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魂无释,知道了什么?
不会。她很快在心底否定了猜想,这般诡异离奇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
心中微乱,小丫头见她久久不语,又问:“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见你们主子。”她道。
“姑娘身子可是舒爽?”小丫头答非所问。
“尚可。”
小丫头笑着:“那就让奴婢领着姑娘去吧。”顿了顿,她复道:“这会儿,王爷在听雨楼处理公务。”
“不必了。”声音打断了小丫头的话语。
两人均是一愣。
倒是那小丫头先反应过来,对着那人微微欠身:“王爷万安。”
来人一身华衣墨服,正是魂无释。
他道:“下去。”
小丫头立即退出屋内。
一时间,四目相对。
魂无释盯着她看,脸色尚是苍白,本是小巧的脸,经过几日的重伤,更是瘦弱。眼睛很漂亮,漂亮的令他想要上去抚摸。
他便是寻着心意做了。
金麦麦身子僵了僵,未曾避开,他的一只手托起她的整张脸,入目,看的仔细。
嘴唇有些干,泛着微微的白泽,大病初愈的模样。
一箭入体,幸好伤的不是要害,处理的也即时,身体上会留疤,用些好药,过些时日也会淡去。
“你救的我?”
“嗯。”
“谢谢。”
魂无释看她,若有若无的笑:“为什么要感谢?”
她的脑袋有些发晕,下意识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嗯。”他应的理所当然。
她反倒是怔了怔,心头涌上一股异样,微微皱眉,不想让那些无谓的猜测影响自己的心境:“王爷是怎么脱险的?”
她问的是他。
那时她失了意识,自是全然不知。
“祭儿的人就在附近。”
熟悉的名字在耳边,不由一暖,嘴角的笑意也带了丝温度:“祭儿……”她轻轻念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他也跟着微笑。
未几,金麦麦的声音又响起:“他是……”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你的孩子吗?”
“嗯。”
轻轻的应声,却一下子把她的心给填满了。
小孩。
他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轻轻嘟哝了一句:“怎么取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不好听吗?”魂无释自是听到,低头浅浅地笑着。
金麦麦摇头:“哪个祭?”
魂无释的手滑至她的肩头,极为自然的勾起她的一丝发,动作有着两人不觉的亲昵:“祭奠的祭。”
“啊……”金麦麦一愣,表情有些呆呆的。
他被她的表情逗笑,伸手勾了下她的鼻子:“又是如何了?”
金麦麦皱皱鼻子,有些不满:“怎么这么不吉利。”
“他自己取得。”
“……”
“我倒是觉得挺好。”
“……”
“适合那个孩子。”
“才不适合。”金麦麦低头嘟囔:“小孩应该有个阳光向上的大名。”
置在她肩上的手蓦地一沉。
金麦麦话一出口表情就僵住了,一时情不自禁,她竟以为自己还是魂烟儿,却忘了两人现在是完全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