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红烛挑灯,轻衫幔舞。
金麦麦直挺挺的坐在床沿上,头上压着重物,苦不堪言。红纱下,她皱着眉,几次有欲望按摩饱受虐待的脖子,却都被帽帽以规矩为由,束缚了动作。
帽帽深知她没多少耐心的性子,低着头轻声声凑到她耳边:“王妃,只要你今晚乖乖的不出差错,以后你就能跟王爷相亲相爱了。”
“你们今晚是不是会做一些很害羞的事?”
“明年帽帽是不是能抱到小王爷了?”
“……”这些东西都是谁教她的。
帽帽的话语带着显然的雀跃:“那些陪嫁的麼麽今天跟帽帽传授了很多经验哦,她们让帽帽以后慢慢的教您。”
“……”我去,教她?!她金麦麦小学就明白什么是妖精打架,五年级的那年暑假还不小心撞见过现场版的。
直到房内的声响与帽帽最后几句不放心的叮咛一起消失,金麦麦迫不及待的撩开红色的盖头。
一室通红。
她蓦然怔了怔,微微垂眸,脑中一闪即过的怪异很快不复踪迹,金麦麦取了头上戴的金簪珠花扔在鸳鸯被上。
满意的勾了勾嘴角,除去了沉甸甸的累赘果然是通体的舒畅。起身踢掉了不讨喜的婚鞋,金麦麦赤脚走在毛茸的地毯上,也不觉得难受。
她从袖口中抽出一块锦帕,这本是帽帽担心中途出什么状况特意让她携带的,倒是省去了她满房间找毛巾的麻烦。喜庆的婚房里没有水,金麦麦扫视了一圈,终于在桌子上找到可以替代水的东西——一壶酒。
魂无释与魂烟儿的交杯酒。
金麦麦毫不客气的将半壶好久淋在帕子上,不介意更不心疼,反正,这又不是她的婚礼。接着酒水擦了面,终于去掉了脸上厚厚的一层粉。金麦麦激动的几乎要仰天长啸,这才是她干干净净的金麦麦!
做完这些事,金麦麦开始满房间的搜罗吃的,除了早上的几口粥,她几乎一整天没有进食了。可惜的是,她找遍了整个房间,唯一能吃的东西,竟然是桌上那壶被她用来擦脸的酒。
喝酒?金麦麦不敢。她不知道魂烟儿的酒量如何,喝光了喝醉了都没法交代。她可不愿意,新婚第一天就又传出什么负面的八卦头条。
重点还在,八卦的主角是她。
干脆忽略了腹中的饥渴,金麦麦脱掉繁重的婚服外套往床·上扔,随意裹了件薄薄的外衫,踱步至窗边,推开窗。
而后,愣了一下。
窗外的风景不是她熟悉的王府景致,亦不是属于黑夜的黑,属于天空的繁星点缀月色盈盈。入目的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个人。
一个活人。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他应该是今夜的不速之客。
更要命的是,金麦麦还觉得他长得很眼熟。
那人见着突然开窗的她,一点都没有被发现的惊慌,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眼角半弯起的泪痣愈发显眼,金麦麦突然错觉,他不是正好路过来被她发现的,而是,他就在这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