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又去那家店里,果然是特别定制的,她始终没有找到和之前丢过的一模一样的戒指,当看到了和之前那个款式相似的戒指,价格虽是很贵,想也没想就买了下来。
五年,一直就那样戴了五年,时常会看着它,想起了曾经有一个人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也是这般。有时那戒指会咯得皮肤生疼,可那时心上的痛就不那么明显了。她时常会看着那枚小小的戒指,脑海中立即就浮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五年的时间已足够,她知道他已有了新的生活,看起来不错,想必也遗忘了曾经有一个人是如此的爱他,甚至那个曾深爱着他的女孩人还不敢承认的偷偷的等着他,爱着他。自纽约回来之后,她便将那枚戒指小心的收藏起来,事情也是时候尘埃落定了,她何苦再去念念不忘、徒增悲伤呢?
没想到那人还是回来了,出乎意料的相遇,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终是再次情由心生、纠缠不清。五年后,一切又产生了一个新的故事。她的变化和不变,亦全因他,而他的变化又是因谁而生呢?或多或少中应该也有一个小小的她吧。
男人坐在沙发上正专注的看着当天的财经报纸,微微扬起头,看着那人迫不及待的神情,重又低下头,不搭理她,装模作样的看着报纸。
“报纸拿倒了。”旁边那人讥诮着提醒他道。
周宇航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报纸重新又拿正,看也不看那人,低着头的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他就是喜欢看她急的跳脚的样子,因此,他就是不说。
“你,哼,我有的是办法。”雨晴指着他,气极,怒气汹汹的说着站起身快步走了。真的是气死她了,他竟然装的这么像?她有的是耐心和方法,不怕他不说出来。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果真是情由天定,天气好,人的心情自然也是很好。雨晴正坐在办公室的座位上,悠闲的翘着腿,享受着面前小女人的殷勤服侍。
杨文静一边手上胡乱的给雨晴捶着背,嘴上还一边喋喋不休的解释:“我跟你说,我是真的不知道Lindy竟然把这事跟他说了,我当时就是一时口快说出来的,谁知道Lindy反应这么迅速,她就是一只饿狼,威逼利诱样样精通,而我,区区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我要是不招,早就被她吃了,说不定连骨头都没有,只剩渣了,所以最终我还是全招了。”
雨晴心里颇为感慨,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想她那时候在家里还要受老爸老妈和那人的欺负,这下不照样有人心甘情愿的伺候她吗?不禁扬眉吐气一番,眯起眼睛道:“你就不怕我是一只老虎,知道你泄密后把你给吃了?”
“你啊,你顶多就是老虎的远亲,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么么,雨晴,我知道你最好了。”杨文静开始耍赖,不停的往雨晴身上蹭。
猫?还真是新奇的比喻,虽说她是有些符合猫的特性啦,有时乖巧,有时又会凶悍的张牙舞爪,不过,这动物也太没有震慑力了吧?杨文静这厮,就是一欺软怕硬的主儿,雨晴面色严肃道:“以此之道还彼之身,现在有一个重大的任务要交给你。”说着又故意的现了现自己手上的戒指。
果然,杨文静那厮一下子叫开了:“天啊,雨晴,你要结婚了。”这番声音不大不小的说辞还是立即引起杂志社同事的注意,一个个纷纷走上前来,说着“恭喜”之类的话,惹得雨晴只得笑脸僵硬的回谢,还不忘死死地瞪了一旁优哉游哉的杨文静一眼。
还是徐哲的一句话让雨晴彻底呆住:“几年了,你还是要结婚了,现在我的苦等算是付之东流了。”说着还用颇为幽怨的眼神望着雨晴。
雨晴只能悻悻笑道,不大自然的站在一旁,还是杨文静站出来解围,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人结婚你应该高兴不是?……”说着还莫名其妙的对呆愣在原地的雨晴眨了眨眼。
雨晴向来给人的感觉是有些沉默寡言,但性子极好,温润大方,从不计较什么,杂志社的同事倒也和她相处的颇为愉快。也就是因为她的沉默寡言,不冷不热,背地里也有不少同事觉得她清高,不好相处。但就是雨晴的那种遗世独立、典雅温润的气质,和姣好的面容,杂志社一些未婚的男同事还是不由自主的对这个女孩子颇有些好感,而徐哲就是这其中的一个。
一些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表现,再加上杨文静那特立独行的分析判断,雨晴更是对这些洞察的很清楚的,可心里已有了一个不能遗忘的人,别的人她还真的不放在心上,大多时候对这些暧昧不清的方式还是一笑了之,继而又会对别人疏远了些,渐渐地一些男同事也就不了了之。少不了流言蜚语,雨晴向来不在意别人的说法和眼光,该怎样还是怎样,因此在杂志社与她关系最为密切的就数杨文静了。
“广大的未婚男同事现在是苦乐参半啊,我表示深切的同情他们。”杨文静拍着雨晴的肩莫名说道。
“嗯。”雨晴不痛不痒的说道,五年来,她的心中只有那一个人,对于感情这些事,她还是有些逃避和迟钝的。可是在听到杨文静那凑在自己耳旁低声说出的话时,雨晴还是不受控制的爆发了。“你说他们以前认为我是,同性恋?”颇有些不相信,哭丧着脸说道。
“是啊。”杨文静说的理所当然,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对男性不冷不淡,独独对我这么热情的人,让人很难不怀疑啊。”
看着雨晴一脸惊讶,明显质疑的神情,杨文静一摊手,无奈道:“很不幸,我也是其中的一个主角。”
雨晴彻底抓狂,敢情别人对她的取向问题明显怀疑啊,怪不得那一段时间,杂志社的男同事都无缘无故的躲着她,甚至那些异样的眼光也不由得让她汗毛直竖,原来是这样。“真是辛苦你了。”幸亏有杨文静在身旁挡着,这下可是省了很多麻烦呢。
“为美女服务,我的荣幸嘛,说真的,恭喜啊。”杨文静狗腿似的笑着说。
“嗯,你。”雨晴立时觉得不大对劲,这才想起面前的鬼灵精丫头似乎故意岔开了话题,一手掐在她的胳膊上,甜甜的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忘了刚才咱俩的事,以及我说的任务?”
杨文静头皮一麻,暗叫不好,面不改色,颇为得意的笑道:“好歹我还帮你省了不少麻烦呢,这下守的云开见月明了,你不感谢我?还要惩罚我?”
雨晴掐了她一下,见杨文静眉头紧锁,一脸痛苦的样子,淡淡的笑道:“一码归一码,你到底要不要执行?”说着又加大了力气。
“好,好,您老网开一面,行吗?”杨文静连连求饶,很没出息的大惊小怪道。
雨晴松开手,还是一副甜美的笑:“早说不就得了,省的受皮肉之苦,我说,你,去帮我打探一下,看看Lindy知不知道这戒指是怎么找到的?”说着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切,还以为是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事呢,这个简单。”杨文静白了她一眼,抚了抚被她捏红的皮肤,八卦之心顿生,喜上眉梢说道:“这戒指,有什么故事?”
雨晴沉默良久,笑的诡异而奸诈:“想知道吗?”见杨文静重重的点了点头,神秘的眨着眼睛道:“找了Lindy之后,我就告诉你。”
出乎意料的爽快:“一言为定,成交,盖章。”说着毫不留情的在雨晴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上了一巴掌,还兀自笑的贼兮兮的。
雨晴一脸无奈的看着幼稚到底的杨文静,白了她一眼,转身走开,她以后可要离杨文静远点,不然……天哪,她可是很正常的,好吧?
席城躲在不远处,用手捂住嘴,脸憋得通红,努力让自己抑制住破口而出的笑声。这也太不可置信了吧,别人竟然会怀疑雨晴姐的取向问题,天哪,他老哥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看着两人走远,席城才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面上平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立即接通,熟悉低沉的声音传来:“城,怎么了?”
席城忍住笑,将刚才偷听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电·话那边的男人,最终还是抑制不住笑声,“哥,你确定以及肯定雨晴姐真的不是……”
话还未说完,那人冷冷的声音充斥着耳膜,让他不由自主的止住笑:“看来,你是皮痒了?”这个席城,还真是欠揍。
席城见情况不对,立时妥协:“没,没有。”电?话那头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席城能想象出那人脸上冰冷的表情,慌忙说道:“哥,那我,我还有事,就先挂了啊。”不由分说的将电?话挂断。
带着些委屈和无辜的神情,席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望向阳光明媚的窗外,却觉得自己仿佛处在黑暗的阴影处,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他容易吗?不仅要时不时的充当着小间谍的危险角色,还要随时准备不被老哥的冷言冷语给中伤,他也太顽强了吧?撇了撇嘴,早知道不应该这么多嘴的,不知道这下那人又该怎么惩罚自己了呢?
巨大的落地窗前,周宇航看着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电?话,不由得笑出声,这个席城,理由找的也太蹩脚了些吧,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想起了刚才他的小报告,他眼睛眯起,方法,原来她信誓旦旦说的方法,就是让杨文静去找Lindy,不过,Lindy定是不知的,那么,琪子呢?美人计,相信依Lindy那女人的性格,这样的事情也定是可以做的出来的。
这样说来,琪子还是要感谢他的,他,可是很期待呢。
不过,那些人竟然会说她是……?他瞬间觉得哭笑不得,想象着那女孩子怔愣无奈的神情,他就觉得可爱至极。又抑制不住的激动,五年来,是因为心里始终有他吗?
夏天泽停下脚步,看到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嘴角带笑望着窗外的身材挺拔的男人。柔和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不同于他平时的冷冽气息,竟隐隐的透出一丝温暖柔和的光芒。
看着他拿着手机的修长的指,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和那怔怔出神的面部柔和的神情,是因为她吗?只有她,才会让面前这个一向清冷内荏的男人,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吧?有了这样的认知,心里竟无缘无故的难过起来,他,终究只是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