乐安坐在床上,苏医生坐在乐安床边的凳子上,两个人已经闲聊好久了,刚才,乐安讲述的一个笑话,让苏医生笑得花枝乱颤。
待苏医生笑声暂停,乐安突然问苏医生:“苏医生,我在这里住院也有七八天了吧?”
苏医生掐着指头一算,说:“唔,今天是第八天。”
乐安说:“第八天了吧?我问你,我的名字你知道吗?”
苏医生说:“知道哇,你的名字不是叫乐参吗?”
乐安哈哈大笑,说:“我说你不知道吧,我的名字叫乐安。乐参是我的姓加上我的职务简称。”
苏医生也不觉笑起来说:“我听人家叫你乐参乐参,我还真的以为你的名字就是乐参呢!”
乐安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笑的,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可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呀,天天苏医生苏医生叫的,觉得挺生分的。”
苏医生毫不隐晦地自报姓名说:“我的名字叫苏贞娴。坚贞不屈的贞,娴静的娴。”
乐安说:“我知道了,名字都是父母去取,在名字上,都寄托了父母的希望。我的名字就是父母希望我这一辈子都能安全安定安康。你的名字就是你的父母希望你能做一个坚守贞操的女人,忙里偷闲去做人家的老婆。”
苏医生一听,在乐安的手上打了一下,假作生气地说:“你这个人太坏,说话乱弹琴。”然后眼睛一瞪身子一扭,说:“不跟你说话啦。”
乐安被打得左手握着右手“哎哟哎哟”夸张地叫起来。
然后他说:“怎么?不是这个意思呀?那是我理解错了,对不起。不过今天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我以后就叫你贞娴啊,这名字就像你这个人一样很好很漂亮很讨人喜欢的。”
苏医生听他借这个名字说了她一连串的好话,有一点不好意思起来,虽然心里甜蜜蜜的,但嘴里还是故作嗔怪地说:“乐参,我发现你这个人是好鬼。”
乐安俏皮地说:“哎哟,你说我是好鬼,我可不敢当。我人都没有做好,怎么就能做一个好鬼呢?”
苏医生说:“乐参,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老是听人家在我面前说,你这个人这么好那么好,大家对你都挺欢喜挺敬佩的,说你是大英雄,你怎么就不是好人呢?你应该是一个大好人啊!”
乐安问:“是谁这么说呀?”
苏医生说:“你问是谁说的干什么?我只要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就行了。”
乐安听苏医生这样说,心里高兴,嘴巴上也说:“谢谢你了贞娴,听你说我是好人我就要高兴得手舞足蹈了啊。”说着伸手做了一个手舞足蹈的姿势。
苏医生说:“你本身是一个好人,又不是我说成的好人。”
乐安想了一想,又转过话题问:“对了,贞娴,我想问一下你的老家在哪里了。”
苏医生娇媚地又是眼睛一瞪说:“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你是想查清我的祖宗十八代呀?”
乐安开玩笑说:“我知道,你们苏家历史上有好多名人,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名人之后。”
苏医生认真地说:“是吗?我的老家是四川眉山。”
乐安一听兴奋起来,说:“真的,你的老家是四川,还是眉山人?”
苏医生认真地说:“对,我就是在眉山考上四川华西医学院的。”
乐安也认真地问:“那你知道吗?眉山有几个姓苏的大名人呢!”
苏医生一字一顿地说:“知道。我们眉山有唐宋八大家中的苏洵、苏辙、苏轼,还有一个传说中的苏小妹。”
乐安大拇指一竖,说:“对对对,太对了。你是四川眉山人,一定是三苏的后代。”
苏医生嘴巴一撇说:“我可不敢攀龙附凤,我们虽然是四川眉山姓苏,可不是三苏之后。三苏都在外地做官,老一辈人说他们的子孙有的在江苏、浙江,有的在广东、广西,可都不在眉山。”
“按你这么说,近代广东香山那个叫做苏曼殊的和尚诗人和翻译家,很有可能是苏轼的后代。”乐安说。
苏医生说:“哎,不管他们了,我们过自己的生活,管他们干什么!即使是上几代当过皇帝吧,哪对我们又有什么帮助?”
乐安说:“对,对,你这句话说的太对了。不要说祖上当过皇帝,就是老爸现在当着皇帝,自己也要去拼命奋斗,做一个人如果不知道奋斗,哪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他又鬼鬼地望着贞娴说:“贞娴啊,我们今后在自己的子女面前,就是要这样去教育他们。”
苏医生听他这样说,脸都红了:“我说你是好鬼就是好鬼。你说什么啦?谁跟你去教育子女啊。”
乐安说:“好,谢谢你,在你的眼里,我既是好人,又是好鬼,你给了我一个非常全面的评价。我这一辈子心满意足了。”
说着,乐安躺下去,把被子蒙在头上,不说话了。
苏医生见他这样了,坐在床边用手揭开他的被子推着他说:“哎,哎,哎,你怎么这样呢?我不是要跟你说话吗?你怎么这样呢?”
乐安紧紧地用被子蒙住头不理他。
苏医生继续推他:“哎,快起来陪我说话。”说着使劲揭开被子要拖他起来。
乐安陡然掀开被子,一下坐起来,苏医生吓得一跳,乐安飞快地用手抱住贞娴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问:“你还要跟我说什么话呀?”
苏医生连忙推开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脸,说:“哎哟,你这个人……”
乐安嬉皮笑脸地靠近她的脸看着她说:“我这个人怎么啦?”
“真坏!”苏医生狠命地补充说。
乐安突然伸手一把抱住她的头,亲住她的脸,轻声地在她的耳边说:“好,我坏,我坏,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坏。”
苏医生再也不推开他了,任他亲着吻着,不一会儿,顺势倒在他身上紧紧地吻在一起。
香香看看打针的时候到了,推开乐安的病房门,一眼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个样子,连忙轻轻地掩上房门,退回去了。
苏医生听到有人推房门了,赶忙推推乐安说:“有人来了。”
乐安见说,赶忙松开手。看看房门,没有人进来,他又一把抱住贞娴要亲。贞娴说:“别,别,打针的时间到了。刚才肯定是香香来打针了。”
乐安这才放手。
苏医生理理自己的散乱的头发出去了。香香见苏医生出去了,赶紧拿着药品和针盒进来,边往针筒中上药水边说:“乐参,我看你在这里住几天院,收获好大哦。”
乐安明知道她要说什么,却说:“我的收获就是亲身体会了香香高超的注射技术,过去只有耳闻,如今却有体感了。”
香香听他这样说,心里高兴,但是她说:“不,你的收获不是这个,你的收获之一是把阑尾这个累赘割掉了,今后你再也不用操心这个痛苦了。”说着,作出打针的姿势,“来,脱掉裤子,把屁股撅过来,打针。”
乐安一边脱下裤头一边说:“听你这样说,我还有第二第三个收获。”
香香说:“对,你的第二个收获是收获了爱情。你知道,医院里多少男医生都追求这个苏医生而不可得呀,你看你不到八天,用火箭升天一般的速度就把这个美女揽入怀中,我都得好好地佩服你呢。”
香香这样一说,倒说得乐安脸上飞红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乐安赶紧俯身躺在床上,把脸埋入枕头中,让香香进针。谁知香香早已把他的表情瞧个明白,她看着他,一边在他屁股上进针一边逗他说:“哟!我们乐参还知道不好意思呢!”
乐安反过身来,竖起头来硬着嘴巴说:“哎,你说谁不好意思啦?”
香香说:“当然是某某人啦。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男大女的,正常事情,我说呀,乐参,你还得加紧进攻哦。不要把快要煮熟的鸡蛋被别人吃掉了哦。”
乐安拐着弯子说:“香香,你说我跟戚蕴武是好朋友吗?”
香香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说:“是呀,怎么啦?”
“那戚蕴武的女人要不要多关心戚蕴武的朋友呀?”乐安说。
香香一边推进药水一边歪着头问:“那你想要我怎么关心你呀?”
“你不是说很多人向苏医生进攻吗?那你就帮我多操一点心呀!”乐安说。
香香假作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我们乐参对自己毫无信心,想用戚蕴武的私人关系雇我看住你的女朋友哇。”
看看药水全部打完,她一下把针头从乐安屁股上拔出来,用药棉揉着皮肤说:“可以呀,乐参,你说,你雇我我替你看一天多少钱?”
乐安明知她是要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但还得赶紧辩解:“不是替我看住,是替我做媒。我要正式向她求婚。”
香香收拾针盒要出去了:“行,乐参,你放心吧,你这杯酒,我喝定了。”
说着,走到门边,回头对乐安说:“乐参,鼓足干劲,祝你顺利!拜拜!”出门后,回身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