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没有回答。
他径自走出了她的视线。
魂无释……一个称谓而已……真有那么重要吗?
他走至院内,顿住了脚步,耳边还在回荡着她有些苍凉的言语,负手而立,抬头看向天空。真有那么重要么?他问自己。旋即是一阵传至心底的沉默,沉默的尽头,化作一声带着微疼的叹息。心里的那块始终是缺失的,空落落的。
重要么?也许吧,他只是清楚,那人消失后,他心底最后一丝的羁绊也跟着消失了。
纪念楼,纪念楼。纪念的不过是他藏在心底的思念。没有人知道他建楼的初衷,便是连他也不知道,直到楼底建成的那一日,烟儿从昏睡中清醒,才蓦然间明白过来,他要建的哪里是一座空无的楼,是一个守不住的人,是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却始终找不到的人。
时至今日,那日的记忆碰撞在脑海,依旧能激起千千层层的浪波,恍如昨日。一瞬间竟是在后悔,后悔是过后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我觉得自己很坏,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宝宝,还有一些无辜的人。
似乎总是这样,自以为自己是对的,其实总在不断的伤害别人。
收到伤害了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去伤害别人,因为知道会很痛,就想让别人也痛,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你说对吗?
……
魂无释。
你有心吗?那种有血有肉会疼会难受会发热的东西,你有吗?
……
我很怀念在风悬谷的日子。
……
魂无释,我爱你。
……
魂无释,我会忘了你,一定。
她装傻的时候,喜欢叫他相公,用那双尽是无辜的眸子,却掩不住眸底那丝狡黠的光。
她生气的时候,会叫他的全名,不过那时候,她生气总不会很久。
她高兴的时候,会微微的眯起双眼,她不擅于撒娇,勾起他脖子时,偶尔流露出来的羞赧,怕是只有他一人独享过的美景。
这三年来,每想过这些片段,心口的暖暖的,泛着丝丝甜的,也就只有在这时候,那股噬人的思念,才不会纠缠他。
对她。
从一开始的讶异,到陌生,到试探,到做戏,到……一点一点的沉沦。
傻姑娘。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可能瞒得过。
从第一次见到。
勾起那日的幔帐,她惊慌背后的戒备,抱起她,是那具熟悉的身子,她窝在他的怀里,怯怯地喊他相公。
你以那么镇定的理智定位了自己的身份。
却怎么也料想不到。
烟儿她从不唤我相公,从始至终。
那么一个心细如丝的人,岂会看不出,她与高位那人之间,有着怎么样的纠缠。她心中从未有过他,纵是装疯卖傻,告诉全天下的人她爱他,却是欺瞒不过自己的心。
他只是不说,冷眼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的发展,看着那些人自以为是的布计筹谋,他只需静心等候,等候时机的到来,就能达到最终的目的。
皇位。
本该属于他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