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出场可以说是非常的闪亮,好像是一时之间所有的颜色都被比了下去,让人炫目。
“妹妹来的可是有些晚了,皇上刚刚还念着你呢。来人呐,赶紧看座。”
今晚的宫宴,可以说皇后也是主角之一毕竟太子是皇后的儿子,韩偃做出的政绩,对于皇后的脸面可是极为光彩的。
也亏得皇后这一句话,所有人才回过神来了。只是那眼神依旧借着举手投足之间往贤妃那里看,只是其中有一抹视线不是那么的好就是了。
贤妃笑笑,没有再多说话,她身姿娉婷宛若游龙的蜿蜒,一身裙裾看起来也是摇曳生姿,美不胜收。不过这些只是给外人看的,她大大方方的走到宫女给她安排的座位,离着皇上并不是很远,但是依旧比皇后低了不止一头。她知道这是皇后的算计,同时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皇后的安排是没有错的,只是,怎么说呢,对于自己不爱的儿子做出的这样的给自己长脸的事情,想来皇后还是要气得不轻吧。
想到这一点贤妃就觉得皇后现在的笑脸非常的好玩,所以,对于之前她怨毒的看着她的眼神,她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反而内心里觉得这样,更加能够说明贺念卿她现在心里的憋闷。
确实贺念卿的心里是非常的憋闷的,但是这样的憋闷不仅是韩偃带来的还有梓潼。
宫宴里,一般都是皇后和皇上才会出现在百官的面前,贤妃是一个特例,但是这样也足够让贺念卿不舒服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宫宴的举行。
宫宴是怎样的,富丽堂皇,然后文武百官溜须拍马,极少时候是有官员要议论朝政大事的。而且也极少时候是有官员会说一些不好的事情的,毕竟能身居高位的,向来都是到什么时候该报喜,什么时候该报忧。
为官之道不就是这样吗?很多时候不是没有才干,而是人际以及处事方法不得皇上的喜欢。
但是显然在这个宫宴上,这些也是能够看得出来的,毕竟能得到皇上欢喜的,大多就坐的距离皇上很近。
“妹妹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倒是真的不符合你的性子呢?难道是不舒服了,要不要姐姐给你传太医呢?”
皇后说这个话其实并不是要挑贤妃的刺儿,她故意的挤兑她只是希望她真的能够在这个宫宴上说些什么让人听了不舒服的话,这样的话她就能够名正言顺的离开了,但是显然即使她挑头说了什么,贤妃今天也是意外的好脾气。
“姐姐说什么呢,今天可是为了太子的庆功啊,妹妹哪里能这么的不知道轻重呢。姐姐放心,妹妹就是身体再怎么不舒服也不会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舒服的。”
贤妃的话可以说是非常的得体,但是贺念卿只是看她一眼就知道她这是故意的,故意这样和她叫板。可惜他还不能发作。因为她说的话,将她所有的理由都堵住了。
“是了,今天可是太子那孩子的庆功宴呢,只是太子都还在外边没有回来,这宴会是不是办的太早了?”贺念卿也笑,捻着的帕子遮掩着嘴角,好像是高兴的有点不好意思的的得意,但是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她的手其实是捏的很紧很紧的,她捏着自己的衣服,心里是恨死了贤妃的,偏偏面上还不能发作。
“娘娘。”贺念卿身后的婆子赶紧的凑到贺念卿的耳边低语。
贺念卿才松开自己的衣摆。端起一杯碧绿的水酒,遥遥的冲着贤妃笑道“姐姐先谢过妹妹能来了。”
说完一饮而尽,两个女人的斗法倒是完全和皇上无关了。
不过这也和皇上的心思一直在歌舞上和有关系。
“皇后啊,听偃儿那孩子说,他府上的什么人现在在你的宫里是吧,今天不是说了要带她出来见见的吗?怎么还不见她出来呢?”
皇上的声音很沉稳,他没有说话的时候好像是什么都不在意,除了那一抹明黄就没有其他的存在感一般,但是当他说话了,那沉稳的声音就有一种看透所有的睿智了。
当下,贺念卿的背脊就有些发凉,她赶忙低头,居然忘记了皇上还在这里,此时可不是她表现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的漠不关心的时候啊。
“瞧皇上说的,偃儿这孩字也真是的,莫不是当我这么做娘亲的会对他府里的人怎么样吗?”贺念卿的语气满是慈爱,她半是无奈的嗔道。但是这些话完全是场面上的,主要就是为了说给皇上听听。当然她的准备还是很充足的,可不仅仅是只有一些为自己开脱的话,“臣妾啊,是看着那孩子喜欢,这不才接到了宫里,说实话,确实是一个讨喜的孩子,也无怪乎偃儿那孩子会这么倚重她了。来人呐,将梓潼带过来吧。”
皇后挥手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其实梓潼早早的就到了,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出来也是皇后的意思,而现在皇后就是要用她来压场的。
她的出现越是亮丽越能证明皇后对她的好,也难怪,当时高公公给梓潼的那些东西是那么的稀有了。
从一旁被小宫女领着梓潼大大方方的走进殿内的正中央。
也没有在乎,皇后看着她的探究,以及贤妃眼底的玩味,梓潼的眼睛好像只看到了自己不远处的脚下,地垂着眼,不是低眉顺眼,低三下四,而是礼数周全,没有半点偏差的那种,不乱看,将自己的眼睛管束的很好。她向着皇上行礼,动作也是不卑不亢的。
说起来梓潼比一般的女孩儿长得高些,虽然才十三岁,但是就个头来说,一般的十四五岁的姑娘家也比不上她,尤其在今日一身华服的衬托下,更是能看出她少女独有的风姿。比之前的贤妃更加光鲜有活力,而又因为自身的温婉散发着珍珠的柔美内秀。
“确实是不错,无怪乎偃儿会另眼相看。”皇上说道,但是其实他并没有看到梓潼什么。毕竟梓潼是低着头的,基本上也看不到什么容貌,而最最主要的是,梓潼感觉得到,皇上的视线只在她的身上随意的扫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那话语其实只是淡淡的应付的感觉。
“好了,赐坐吧。”
皇上发话了自然是有人什么都帮着做了。
只是梓潼作为身份低微的女眷,其实是没有资格跟着坐在这文武百官的面前的,但是皇上说的赐坐看起来也不是要她坐在后院女眷那里,这下那小太监犯难了。
“皇上,就让这丫头坐在臣妾的身边吧,这丫头,臣妾可是喜欢得紧啊。”
“恩,就随皇后的意思吧,在皇后的身边加一个绣墩。”皇上说道,但是他却完全没有看皇后一眼,倒不是说他就看着别人了,但是确实是没有看着皇后的,好像是满怀心事,尤其是间或抬头看着梓潼的时候那复杂的眼神,让人很是压抑不明白。
“谢皇上恩典。”依旧是盈盈一福身,但是有梓潼来做却好像是有另外的风味。
其实这么久了梓潼都没有说自己的名字,这一点就有点不一般了,但是没有人追问那么她也乐得和皇后交代的那样,不说最好。
绣墩很小,但是上面确实有厚厚的一层的软垫,虽然比较矮,但是坐着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
宴会上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官员和皇上之间的互动就更是如此,没有被要求回到女眷之间,梓潼也是比较庆幸的,虽然没有皇后主持女眷的宫宴,但是一应礼数依旧是准备的周全妥当,而皇后没有过去也是因为今天的宴会不仅仅是皇上为了给太子提前庆功的。
“大宛的使臣已经在殿外等候了,皇上,您看是不是……”
在皇上身边做事儿的公公压低了声音在皇上的耳边说话,但是即便如此那声音依旧能让有心人听见,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了,而且这一点的暗示也是符合皇上的心意的,因此,皇上并没有斥责他什么,但是随意看他的眼神,却让他立刻闭上的嘴巴。
但是该听到的人已经听到了,其中就包括梓潼。
聚眉沉思,大宛使臣来访其实已经是每年都有的,但是他们来的时候一般都是在秋季丰收的前后,其目的也不为别的,大宛和当今朝堂没念的国家贸易都是在那时候。
其实以大宛的实力,其实是足够过的富足的,但是大宛要是能够顺其自然的发展自然是好事,但是奈何他的周围还有一个凶悍的大金,作为一个草原生活的民族,大金在种植业这方面确实是非常的缺乏,他们渴望从乾朝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奉行自己自足的乾朝并不会拿出多少的粮食等生活用品给他们,而这时候他们剽悍的民风就显现出来了。
换不来的东西就用枪的,但是乾朝的军队并不弱,而这也就是他们会找到大宛的原因了。
大宛想要生存,总是需要讨好大金的,而那就需要钱粮,好在他们那里出产毛皮和玉石,这写都是皇室喜欢的东西,一般他们就用这些来乾朝换取钱粮的帮助,有时候也会请求派兵,但是前者显然是居多的,而后者要付出的代价就更是多了。
只是现在不是秋天,加上淮南水患,要是大宛要来换取粮食,想来是很困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