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凌影醉,前来拜见城主大人。”
……
清晨,太阳刚露头,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就吵醒了城主府中的下人们,看管大门的护卫们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跑过去开门,听声音门外这主挺着急。
打开大门,护卫们都是一愣,然后顿时满脸火气。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倚在门旁,右手拿着几串冰糖葫芦,左手连续不断的敲打着大门。
“哪里来的小子,大清早的敢来城主府闹事,活的不耐烦了吗?”
护卫们满脸怒色,昨晚城主府才查抄了张家这一死对头,第二天就有人敢来闹事,简直是蹬鼻子上脸,当下就有两人,手执长剑,打算上前将凌影醉擒住。
神情不变,目光微动,王级灵魂化作两柄飞剑,直奔两名护卫眉心。两人当即大吃一惊,两柄飞剑散发出的一股股威压,居然堪比城主,谁能想到如此年轻的少年,实力已经可以堪比王级高手了?
众护卫脸上都是惊讶,先前的火气早就消失,尤其是那两人,看着两柄飞剑直奔自己而来,早已是惊出了一头冷汗,身体颤栗,自己二人不过武师修为,怎能挡住来势颇急的两剑?
两道光华飘来,居然在半空绽放,化作了两朵牡丹,托住了两柄飞剑,花瓣四散飞舞,化掉了飞剑。
凌影醉进一步追击,身形一动,周身寒气弥漫,元力透体而出,化作一条条枝蔓,蔓延开来,枝蔓之上,一朵朵玄冰寒莲绽放,无数冰刃自莲心射出,如同一场冰雨,混杂着再度凝聚的精神刀刃,铺天盖地的涌向那些护卫。
“小友,何必一早就动刀动枪呢?”
一道光幕撑开,挡在了众护卫身前,无数刀刃铿锵落下,也没能损坏一毫。
“哈哈,既然城主大人开口,晚辈自然要遵从。”凌影醉说着,没有理会那些护卫,反正大门开着,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大门,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一眼看去,这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与辰兴龙的节俭不同,这里给人的感觉还是奢华,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把短刃的剪刀修剪着身前的一盆三品灵药冰龙兰,“咔咔”的声音连续不断,一根根枝叶掉落,凌影醉看着都有些心疼。
好在中年人没有继续,看着花盆中的冰龙兰,满意的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掉落的枝叶,这才招呼凌影醉坐下,并从一旁拿来了一套茶具,看这架势似乎是有邀请凌影醉喝茶的意思。
“那啥,我说城主,大清早的没吃饭就先喝茶,不好吧?”
“此话有理,那我们边吃边说?”
于是众护卫们又目瞪口呆的看着凌影醉跟着他们城主一起出门,连下人都没带,似乎很是随意一般。
“好了,现在可以好好说说话了,在下王道义,海晏城城主,还不知小友名字。”
“王城主客气了,晚辈凌影醉。”
两人一脸正经,奈何周围的环境实在是正经不起来,不远处,三口大锅正咕嘟嘟的煮着粥汤,架上的油锅里,一个个烧饼正在翻滚,冒出无数油泡,居然是在路边的小摊,就算是凌影醉,也是被这场合震了一下,这位王城主一出府门,带着他在街上左拐右拐,最后直接来到了这里。直到现在,凌影醉才明白,为何城主府会一直放任张家不管,估计和城主的神经大条有直接的关系。
看着眼前一手端着粥,一手拿了俩烧饼的王道义,凌影醉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世界观,眼瞅着三大碗米粥下肚,也不敢开口说话。
王道义却没注意凌影醉的表情,再又要了一碗粥之后,凌影醉终于忍不住了,“那个,我说王城主啊……”
大手一抹,王道义直接打断了凌影醉的话,
“别叫城主,咱哥俩一见如故,你叫我一声王叔就行,叫城主就显得生疏了。”
凌影醉脸一黑,这都啥啊,怎么论的辈分又是兄弟又是叔的,王道义也发觉自己说错了,狼吞虎咽的把第四碗粥下肚,嘿嘿一笑道,“还不是辰兴龙那家伙,说你小子天纵奇才,听说你们家族的车队来了,让我对你们照顾照顾啥的,我最近事情也多,你们也听说了吧,昨天晚上府里刚把那个……哪家来着……反正是查封了,也没来得及顾上你们,昨晚找人送信,还把信纸拿错了……”
说着,王道义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信纸,上面居然还有几块油渍,看来是边吃边写的。
凌影醉接过信,展开一看,一面纸上几乎全是乱七八糟的墨痕,连一个字都看不出来,但看着王道义一脸认真的表情,凌影醉又没好意思问,只能自己瞅,看了近一刻钟,对面的王道义说话了,
“我说小子,不就几行字吗?怎么还没看完呢?”
凌影醉满脸苦涩,把那张信纸递给他,“我说王城主……不对,我说王叔,你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晚辈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懂……”
“真是,你这小子,看半天就看出这个了?现在的年轻人,不可理喻。”
说着,王道义拿过信纸,而且嘴上也不闲着,
“看好了,叔我给你念一遍,这个……我好像又拿错了……这个是昨天晚上哄小孩时用的……”
挠挠头,王道义也不在意,把信纸折叠好,
“小子,你不错,今天叔还有事,就先走了,过几天等我去找那个姓辰的下棋的时候,顺便再找你去。”
说完,王道义拿袖子擦擦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凌影醉一个人在原地,一边的小二走了过来,
“这位客官,一共三两银子,本店概不赊账。”
“……为老不尊”凌影醉愤愤道。
不远处,正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的王道义忽然一拍脑袋,“坏了,忘了给钱了,算了,那小子也是个公子,一顿饭钱总是有的,日后再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