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没有了,是真的没有了。
那个曾经为救她可以豁出命的少年对她说烟儿帮帮我好不好,这个位置好高好危险,他的兄弟,骨肉至亲的兄弟无时无刻想着要他的命。
那个只要她开心愿意拿一切来换的少年对她说烟儿我的好烟儿,六弟他那么喜欢你那么宠爱你,对你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只有你可以,只有你可以帮我……
那个以那么单纯的心疼她宠她的在她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所有温暖的少年对她说乖,我的好烟儿,吃下这个好不好?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她不过,不过是想找到当初的那个少年,她那么拼命那么努力,可为什么,那个少年却是离她越来越远……
她哭的快要昏厥,快要脱力,若不是魂亦离撑着她,她怕是早已倒地。
“烟儿……”魂亦离颤着手,看着那个女孩,那个曾经被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孩,几乎要说出那个保证……
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六王爷,您不能进去,皇上有令……”
“让开。”
“碰……”
殿门打开,跳跃的阳光倾斜而入,那么清晰的映照出女孩脸上断不了的泪痕,那分悲到极致的伤口。眼睛一下子刺痛。
“皇上,请你放开我的妻子。”
手腕被人抓住,下一秒,已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一个熟悉到,此时此刻唯一令她眷恋不已的怀抱。
心里酸到要命,难受到要命,哭的快要喘不过气来。难受的……差点令金麦麦恍惚,哭的那么伤心的人真的只有为情所伤的魂烟儿吗?
“皇上,臣可以问问,您到底对我的妻子做了什么吗?”魂无释口吻中丝毫没有以下问上的尊重,甚至可以听出,在他可以压抑的情绪里,翻涌着暴躁的怒火。
“朕什么也没做。”魂亦离显然也无意多言,就连此时魂无释明目张胆违抗他的命令也不想追究,无力的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
“臣当然会带着臣的妻子离开。”稍顿,口气更加强硬:“不过臣希望皇上能够保证,以后不再以任何理由欺负臣的妻子。皇上,你把臣的妻子弄哭了。”
魂亦离身子一僵,手撑在背后宽大的书案上,帝王的骄傲令他不能低头,唯有看着,看着曾经属于他的女孩在别人的怀里,离他越来越远。
他忽然衍生出悔意,倘若,倘若刚才他开口,对她说,回来吧,我还是你的离哥哥……他的女孩是不是就回来了?
如是的悔意在心里延伸不过片刻而已,片刻而已……
他是帝王啊……
……
……
“无释哥哥。”走出宫殿,她拉着他的手,忽然停下。
他顿住脚步,回身看她,不言语。
“无释哥哥。”她忽然咬住嘴唇,想要憋住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无释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他沉默着伸出手,抬起手像是想要止住她的眼泪。可最终,他只是把手放到她的头上,像她小时候那样,笨拙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