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身边的小竹打开了牢门,又退到了玉蝉的身后。
玉蝉望着牢房里恶劣的环境,又看着才一天却满脸灰尘的珍儿,那双透着灵气的眼睛却多了一层膜。
“想离开这儿吗?”冷淡淡的声音是从玉蝉的嘴中说出。
珍儿这才回过神,点点了点那粘着断草的头,眼中却透着无望。
“那么你告诉我,是谁指示你的,只要你说出是谁,那么我可以保证你安全的活着。”仍旧冷冷的声音,只是多了一份沉重。
珍儿摇了摇头,吞下口中的饭菜,“不……奴婢不能说。”眼泪在眼中打滚。
玉蝉并没有看珍儿此刻的表情,而是在打量着牢房的四周,“这儿晚上很恐怖吧。”
记得自己第一次被肖王爷关入柴房中的那次,她才五岁,那是娘亲死后还没有散去体温的时候,肖王爷却因为肖雨诗将她关入牢房,那种漆黑中的无助的恐怖让她至今还没有忘记,而且是记忆犹新。
珍儿的脸明显颤抖着,她不明白三皇妃为何这样问,可是她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这儿的夜的确是太可怕了。
玉蝉回头瞟了一眼珍儿脸上的恐慌,“一片漆黑的四周,阴风阵阵吹来,老鼠围着你的身躯发出吱吱想啃你骨头的声音,轻轻的脚步声时起时落……”
珍儿双手将自己环着抱住,因为害怕摇晃的小脸越来越苍白,眼睛扫着四周,就像活在玉蝉说的幻境中一样。
“这样的环境中,你要维护的人不会出现的,你要自己为什么找出路,否则就算三皇子不将你交入官府,你也吓死在这样的环境中。”乘热打铁的玉蝉看着珍儿的脸慢慢的说道,语气也柔和许多。
“不……不……不……奴婢不能说。”珍儿拼命的摇着头,她不能说,说了那么……不,她绝对不能说。
站在牢外的小竹惊讶的看着珍儿,心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相信主子的这番话能让一般的人都老是交代的,为什么珍儿这么个小小的人儿却不肯老实说,到底为什么?
玉蝉看着珍儿眼睛透着比刚才更加恐慌的眼神,难道?“如果你不肯说出来,那么你的家人会更加不安全。”
“不,只要奴婢不说,奴婢的家人就不会出事的。”珍儿反驳玉蝉的话说道。
玉蝉知道自己猜测对了,“你以为你不说你的家人就没事了吗?幼稚!你不在了,他们怎么对你的家人你都不知道了,而且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你的家人?斩草除根,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明白。”
“我……”听了玉蝉的话,珍儿小小的心灵有些动摇,可是她不敢确定。
“只要你说出来,我会保证你家人的安危。”玉蝉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是……啊……”突然珍儿那沾满灰尘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喉咙上面。
珍儿那痛苦的表情让玉蝉觉得事情不对劲,扶住了挣扎中要倒下去的珍儿。
小竹跑进牢房,帮着将小竹扶着坐在地上。
“是……”痛苦中的珍儿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用自己最后的时间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谁?”也顺着坐在地上的玉蝉,抱着珍儿的头。
一道身影出现在牢房门口,冷冷的双眸注视着牢房里的一切。
“是……你……妹妹。”珍儿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说出最后两个字,圆圆的双眼看着玉蝉的脸。
“珍儿?”看着合上嘴的珍儿不再说话,玉蝉摇晃着珍儿的头。
小竹试了试珍儿的鼻息,吃惊的抬头看着玉蝉“啊!主子,她已经没有气息了。”
看着珍儿那滚圆的双眼就这样看着自己,玉蝉伸出玉手抚阖珍儿那死不瞑目的双眼。
“李?”玉蝉自言自语的说着,并且放下珍儿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牢房门口,心中一惊。
“三皇子。”小竹看着主子吃惊的表情,转过头看了过去,“珍儿是被下毒而死的。”
听着小竹的话三皇子并没有说什么,面无表情的脸看着玉蝉。
被看的发毛的玉蝉向门口走来,经过龙俊哲身边的时候却听了下来。
背对着龙俊哲的玉蝉开口了,“珍儿死前说是李,应该是个姓李的人。”
“是你。”一道冷冷的声音划过玉蝉的耳边。
玉蝉猛的回头看着龙俊哲的背,“你说是我?”
“是她说的。”龙俊哲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珍儿说道。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玉蝉睁大眼睛看着龙俊哲,“是你曲解她的意思。”
“是不是你,你心里有数。”龙俊哲说完转身离开了牢房,头也不回的离去。
吓得门口的侍卫呱呱的发抖。
小竹看看地上的珍儿,再看看气的站在原地的主子,谁是谁非,真的说不好,珍儿看着主子说‘是你’而且是死不瞑目;可如果真的是主子,那么主子又何必前来审问呢?
摇了摇头走到玉蝉的身边,“主子,我们离开吧。”
在小竹的搀扶下,脑袋嗡嗡作响的玉蝉又回到了如心院。
二十天了,什么结果也没有,玉蝉看着正在忙活的小竹,“小竹,去问问是谁负责珍儿的膳食的?”
小竹拿着手上的擦布为难的看着玉蝉,“主子,刚刚三皇子已经下过命令,不许如心院的人过问珍儿的这件事情。”自己如今也是如心院的人。
玉蝉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连累你了。”
小竹走到玉蝉的身后,“主子,您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