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的身体整个化作一道黑影急速地朝着楚立狂奔,在马强看来,自己这首当其冲,无法阻挡的气势估计就能把楚立当场震住,就像眼前的那样,楚立几乎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的拳头,一丝狰狞出现在脸上,打败了楚立,自己在赵一宏的眼中就更加的重要,地位也会水涨船高,一切都建立在楚立倒下的基础上,想到这里,拳头上的劲道不由得更加重了几分,“你去死吧,楚立!”带着嘶哑的吼叫,拳头临近楚立的脸上。
前一刻还无比畅快的笑容,下一刻便好似冻结的冰雕,留在马强的脸上,眼角微微抽搐。
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楚立的脸上,可是他的身体依旧是岿然不动,稳若泰山,马强不可置信地看着仅仅与他相隔不远的楚立,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这个还仅仅是少年的人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接下自己的一拳,还是用脸!
“你的拳头这么软,赵一宏知道了,不会轻饶了你的。”唠家常一般的随意口吻,楚立淡漠地说着。
楚立的话让本是震惊的马强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只有一个字“跑!”这样的人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打败的了,他心里很有数。
马强之前的梦想全都破灭了,不再有地位的水涨船高,不再适合且强大的炼体功法,这一切都结束了,因为他遇到了楚立,不是那个南街的楚立,而是那个越狱的楚立。
在马强转身的一瞬间,唯一看见的不是自己身后那些惊慌失措的同伴,而是一抹娇艳的红色。
那是一柄短剑,与铁匠铺打造的没有多大的差别,唯一确定它不用于凡品的,或许就是那一条放佛烙印在剑身的红线,从剑柄直达剑尖,这是马强死前的唯一记忆。
动作实在是太快,现在的楚立已经是炼体七重,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不可同日而语。
“杀人啦!!!”杀猪一般的尖锐叫声瞬间从那几个打手的嘴中传出,眼前的景象着实狠狠的击碎了他们心中的底线。
明明比他们加起来还强的马强,只是在交手的一瞬间,便倒在了那一抹红色,再看看站在那边的楚立,跑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楚立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逃走,并没有阻拦,他要实实在在的让赵一宏感受一下,差距到底有多大!
随着几个打手嘶吼着跑回了荣兴赌坊,整个赌坊的赌客们全部都被惊动了,在他们耳朵里听到地最多的就是“楚立回来报复了”“那个杀人魔回来了”之类的话语。
赌坊的负责人问了几句话,得到的也都是这些,渐渐失去了再问下去的耐心,招呼出了几个打手“你们去,把那个楚立给我带回来,生死无论!”
几个打手便从赌坊的赌桌地上抽出了一根又一根的棍子,一边颠在手里,一边往出跑,看看哪个兔崽子在这里闹事。
赌坊的头头看着几个吓破了胆子的打手“没出息的东西,平日里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死个人也大惊小怪的。”挥了挥手让下人把他们都弄到赌坊后身去处理,省的惊吓到了客人。
那几个逃回来的打手确实吓破了胆子,走到都走不稳,还需要下人搀扶着,才能走路,刚走到赌坊的门口,便被一群人堵住了。
赌坊头头还在喊着;“让他们到后面去处理,别拦着。”
“管事,我们……”
赌坊头头一听声音,似乎是刚才刚被派出去的几个打手,现在怎么就回来了?目光转了过来,定睛一看,几个打手手里的木根都被整齐砍断,一个个身上还有伤口,但都不严重,便扯着脖子愤怒的喊着:“你们回来干什么,把那个楚立给我带回来!他要是不回来,你们也死外面好了!”声音极度震耳。
打手们浓重地喘着粗气,有的甚至连腰都弯下去了,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管事,我们真的尽力了……”
赌坊头头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不对:“你们…你们怎么了?”
打手们的脸上充斥着一种异常的酱紫色,好似被人紧紧掐住了咽喉,鲜血从鼻孔,眼眶,耳朵里无法制止的流出来:“他太…强…了!”
‘扑通’高大的身躯狠狠地砸在赌坊的地面上,中毒而死。
‘啊啊啊’赌坊里不可抑制的尖叫声逐渐扩大,恐惧以瘟疫的速度快速染上了每一个人的脸上,赌客们一窝蜂地朝着毒贩的门口跑去,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包括赌坊的头头。
看着倒下一片的尸体“宏哥,大事不好了!”赌坊管事头头连滚带爬地朝着赌坊最里面的房间跑去。
而此刻,在最里面房间的赵一宏十分的奇怪,往常的赌坊就算是热闹,也不至于像今天吵闹,以至于吵闹声连自己都能听到,正准备出去看看,‘嘭’门被猛地撞开,赵一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仔细一看,是赌坊的管事:“怎么了这是?”
赌坊头头抹了抹头上的汗珠,也顾不上行礼:“那楚立回来了!”
赵一宏嘴巴微张,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由得有点吃惊:“他还敢回来?他不怕被人群起而攻之?”
赌坊头头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人,都死了!”
赵一宏脑海里瞬间一道闪电,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常年摸爬滚打的所锻炼出的预感告诉自己,或许这是一次劫难,也不管躺在地上赌坊头头如何嚎叫,赶忙抓起来:“你快去,赶紧去找鹏哥来救我,快点。”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赌坊头头听到了‘鹏哥’两个字,失守的心灵好像瞬间找到了主心骨,赶忙点了点头,从窗户跑了出去。
赵一宏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驶得万年船一直是自己这些年做事的准绳。
刚冷静下来,一个伙计,看样子是赌坊里的侍者,双腿颤抖着走了进来,裤裆里还有湿漉漉的痕迹,话也说不利索:“宏哥…宏哥…”
赵一宏现在哪有心思跟这侍者说话,瞥了一眼:“你进来干什么?”
侍者身体颤抖地更厉害了,嘴里的语气慢慢的硬了起来:“赵一宏…赵一宏,楚立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说…他说…”
赵一宏看向侍者的目光逐渐阴冷起来。
侍者的话还在说:“他说,你与他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轰’放佛点燃了赵一宏敏感的神经,好似荒野里的野狼发出的嘶吼:“你找死?”
话音刚落,一柄带着红色细线的短剑刺穿了侍者的心脏,一个人逐渐从侍者的背影里走了出来,赵一宏一眼就看清了来人是谁,楚立!
宽大的斗篷,右手握着一把短剑,短剑除了反射着冷光的剑锋,还有那一抹极为引人注目的红色,从剑尖直达剑柄,放佛是血液顺着剑锋流淌所留下的痕迹一般。
赵一宏的心脏狠狠地一抽搐,楚立第一次给他一种惹不起的感觉。
“好本事啊,楚立,居然让你从大牢里逃之夭夭。”赵一宏不怒反笑。
楚立伸出舌头,在嘴唇的周围舔了一圈,放佛看到了诱人的猎物:“宏哥,别来无恙啊。”
赵一宏看着楚立,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笑得十分真诚:“楚立,你一出牢房就来我这,这么急是为什么啊?”
楚立摸了摸自己的剑刃:“还记得你把我送进牢里的景象吗?我这人一向记仇,所以我来了。”
赵一宏笑了:“咱哥俩说这话干,什,么。”话还没说完,赵一宏浑身上下泛起了红光,暗红色的纹路异常明亮,硕大的拳头举起,对准了楚立的脑袋,狠狠的捣了过去。
回应他的,再不是以前的躲闪,而是迎头痛击,一柄闪动的红色剑光以刁钻的曲线直袭击向笼罩赵一宏的乌龟纹路。
笼罩在赵一宏身上的红色乌龟剧烈的波动起来,好像随时都会破碎,可就是硬生生的挺住了,不过楚立已经明显地看出,暗红色乌龟纹路已经十分脆弱,倘若再来一剑,赵一宏的‘暗龟胄’必然土崩瓦解。
浓重的呼吸声,赵一宏紧紧盯着楚立,这个曾经作为他踏脚石的少年,如今,才不过几天的时间里,就变的如此厉害,其中原因,赵一宏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唯一可以预料到就是自己的下场可能跟外面的尸体差不多了,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等待王鹏来救援自己。
“楚立,你今天就算把我杀了,你也得一起玩完,你今天杀了太多人,北陵府没有你的容身之地!”赵一宏大声地说道。
楚立耸了耸肩,对于这点,他在动手之前就想到了:“那又如何?”
赵一宏肆无忌惮的试图攻击楚立的内心:“楚立,你就是个孩子,你没有稳健,你没有深沉!你永远不懂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思而后行!”
楚立手中的剑慢慢地抬起,直到与赵一宏的眉心相平齐,楚立相信,在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的自己还坚定:“没错,我没想这么多,我只是单纯的不想放弃一些的东西,我不想因为稳健而怯懦,我不想因为成熟而事故,更加不想因为深沉而麻木,我!我不想被这世界同化!”
楚立的目光史无前例的坚定着“赵一宏!”
快速如飞火流星,狠辣如火中取栗,只取赵一宏项上人头。
“年轻人就是有血性!”带着赞许的声音‘嘭’楚立的红色短剑被一只手硬生生的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