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乙早已拔剑在手,见那干尸背朝自己飞速退来,当下抓住机会,一脚踹在门上,借助这一股猛烈的反震力道,加速冲了过去,一剑横削,惨白的光芒一闪而过,干尸的头颅便与躯干分离开来,无头的尸体却继续向后退了两步,直撞进了秦乙的怀中。
失去了头颅的干尸已经没有了攻击力,只是由于惯性,才撞进了他的怀里,但还是吓了秦乙一跳,慌忙将之推开,又补了一剑上去,血焰翻滚,仅仅只是一个瞬间,那具无头的尸体便化成了一个火球,倒在了地上。
一旁,无相已经去查看倒在浴室门口的半裸女尸了,伸手在其颈间探了一下,回头看向秦乙,神色黯然的摇头,“没救了…..”
秦乙心里有些抽痛,他认出了那个女孩,正是飞机上的那位空姐,几个小时前,还曾同坐一桌开心的吃饭喝酒,现在却横死于此,美丽的眸子瞪着屋顶,眼神空洞,再没有了那些鲜活的色彩….无相扯过一条浴巾盖在尸体上,让女孩走的好看一些,然后便双手合什,低声诵念往生经,超度女孩的亡魂。
秦乙不忍去看,转身走向滚到床边的干尸头颅,蹲下身用骨剑拨弄着,当看到那张干枯发黑的面孔时,他愣了一下,觉得有些眼熟,下一秒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是他!这家伙是昆仑七秀之中的一员!”
此时,无相已经完成了超度,起身走过来,蹲在秦乙身边看着那颗头颅,皱眉道:“这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厉害妖物夺舍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何夺舍并未完全成功,所以就变的疯癫,只剩下动物的本能,刚才我与他打斗时,就发现了这一点,他完全就跟动物没有区别。”
秦乙闻言皱眉,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线索,当下扯过床边搭着的一条浴巾,胡乱的将那干尸头颅一裹,便打算先提回去。
却是刚起身,就听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对上两个黑洞洞的枪口,“都别动!放下你们手里的武器!”
“我说,能别拿枪指着我们吗?”
秦乙有些郁闷,自己怎么跟警察这么有缘,走哪都能撞上。
“少废话!你们手执凶器出现在凶案现场,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就是凶手!”
那名年轻的警察生气的说了一句,用枪口点指着秦乙的额头,大有不合作就崩了他的势头。
“额…..我放下武器,你别冲动!小心枪走火!”
秦乙顺从的放下骨剑,正待解释两句,另一名年长一些的警察却说道:“你手里提的是什么?放在地上打开看看!”
闻听这话,秦乙心里一动,一抖手,将浴巾包裹着的干尸头颅丢在了地上,嘭一声,干尸头颅滚了出来,吓了那中年警察一大跳,触电似的向后蹦了一步,用枪指着秦乙大叫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人脑袋啊!”
秦乙撇嘴,就这心理素质还做警察呢……
“好啊!你们两个看来还是个连环杀手!”
那年轻警察面有怒色,从后腰处摸出手铐,便要将秦乙铐上。
看着那银色的手铐,秦乙微微皱眉,说实话,在很早以前,那还是刚从家里离家出走时,他曾经被人铐过一次,那次经历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见这警察要将自己铐起来,便想要反抗。
如此近的距离,以他如今的身后,完全可以在对方开枪之前将之制服。
正当他准备暴起发难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二蛋揉着眉心走了进来,看到屋中的场景,不由一愣,旋即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道:“把枪放下!”
“你是谁!”
中年警察皱眉,没有放下枪,反而调转枪口对准了二蛋,在他看来,二蛋的威胁要远比无相高的多。
二蛋哼了一声,摸出小红本丢了过去,“你自己看!”
中年警察伸手接住,翻开看了一眼,然后眉头皱了起来,迟疑着放下了枪。
“老马,你做什么!”
年轻警察大叫,老马回头看了他一眼,摆手道:“你先放下枪,我想这里的事情应该与他们无关!”
话说完,老马看了二蛋一眼,然后摸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用当地方言说了几句后,老马看向二蛋的眼神开始变了,挂掉电话后,老马已经一脸笑容的伸手握住了二蛋的手,“张同志,误会,误会,没想到你们三位是国安调查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这一出让那年轻警察都愣住了,忘记了收回对准秦乙眉心的手枪。
“小卢,愣啥呢!还不快把枪收起来!这三位是国安调查员!”
老马吼了一声,年轻警察这才不情愿的收起了手枪,只是看向秦乙的眼神已经变了,有些躲躲闪闪的。
秦乙也没有为难他,伸手捡起地上的骨剑,也不避讳老马和小卢,屈指一弹剑身,铮铮声中,骨剑缩成一根骨刺,被他别回了腕带之上。
看到这一幕,老马和小卢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自己碰上高人了,脸色变了几变,老马一脸陪笑的说道:“三位,刚才的事情是我们的错,请见谅,不过你们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所以不管如何,还请你们跟我们回一趟局里,做份笔录。”
二蛋略一沉思,看了一眼地上的干尸头颅,眼前一亮,认出了那头颅的身份,当下点头道:“没问题,不过我们时间有限,恐怕没多少时间留给你们。”
“放心,只是例行询问,不会耽搁太久的!”
老马闻言连忙说道,伸手一引,“三位请,车就在楼下,咱们这就走。”
二蛋拿过浴巾包裹干尸头颅,然后冲秦乙和无相招招手,瞪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小卢,转身出了房间。
老马一脸陪笑的跟在三人身后,临出门,回头看向小卢,吩咐道:“你守在这里,封锁现场,技术人员很快就到!”
“啊?哦…..”
小卢点了点头,便走到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守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