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益从扬家村那个小山村到J省，这短短一两年的时间，死在他手里的人太多太多。多的连扬益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些人，在他看来，都是该死的。要杀自己，就要先做好被杀的准备。他从没都没想过，杀一个人的后果。
但是这次，他却被这个小丫头深深的触动。他不知道，在他杀的人当中，有多少人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在等着。又有多少家庭，会因此而散。
杀一个人，不仅仅是杀一个人，有可能会杀了一家人。
他不知道将来该给小怡雪怎么说，现在，又该给她的奶奶怎么说。
······
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但是每买一样东西，小怡雪都要跟在屁股后面用笔记下才行。扬益劝了两次，但她却比谁都固执。
坐在车上往回走的时候，小怡雪趴在车靠座上，小脸兴奋的通红。“大哥哥，你家是不是很大啊？”
“嗯，是不小呢。”扬益将视线挪到小丫头脸上，笑着回答道。
小丫头想了想，又有些担忧。“那你的家人会不会不喜欢我呢？”
扬益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怎么会呢？我有一个儿子，和你年纪一样大，他见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想起小思宇，扬益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那小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花花心思比自己还要强。要是见了这丫头，指不定又要嚷着让她做自己女朋友了。
屁大点年纪，都不知道占了多少小女孩的便宜了。
这次带小丫头回去，会不会算是羊入虎口呢？
“啊？”小怡雪吓的吐了吐舌头，不可思议的望着扬益，喃喃道：“没想到大哥哥这么年轻就已经有儿子了啊。那我以后不叫你大哥哥了，叫你叔叔好了。”
扬益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她的叫法。
怡雪的奶奶坐在后面，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穿梭而过的风景，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舍。
这一次走，不知道要受多少白眼，但是为了孙女，她不在乎。唯一不舍的，就是怡雪的爸爸。一日没有听到儿子的消息，她就一日不相信儿子已经死了。
离开了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以后，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在路上的餐厅吃了个饭，等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雷霸天一帮大老爷们无所事事，正在操场上摔跤。看到扬益回来，身后还带着两个人，只是远远的打了声招呼。
“大······叔叔，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吗？”小怡雪躲在扬益身后，怯怯的看着一帮五大三粗的男人。显然被他们的样子给吓到了。
扬益点了点头，笑道：“是。我还有一些家人在别的地方，明天我就带你和奶奶去找他们。”
将两人安排住下，扬益又为老人治疗了一番。现在再有一两次，她的病也就会完全好的。
下楼的时候，雷霸天挤眉弄眼的跑了过来，贼兮兮的望着楼上。“老大，怎么出去一趟女儿都带回来了？不会是外面的私生女吧？敢把私生女往家里带，老大，你不是一般的牛-逼啊。”
“少放屁。”扬益笑着捶了他一拳，笑骂道：“老子才多大，儿子才刚生下就有这么大女儿了？什么几把眼神？”
“不是私生女？”雷霸天一副打死都不信的表情，撇撇嘴，道：“不是女儿你能带回来？就算你想，别人还能随便把女儿送给你不成？难道······我靠，不是吧老大，你还玩养成？”
一帮人哄然大笑。
扬益气极，抬起脚狠狠踹在雷霸天的屁股上。大骂道：“滚，你个死变态，少他妈老恶心老子。”
雷霸天抱头鼠窜，站在远远的裂开大嘴傻笑。
扬益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别在那儿傻笑了。过来，我给你说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提起正事，雷霸天急忙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道：“老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除了你交代的那是苏志军，其他但凡有家属的又能找到的，我都让兄弟们把钱送了过去。”
“那就好，没找到的，也尽量找找吧。”扬益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他实在不愿意再看到第二个小怡雪。
“嗯。”雷霸天应了一声。
孔凡皱了皱眉头，问道：“老大，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这些警察家属送钱了？这不是应该是警察局应该干的事情吗？”
扬益回头望了一眼楼上，将小怡雪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苦笑道：“大家都是人，谁都有家人。要是你们看到这孩子当初那个可怜又纯洁无邪的眼神，恐怕也会选择这么做吧。虽然我们是迫不得已，但是毕竟他们是死在我们手上的，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送点钱，也算有些心里安慰。”
一帮人唏嘘不已。
······
整整一晚上，扬益都没合上眼，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警察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扬益起身走进小怡雪的房间。
看着她那白皙稚嫩的脸颊，扬益沉默许久，轻声的说了声‘对不起’。
等小怡雪的奶奶起床，又将她体内最后一点结石祛除。看着脸色明显红润的老人，小怡雪高兴的又蹦又跳。
将两人送进九龙戒，他们也是免不了一番震惊。
小思宇正在带着一群小弟在河里洗澡，看到扬益，高呼一声，连衣服都不穿就跑了过来。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小怡雪，道：“爸爸，她们是谁啊？”
“这是怡雪，这是怡雪的奶奶。”
小思宇乖巧的叫了声奶奶，眼神不断的在小怡雪身上扫着。
小丫头有些害怕的躲在了扬益身后。也好奇的打量着思宇。
扬益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小思宇，笑骂道：“快去把衣服穿上。以后怡雪就住在这里了，你可不许欺负她。”
小思宇一溜烟将放在岸边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拍着胸脯保证，道：“老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欺负女孩子的。怡雪妹妹，你以后跟着我混，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刚要带两人去见其他人，小思宇就悄悄拽了拽扬益的衣服，道：“老爸，你蹲下来，我问你一件事。”
扬益依言蹲下。
小思宇趴到扬益耳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小声问道：“老爸，我可不可以泡她？”
扬益回头瞥了一眼小怡雪，悄声笑道：“只要你有这本事，我不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