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帽难得与她站在一致的立场上,低着头轻声嘀咕了一句:“帽帽也很讨厌”。
金麦麦没听清楚,斜着眼喵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帽帽抬头,摇了摇。
金麦麦心里装事,也不多问,另道:“相公呢?”
“王爷他……”
“我在这里。”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熟悉?金麦麦被脑子里第一反应过来的感觉吓了一跳,怎么会是熟悉呢?他们注定了,永远是不可靠近的陌生人。
魂无释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金麦麦走过去,还未开口,便听他道:“我出门办了点事,刚回来。”
金麦麦低头拧着衣摆。
他道:“我在门口碰到简总管了。”
金麦麦眉间一挑。
她的声音低低小小的:“烟儿……”
“原来烟儿有如此想法。”一双温暖的大手裹住了她有些微凉的指尖,温暖的直觉顺着毛孔钻入,金麦麦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他对她的态度永远温和而包容,仿佛只要是她希望的,她想要的,她提出的。不管对的错的,真的假的,他都愿意无限的接纳,无限的应允。
这种莫须有的好令她无从适应,更令她怀疑他的动机。
他是个危险的人。
类似的不安感是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起就起的防备。
“如果烟儿想要早点成亲,应该由我去说的,我们的大礼,随时都可以举行。”也许予她的承诺于她而言,亦不过是场虚假的敷衍而已。
她更愿意相信,这些宠溺,这些纵容,只是包裹在糖衣下嗜人心骨的毒药。
一旦不小心涉入,就会万劫不复。
“相公。”她羞怯的窝进他的怀里,那人的气息,杂夹着阳光淡淡的暖意。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适应这个全新的身份,配合着这个身份所需的一切。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反抗些什么。
袖间冰冷的固体烙的她的胳膊森森的发凉,她闭上眼,嘴角缓缓的勾起,心却在一寸寸的下沉。
午膳之后,金麦麦以午休之由,打发了帽帽的陪同。帽帽今日也精神恹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叮嘱了几句,也回房补眠去了。
金麦麦从房内锁了门,爬上床,放下床帐,坐定。取出了已被她的体温保的很暖的小盒子。
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个小盒子设计的很精巧。
需要她用一枚细小的针波动固定在盒子上的小锁,反复波动核对几下,才打了开来。
一股淡淡的凝香几乎是瞬间充斥了她的鼻头。
金麦麦皱了皱眉,怎么盒子里会是一粒鲜红色的小珠子,她用指尖触碰了一下。油腻腻的感觉。
这小珠子是用来吃的?!
古代俗称的药丸。
盒子底部还有一层,这次金麦麦用针头摸索了更久,才找对了路子,从中抽出了一张薄到不能再薄的纸张。
她轻轻嘘了口气。
若非她小心再小心,这样的一张小纸,不懂的这个小盒子机关的人定是忽略了它的存在,即便是未忽略,取出来也是一件惊险万分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