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下,城楼上。不知何时走来了一名裹着靛青色披风的人,披风宽大,却仍是挡不住女子曼妙的身姿。
“古饮刀。”女子抬起头隔着月光看向斜倚的那人。
古饮刀喝了一口酒,视线没有往下看,轻笑道:“你家主人呢?”
女子道:“主人有事,你呢,交代你的事办成功了吗?”
‘哐’酒瓶砸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声响放大无数倍。
酒瓶碎在女子脚下,女子下意识倒退了几步,扬起惊魂未定的小脸,怒斥:“古饮刀,你在撒酒疯吗?”
古饮刀勾起唇邪邪一笑,而后懒懒道:“姑娘,别把我当成你使唤的手下,请记住,我不是在为你办事。”
女子愤愤的咬住唇,忍住怒气,却碍于男子的强大不敢发泄出来,她缓了缓语气,道:“主人让我问你,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古饮刀直起身:“下次再约我,记得让你家主人亲自过来。告诉她,她只有拿好她手中的那块东西,才有资格让我办事。我古饮刀一向只认东西不认人。”
蓝色的身影与夜色逐渐融为一体,男子的声音渡着冰冷的月色入侵她的耳:“忘了提醒一句,她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
……
室内安祥。
白烛陨灭了最后一丝光。
黑夜的包裹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疼痛如抽丝拨茧般袭·来,一寸寸,延自心口,蔓至百骸。
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突如而至的噬骨疼痛,生不如死的折磨。
每次只有疼到发疯疼到想死疼到活不下去的时候。
蚀骨的恨意才会跑出来,支撑着她的意志,支撑着她的命。告诉自己,撑过去,再撑一次。
再撑一次…
黑暗中,轻微的一声,有人进入,掀开床罩。
搀扶起紧挟着被褥几近奄奄一息的她。
“师兄…”鼻尖嗅到熟悉的气息,疼痛感渐渐趋于麻木,她脱力般靠在那人的胸膛上,断断续续的轻呓。
冰凉的指尖触到指下的温度,她贪婪的想要更多。
“忍不住就叫出来,没人会听到。”那人轻声道,怀中瘦弱的娇躯,她的身子小小的,仿佛不存在。
她摇了摇,倔强的咬住下唇:“我撑的住。”
她不能叫,不能把疼痛喊出来。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纵容就会忍不住给自己第二次。
她不能,也不想成为这样一个软弱的自己。
她是怕,类似的疼痛她再也承受不了如是的周而复始。
“那个人是我们达到目的唯一的选择。”他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一句话。
如上的话语他重复了无数次,却似乎每一次都那么遥远。她闭了眼,轻轻应了一声。
“很快就会没事了,很快,很快,我保证。”他捏着她消瘦的肩,他的手在微微发颤,他在给她力量。
“你快走吧。”她吃力的推开他,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我感觉到‘她’快醒过来了。”
“烟儿,记住。千万不能让‘她’的想法影响到你,否则,你可能会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