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似水,狂暴了一个白天的虚空变得沉寂了下来,在漫天闪烁的繁星点缀之下,整个世界恍若一副美丽的风景画。
负手而立,紫风眺望着远方的目光中充斥着期待与担忧,因为那个方向就是令他寝食难安的家族所在。
曾经在紫风遥望夜空向繁星诉说着心中的痛苦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了群星之中的一颗熟悉的星辰。
那个星辰之下就是自己的家族所在,年幼之时,紫风每晚都会缠着父亲,依偎在他宽大的怀中细数着那漫天星辰。
这一切都是成为紫风心中不可磨灭的追忆,随着年龄的变得,紫风许久没有感受到了父亲那怀中的温暖了,仿似父子之间产生了什么隔膜一般。
但紫风知道不是这样的,毕竟自己已经年长,父亲在锻炼自己的独立能力,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永远依靠在父亲的肩膀之下。
但父亲的良苦用心却是白费了,最终在家族的巨变之中,自己辜负他的期望,辜负了他一番苦心,紫风只觉愧对父亲。
“心有执念或许会激励人的前进,但也应该有个限度,如果一个人让执念控制住了思想,那一切都是得不偿失了。”
突兀,一道低沉缓慢的苍老之声在紫风的身后响了起来,在整个充满朦胧之美的夜空中显得格格不入。
闻言,紫风的眉头微微邹起,然而手上并不见任何的防范动作,显然,他知道了开口之人是谁。
这个地方的动物或是不少,但所在之人却是只有两个,除了紫风以外,就只有那老人,所以不用想,他也知道了后面是何人了。
缓缓转过身来,紫风的脸上布满疑惑之色,自从那天醒来时与老人有着一番谈话之后,月许时间下来,两人之间都是没有丝毫的交际,他不明白老人今天为何会突然出现。
“老先生,你怎么来了?”嘴角勾起的微笑无法掩饰掉脸上的疑惑,紫风对着老人开口了起来,虽说不明其意,但交际上的客套之话至少要说。
白了一眼满脸疑惑之色的紫风,老人没好气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好歹这里也是我的地方,还能有我不能到的地方吗?”
老人的回答让紫风一愣,满脸错愕的盯在那张笑脸之上,好似傻了一般,连眼皮都是忘记了眨动。
以前在紫风的眼中,老人一直都是一个世外高人般,不言苟笑的样子,而此刻却是显得这般平易近人,一时之间,他无法很好的适应下来。
略微片刻,紫风才是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岔笑着掩饰自己的窘迫道:“小子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夜已深沉,为什么老先生还没有休息呢?”
看着有些尴尬的紫风,老人翻了翻眼皮,忍不住的笑骂道:“小混蛋,你就不要在我的面前伪装了,虽说老夫一直隐居山野之中,但平常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所以你就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说罢,老人更是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盯在紫风的脸上,不过其间却是没有丝毫杂质,有的却是一抹难以察觉的欣慰之色。
老人之话说到了紫风心坎之上了,一时间也是哑口无言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唯有不停的傻笑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瞧得紫风的模样,老人摇头一笑,旋即说道:“好了,不和你墨迹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今天我找你却是有些事情。”说罢,老人便是将目光对视在紫风的双眼之上。
迎视着老人的目光,紫风的眉头微微挑动了起来,他不知道老人所谓何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自己去完全什么事情?
按理来说,老人对自己有再生之恩,他叫自己去完成什么事情的话,紫风定不该有所推脱,应该尽力去完成,以报大恩。
家族血仇尚在,父亲也未曾归来,如果现在去帮老人的话,那一切都必定会中止一些时日,到时中途会不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呢?
心中想到了这些可能,紫风便是忍不住的焦急了起来,现在的他,只希望老人欲要开口之事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紫风脸上的表情早已经把他的内心所想给表露了出来,瞧此模样,老人脸上的笑意也是更甚了起来。
片刻,老人又是笑着骂了起来:“小王八蛋,虽说人心险恶,但你也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一样阴险吧?我告诉你世上还是有好人存在的!”
突然的笑骂让紫风心中一震,他不明白为什么老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略微失神后才是掩饰道:“老先生多虑了,小子并没有那样的想法,只不过是在疑惑您找小子所谓何事?”
听着紫风的掩饰话语,老人无奈的翻了翻眼皮,摆了摆手道:“算了,不和你争了,只要你记得老夫对你没有恶意就行了,其余的随便你怎么去想。”
苍老的声音之中,不难听出那一抹心寒之意,好似老人被紫风所说的话给伤害了一般。
听着老人之语,紫风的心中有些难受了起来,一直以来,人家都是没有要求过什么,一直都是自己在暗中揣测,他也是觉得有些过分了,旋即致歉道:“对不起老先生,我、、、”
“好了!你不要说了,人身在外,很多事情都要不得不防,不然只有吃亏的命,但这些也要分情况来说,如果一味的去堤防别人的话,最终也只有成为众矢之的的存在,所以,我们在遇见可以真心结交之人,一定要坦诚相待,只有那样,你的一生才会精彩,才不会枯燥,何况有了朋友,很多时候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话刚出口之时,便是被老人给打断了,而先前话中包含的心寒之意也是消弭不见,有的只有淡淡点醒之意。
听得老人之言,紫风的双眼微眯了起来,显然他在思虑着老人所说的一切,老人话中所包含的真意。
片刻之后,紫风的脸上带起了一抹微笑,在这不短的时间里,他已经想通了老人话中真意了。
何为独树难支?紫风早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如果处处提防着别人,将来的道路定会寸步难行,所以有些值得结交之人就要以真心去对待了。
老人再一次给了自己性命,让自己有朝一日能报的血仇,然而自己却、、、想到此处,紫风的心中便是浮现出来羞愧之色。
“对不起,老先生,我不该那样去想、、、”略微收拾了心中的情绪,紫风便是开口致歉了起来。
听得紫风的致歉,老人却是缓缓摇起了头来,轻声笑道:“无妨,毕竟防人之心人皆有之,你那么想也是在情理之中。”
闻言,紫风却是苦笑了起来,在气量如此大度的老人面前,自己恍若成为了一个斤斤计较之人一样,而一切更是瞒不过对方,直让他觉得无地自容了起来。
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老人的脸上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沉声问道:“紫风,你现在是不是只想把你的父亲解救出来,只想着报你家族的血仇?而更是恨不得立马就有那个实力去完成这一切?”
听着老人的问话,紫风没有丝毫思虑的便是点下了脑袋,说道:“对!现在我只想杀光连战的族人,报得血仇之后让父亲归来重整紫府昔日之外、、、”说着,紫风的脸上便是布满了无尽的恨意,在朦胧的月光之下,看得直让人背脊发寒,心惊胆寒。
“可是、、、”瞬间,紫风的语气便是软了下来,脸上更是勾起了一抹自嘲道:“月许以来,任凭我如何努力,可是我的修为一直都是停滞不前,不见丝毫的增长,如此下去,何年何月我才有能力解救父亲出困呢?”
“你错了!”听得紫风之话,老人却是摇头说道。
“我错了?”略微错愕,紫风便是紧邹着眉头的盯在老人的脸上,忍不住的开口道,他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说自己错了,而又是错在了哪里?
迎视着紫风那疑惑之中夹杂期待的目光,老人轻声道:“想必你听过一个叫做过犹不及的成语吧?”
闻言,紫风点了点头,继续聆听着,而老人也是接着道:“就是这个道理,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度,如果超过那条底线的话,一切更是适得其反。”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紫风却是没有在短时间明白老人话中的一时,双眼之中的期待之色也是更甚了起来。
瞧得紫风的反应,老人的脸上却是不见丝毫的恼恨之色,反而是微微一笑道:“或许我说的太过深奥了吧?我还是给你举个简单点的例子吧!”
话毕,老人的眉头也是微微的邹了起来,显然一时之间他也是无法找到合适的举例来解释自己所说。
看着老人的反应,紫风虽然期待,但是也没有丝毫催嘱的意思,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老人的举例。
约莫片刻,老人的眉头才是舒展开来,旋即微笑道:“比如说,一个大汉单次能身扛千斤,而现在有一百块五百斤巨石,如果他每次只扛一块的话,一定的时间内,他能轻而易举的将这些石头扛完,但如果他因心中焦急,每次都是数块之石的去扛,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
说着,老人便是止住了话语,转而望着紫风脸上,好似在等着他说出接下来的答案一般。
眉头微微挑动,紫风略微思虑便是接着老人没说完的话:“那他必定会因为身体承受不了那超过身体的巨石重量而倒下,最终都是无法扛完那些巨石。”
说完,紫风便是带着一抹希冀之色的望着老人,显然,他在等待着老人是否赞同自己所说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