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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蒋介石评说其家人及社会闻人(9)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蒋介石认为中国的战略地位随之得到提高,“美国绝不会抛弃中国,而会不断地援助”。于是他采取了单纯防御、保存实力、消极抗日的方针。他要利用美国援助中国抗战的钱财,壮大国民党的军队,以待抗战胜利之后,去消灭共产党。10月1日,罗斯福特使威尔基到中国访问。蒋特意在这位总统特使身上下了很多功夫,企图通过他影响罗斯福,以便获得更多的美元,同时力求把史迪威换掉。

蒋介石消极抗战、积极反共的政策,严重地影响了中国战局的进展,也使史迪威和蒋的矛盾越来越尖锐了。为向美施加压力,蒋还要求罗斯福调遣美军来中国、建立空军、运送物资并威胁说,除非史氏和美国重新估价现行政策,否则,他“就要同日本单独媾和”。史向美国陆军部报告说:蒋所要求的大量援助将被囤积起来,最终用来对付共产党和国内的其他敌手。要求华盛顿必须了解中国的政治现实,以免上当。

到了1942年7月,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日趋紧张,史氏仍想向蒋说明事情的利害。他说,中国战胜日本的关键既不在空军,也不在尖端武器,而在于军事改组。关于他自身地位的尴尬问题,史说,他主要是中、缅、印战区的全部美军的指挥官,其次是“租借法案”执行官。第三,也是最次要的一个头衔是蒋的助手。蒋即认为美国要干涉中国内政,便迫使华盛顿尽可能召回史迪威。史、蒋关系闹得很僵。次年未的开罗最高首脑会议期间,罗斯福问史迪威:“你认为蒋介石能支撑多久?”史回答说,“如果日军再来一次像去年夏天的攻势,蒋介石就会垮台。”

1944年4月,日本发动了豫湘桂战役,出现了日寇二三千人追击,国民党几十万大军狼狈溃逃的景象。而对此惨败,蒋介石继续采取消极抵抗政策。7月和9月罗斯福采纳了史迪威的建议,先后向蒋发出去两封措词强硬的信,要蒋介石赶紧考虑把史迪威从缅甸召到中国,把指挥军队之权尽快交给史迪威。

蒋看罢译文,内心深感这“实为余平生最大的耻辱也”。史却有一种称心如意的复仇感,并写了一首诗:

我等了很久,想要复仇——

终于时运来了,

我瞪眼瞧着那个小子,

兜屁股踢他个够。

我晓得我仍需忍受,

进行一场令人厌倦的竞走,

可是啊,天赐的欢乐多么欢畅!

我已叫那小子颜面尽丢。

9月20日,蒋介石召见赫尔利说:“中国军民恐不能长此忍受史迪威等侮辱,此殊为中、美两国合作之障碍物也。”24日,蒋又和赫尔利说:中国绝不许赤化,中国主权与蒋个人人格,绝不容许损害;中、美合作必须是友好的、和善的,绝不许有一丝强制性。

10月18日,史迪威终于败下阵来,被决定召回美国。21日,史迪威永远离开了中国。

陈纳德

“彼对援华盖竭其精诚也。”

(《从大历史的角度读蒋介石日记》,第346页)

〔陈纳德〕

(1890—1958)美国得克萨斯州人。曾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1937年退伍。应宋美龄之邀来中国协助训练空军,任南京政府航空委员会顾问。中国全面抗战爆发后,经美国政府批准,组织美国志愿航空队来中国帮助抗日,自任队长。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志愿航空队改为美国第十四航空队,驻中国,任少将司令。1945年8月,退役回美,翌年再次来华,组织中国民用航空队,包运美国救济物资等。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曾去台湾活动,并在港英当局庇护下,强压两个航空公司的财产。

〔解读〕

抗日战争爆发后,日军飞机对我大后方狂轰滥炸,特别是日军切断了中缅公路这一外国援华的惟一国际公路线。时任中国航空委员会顾问的陈纳德提出在美招募志愿人员组成志愿飞行队,在地上、海上无路可寻的情况下,开辟空中航线,对日军进行有效攻击。

1941年8月1日,由陈纳德任总指挥的美国空军志愿队(即“飞虎队”)成立,世界航空史上极其悲壮的“驼峰空运”也就此诞生。

航线西起鳊阿萨邦,向东横跨喜马拉雅山、高黎贡山、横断山、萨尔温江、怒江、澜沧江、金沙江,直至我国的云贵高原和万山环绕的天府之国四川。航线全长700英里,山高均为4500米至5500米上下,最高处达7000米,峡谷深涧,山峰连绵起伏,整个地势像骆驼的峰背,故名“驼峰航线”。除了它的山峻艰险之外,还有气候的恶劣和日机的拦截。在这条世界上最危险、最可怕、最珍贵的空军运输线上,担负运输任务的是美国空军准将陈纳德指挥的“飞虎队”。

“飞虎队”除必须担负着防卫“驼峰”生命线并担负运输的繁重任务外,还需“与日军战斗”。

陈纳德主管这个“空中地狱”后的第一道命令是:“飞跃驼峰,没有天气限制!”

从此,美国飞行员在横贯中、印、缅边境的漫长空间架起了一座天桥,500多架C—46、C—54、C—47运输机夜以继日地飞来飞去,从未中断,空运的战争物资由最初的每月80吨,到后来的8万吨,提高了1000倍。

从1942年5月到1945年9月,中航公司的飞机共飞越驼峰8万架次,运送乘客3000多人,由中国运到印度的物资有247000多吨,由印度运到中国的物资508000余吨,“飞虎队”共运送650000吨物资。

为了实现从空运打击日军的目的,中美两国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据不完全统计,驼峰飞行期间,中航公司损失飞机46架,牺牲了25套机组和10几名随机人员,另有多架飞机被日机击落。美军损失飞机468架,平均每月13架,牺牲人员至少数百人之上。仅在1943年6月—12月就发生重大事故155次,死亡168人。

1943年,美国战略情报局组织缅甸克钦族人成立救护队,营救空中跳伞的美国飞行员125人,这个数字不及全部坠机人数的1/3,其余的人有的死在森林中,有的被日军俘虏,有的甚至尸体长期悬在树上被蚂蚁吃掉……

“驼峰空运”,为亚洲战场的反法西斯斗争中做出了重大贡献,陈纳德功不可没。4月23日,蒋介石在日记中写道:“彼对援华盖竭其精诚也。”

魏德迈

“此人直谅勤敏,可以说毫无城府……而其办事精神之积极紧张,我国军人应效法之也。”

(蒋介石1944年11月16日日记,转引自《蒋介石详传》,第979页)

〔魏德迈〕艾伯特·科迪·魏德迈(1897—)曾任陆军部作战处助理参谋长、东南亚战区美军副参谋长。1944年接替史迪威任中国战区司令蒋介石的参谋长。1947年任美国第二军军长。同年7月以总统特使身分到中国和朝鲜“调查”,同年9月写出建议美国继续并扩大援助国民党,将中国东北交由五强监护和托管、沿用美国在华军事顾问等内容的报告。1947—1949年历任计划和作战处处长、负责计划和作战的陆军副参谋长。1949—1951年任陆军第六军军长。1951年退役后从事企业活动。

〔解读〕

蒋介石当上中国战区司令官后,第一个出任他参谋长职务的是美国人史迪威。然而,两人相处虽只有两年零八个月,但却“轰轰烈烈”,水火不容,充满火药味,弄得世人皆知。美国从当时战局和战后长远控制中国的角度来考虑,最后做出了让步,电令史迪威回国。

史的奉调回国,证明美国政府已非常重视调整与蒋的矛盾,决心在战后支持蒋介石国民党的统治。为取得对日作战的胜利和贯彻战后扶蒋反共控制中国的政策,美国政府派魏德迈赴中国。

蒋介石曾在印度见过魏,对其印象很好,所以当美方一提出这个问题,他当即表示欢迎魏德迈到中国来。

11月1日下午5时,魏德迈拜谒蒋介石一小时。5日,蒋请宋子文、赫尔利和魏德迈共进午餐。魏即席谈到可否由赫尔利出任驻华大使?蒋表示同意。魏德迈这种征询式的口气和态度与史迪威的傲慢、专横截然不同,仅此一点便博得蒋介石的好感。蒋在日记中对魏作了一个小小评价,文云:“此人直谅勤敏,可以说毫无城府,与史迪威之性格,适属相反。而其办事精神之积极紧张,我国军人应效法之也。”

12月初,魏德迈曾因贵州吃紧,建议迁都昆明。蒋则表示:“余纵在渝被包围,亦决不离渝一步。”魏则马上表示:“如委员长不离渝,我也决不离开左右。”也许蒋介石此时又联想到了史迪威,魏的态度他心花怒放,于12月9日的反省录中表示了这种心境:

“……而魏德迈且以余守重庆,则彼亦愿共患难,同生死,决不离开左右之言相约,更使余有得道多助之感。”

魏德迈的确贯彻了美国对华的宗旨,极力支持武装国民党,同时他吸取了史迪威的教训,“忍辱负重”,一切重大问题任由蒋介石发号施令,这便迎得了蒋的欢心。他就职后,全力用美国武器武装国民党军队,与此相适应还完善了部队的训练与补给的机构,使蒋军的嫡系部队从装备作战,到后勤保障都形成了完备的系统。

杜鲁门

“其领导世界之美国总统杜鲁门竟准发表此失信于世之中美关系白皮书’,为美国历史上,留下莫大之污点。此不仅为美国悲,而更为世界前途之悲矣。”

(《蒋介石详传》,第1364页)

杜鲁门(1884—1972)生于美国密苏里拉码尔一个农场主兼驴贩子家庭。1921年加入民主党,1934年任参议员,1941年任参议院国防计划特别调查委员会主席。1945年1月任副总统兼参院院长。4月继任总统后,推行称霸世界的全球战略,进行原子讹诈和金元外交;加紧控制拉丁美洲,单独占领日本,使西欧依附于美国战略,在世界各大洲几十个国家中建立400多个军事基地;推行反对社会主义国家的“遏制”政策,长期坚持冷战,先后抛出杜鲁门主义、马歇尔计划和第四点计划,加紧进行侵略和扩张活动;支持蒋介石发动内战;发动侵朝战争,武力侵占中国领土台湾,对中国实行封锁禁运;在国内以“公平施政”取代罗斯福“新政”;通过国家安全法、忠诚调查令、塔夫脱——哈特莱法等措施,加强对国内的控制。

〔解读〕

还在东北甫失、淮海战役初期之时,蒋介石已经乱了手脚。1948年11月9日,他亲自给美国总统杜鲁门写信,要求“迅速给予并切实增加军事援助,并发表关于美国政策之坚定的声明”。他在信中写道:“当此在华北华中展开重要战斗之际,此一声明是以鼓舞军民士气,并巩固政府之地位。”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微弱的要求,竟然立即遭到杜鲁门的断然拒绝。

蒋介石败退台湾之初,处于内外交困,危机四伏的境地。杜鲁门总统更是要一脚将他踢开了。1949年8月,在国民党败局已定的形势下,美国国务院发表了《美国与中国的关系,着重于1944年至1949年时期》白皮书,史称“中美关系白皮书”。白皮书宣称尽管美国提供了很大的军事援助和经济援助,但由于国民党的堕落、腐败和无能,致使美国也无力控制败局。白皮书表明美国已对蒋政权失去了信心,不愿再花力气支持摇摇欲坠的国民党政权了。白皮书同时对中共展示了一个态度:如中国共产党不倒向苏联,美国尊重同中国人民的友谊,尊重中国领土主权完整,假使中共威胁到美洲安全,美国断不能坐视。

中共对此当然不予理会。但蒋介石获此消息后,却是痛心疾首:“甚叹我国处境,一面受俄国之侵略,一面美国对我又如此轻率,若不求自强,何以为人?何以立国?而今实为中国最大之耻辱……既可由我受之,亦可由我湔雪也。”8月10日又写日记,指责杜鲁门:“其领导世界之美国总统杜鲁门竟准发表此失信于世之‘中美关系白皮书’,为美国历史上,留下莫大之污点。此不仅为美国悲,而更为世界前途之悲矣。”

1950年1月5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在白宫举行记者招待会,将美国对台政策公之于众。他宣称:“美国此时不想在台湾获取特别权利或建立军事基地。”“美国政府也不供给军援与军事所需于台湾的中国军队。”这表明,美国要从中国事务中“脱身”,坐视国民党在台湾“自生自灭”。这种政策被人们称为“袖手”政策或“等待尘埃落定”政策。蒋介石闻讯,气得大骂美国人“无情无义”,骂杜鲁门是“小人”。朝鲜爆发战争后,美国改变了这个政策,直接出兵干预中国解放台湾。

麦克阿瑟

“麦帅此举是理智仁义。中国政府不胜感激。”

(《蒋介石和宋美龄在台湾的日子》第105页)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美国五星上将。1880年1月26日生于阿肯色州小石城,早年在华盛顿军队公立小学、西得克萨斯军校学习,后考入西点军校。1912年在陆军部参谋部供职。1917年为师参谋长。1918年随美国远征军赴欧作战。因作战有功,获七枚银质星章和多枚其他勋章,晋升准将师长。1919—1922年任西点军校校长。1925年升为少将。1928—1930年任驻菲律宾美军司令。1930—1935年任美陆军参谋长,获上将军衔。1941年任美国远东军司令。1942年任西南太平洋盟军总司令。翌年指挥军队将日军逐出巴布亚。1944年擢升五星上将。1945年升任太平洋美军总司令。同年以盟军代表和最高统帅身份接受日本投降,并任盟国驻日占领军总司令。侵朝战争爆发后,极力主张扩大战争,任联合国军总司令。1951年4月被解除一切指挥职务。曾三度被共和党人谋求提名候选总统而未果。1952年8月起担任美国雷明顿——兰德公司董事长。著有《麦克阿瑟回忆录》。

〔解读〕

蒋介石逃台后,最首要的任务,是如何防守台湾。美国认为国民党已无希望,为免台湾被解放,于1949年11月11日议决由联合国接管台湾,国民党军队则迁驻海南岛。但这个决议一直未予实现。

蒋到台湾后,首先对台岛的“匪谍”进行残酷镇压,台岛一时形成50年代大屠杀的恐怖局面。1950年4月16日,人民解放军跨越琼州海峡登上海南岛,歼灭和驱逐了盘踞在岛上的国民党军队3万余人,于5月1日解放了这个我国第二大岛。接着,被蒋介石视若护卫台湾屏障的舟山群岛、万山群岛、东山岛等相继解放,解放军进攻台岛已不可避免。

在内外交困下,蒋介石宣布“台湾进入战争状态”。

但天有不测风云,1950年6月25日拂晓,战争风云骤然降临到南北朝鲜之间。

这个消息传到台北,蒋介石惊喜交集,额手称庆。很显然,朝鲜战争的爆发,是对蒋介石的“援救”,是使台湾转危为安的契机。蒋介石企图借助“联合国军”的军力,把台湾的军队经朝鲜半岛渡过鸭绿江进入东北而重返大陆。

蒋介石极力要想借助美国扩大朝鲜战争来“反攻大陆”,于6月29日派遣驻华盛顿“大使”顾维钧向美国政府表示,要参加美国组成的“联合国军”。“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闻讯,欣然于7月底赶赴台湾会见蒋介石,商讨从台湾抽调军队参与朝鲜战争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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