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抬头看去,黑压压的一片。脑中忽然一抽,金麦麦吓得坐起来,身上被狠砸过的后遗症顿时清醒,疼的她倒抽凉气。
这是在哪里??
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心里在发慌,金麦麦蜷起腿,手指放在眼前,瞪大眼睛使劲看,瞪得时间久不重要,眼睛发酸不管不顾,她在黑的彻底的空间里终于看到了掌心里一根根细微的纹路时,欣喜的差点叫出声。
金麦麦耐心等了会儿,在确定四周寂静无声之后,心里盘想着她掉进来的也许是个下连山洞的伪雪坑。大概是昨晚的一场大风雪使洞口处都被雪覆盖住,以至于造成了雪坑的错觉。按理说,她掉下来雪坑多少会留下些痕迹,抬头又瞅了瞅黑不隆冬的上空,此类的想法有些减退。
也许是雪坑里的雪太多了,她掉下来不足以令它造成什么损失吧。
发现她不见后,陌上歆她们会找她这是一定的事,现在只是时间问题。绝不能坐以待毙,在确定自己恢复了一定体力之后,金麦麦小心翼翼站了起来,洞口很高很大,至少她现在摸不到任何的边际,只凭着感觉在向前走。
人到了绝境总会如此,任由命运宰割都是笨蛋!求生的欲望那么强烈,强烈到令她不甘心坐下任由恐惧侵蚀。
有时候觉得人生真像是一个跳跃不定的梦。前一秒你分明还活蹦乱跳的活在阳光下,下一秒你就在黑暗与未知中小心摸索,时刻防备着也许会从哪个角落突然窜出来的危险,而往往那个时候,你会失去一切的反抗能力,惊吓与恐惧已足够攻破你脆弱的小心脏。
每一步走的都极慢,首先要蹲下身,用裹着衣服的手摸一摸地面,然后再慢慢站起来,生怕一个动作过快脑袋就要吃疼,最后是小心的迈出一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缓慢却无惊险。
这样的动作其实挺可笑的,金麦麦一边重复着如是的动作一边在心里自嘲。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直觉是很长而已,因为她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前面仍是大片的黑暗,大片大片,她看的几乎晕眩,终于,体力不乏的蹲下身,抱住自己。没有哭,眼眶很干涩,只是觉得很冷,她不承认自己在害怕,生怕一旦承认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她想过无数种自己的死法,却无论如何想不到这种,被困死?还是被吓死?金麦麦觉得,如果她真死在了这里,她一定是被这里无穷尽的黑暗厌恶死的。
她慢慢坐下来,小声的唤道:“魂烟儿,你在不在?”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损坏的嘶哑。明明是那么轻的声音,明明是自己发出来的,在这寂静的空间突兀的响起,她的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下哆嗦。
真可笑。金麦麦懵着脑子迷迷糊糊的想。
“我知道你在。”金麦麦咕哝着,渐渐习惯了这种奇怪的对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