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861900000010

第10章 中篇小说 朗霞的西街(蒋韵)(3)

她没有勇气一个人去挨过看不到他的那些漫长的黑夜,那个寒假,晚饭后,她变得很喜欢去朗霞家串门。她自己的家,这种时候,常常是孩子哭大人叫,使她忍不住也想发疯。她真想逃啊!可她又能逃到哪里?好在,还有个马兰花,她庆幸还有个马兰花,水一样温存的女人,心有灵犀,却从不多嘴多舌打听别人的闲事或是秘密。冬天的漫漫长夜,在这样的女人身边,盘腿坐在火炕上,让她觉得一直在咬紧牙关、和蚀骨的思念搏杀的自己,变得非常软弱。

昏黄的灯光,照着那些旧家具,幽幽的,有一种老时光的沉静。火炕烧得很旺,一壶水,坐在灶火上,等它慢慢烧开。炉膛里,常常,埋着红薯或是山药蛋,在她们的闲话中,渐渐地,冒出温暖的香气。奶奶用火钳,将吱吱叫着、淌着糖浆的红薯或是皮开肉绽又面又沙的山药蛋夹出来,分给朗霞和引娣,也分给大人们。马兰花盘腿坐在炕上,做针线,补衣服,或者,用劳保发的白线手套,给朗霞织线衣——这样的冬夜,寂寞的冬夜,她就这么安静地过了十几年!吴锦梅望着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悯。

“婶儿,”她轻轻叫了一声,马兰花抬起眼睛,笑着看她,那一双美丽的清水眼,仔细看,眼角边,已经有了细细的鱼尾纹。“问你一句话,你别见怪。”吴锦梅说。

“你问。”马兰花说。

“你甘心吗?”吴锦梅脱口说。

马兰花细细地看看吴锦梅,笑了。那笑,云淡风轻,却又似乎有一些诡异。

“那是婶儿的命。”马兰花回答。

这天,吴锦梅和引娣一起,晚饭后又来到了朗霞家。吴锦梅手里托着一只碗,进门就说:

“婶儿,亲戚从村里来,捎来点儿酒枣,是自己醉的,新鲜。我妈让给朗霞送来一碗。”

“哎呀,你家那么多弟妹,还想着她!”奶奶嘴里客气着。

马兰花则伸手从碗里拈起一颗枣来,丢进了嘴里,说,“嗯,真香,味道很正。”

酒枣摆到了炕桌上,那是一张红漆小炕桌,马兰花用一只平时舍不得用的白色的细瓷碗盛酒枣,顿时,黯然的屋子里亮堂了起来,有了一点鲜艳的生趣。吴锦梅不禁点点头,说:

“要是能画下来,就是一张静物。”

话一出口,她觉得心一痛。

马兰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锦梅,婶儿是个过来人,就劝你一句话:多疼的刀口,结了疤,慢慢也就不疼了……”

吴锦梅险些掉泪。这个马兰花,她心如明镜啊,知道这个少女,这个小城姑娘,正在经受着最疼痛的煎熬。

但那是不能出口的秘密。马兰花知道,所以,她不问。

然后,她们几个人,就围着一张炕桌,吃酒枣。

这是无数个冬夜中最平常的一个夜晚,晴朗、寒冷,没有呼啸的大风,没有落雪。热炕烧得很温暖,灶台上,依旧有一壶咯嗒咯嗒滚着的开水,冒出一缕缕白汽,像从壶嘴里钻出的精灵。它原本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没有值得记忆的征兆,但是,吴锦梅却永远、永远地,记住了它。

朗霞和引娣,吃完枣,就在热炕上抓羊拐,还是那副小巧温润的骨头,有一面,染了红颜色。两人玩着玩着,下了地,在堂屋里,唧唧咕咕说笑,不知说些什么。后来大人们都没有太留意,她们俩,提着马灯出了房门。听见门响,奶奶说,“这么冷,这么黑,就在家里解吧,看冻掉耳朵——”

朗霞在外面笑着回了一声,“就不!”

就要过年了,马兰花手里,是朗霞的一件新衣服。中式罩衫,罩棉袄的,蓝底、红色的小碎花。本来平淡无奇的样式,她却别出心裁,用布,压了一道红色的绦子,锁住了四边。顿时,烘云托月,这衣服,绽放了似的,变得新颖,细致。

“婶儿,你手真巧。”吴锦梅这几晚,亲眼看着一块普普通通的花布,一件普普通通的罩衫,突然之间,化腐朽为神奇,她觉得这女人就如同一个谜。

“一年到头,统共这点布票,扯了新布,不花点心思,对不住这布呀。”马兰花笑着回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忙乱的脚步,噔噔噔地,从后院,跑过来。门“砰”一声被撞开了,朗霞和引娣,两个人,惊恐地、连滚带爬似的闯进门,踉踉跄跄挤进东屋,脸色惨白,一进门,引娣就喊:

“鬼!鬼!有鬼——”

说完,“哇——”一声哭了:

“白毛鬼,就在后院,我、我看见了!”她结结巴巴地、抽泣着说。

朗霞不说话。她在发抖,她的牙齿,得得得地敲出那种凛冽而寒冷的声音。她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妈妈,却又像是穿过了她望向一个不知道的地方。一种异样的沉寂,一种漫无边际的黑,一种大恐惧,在这屋子里,如同水一样,漫上来,漫上来,淹没了她们的脚、她们的腿、她们的身体。只有引娣的哭声,像没有沉没的桅杆一样,孤独地,露在水面上。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马兰花。马兰花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虚弱的镇静。马兰花说:

“朗霞,你不是总说,这世界上,没有鬼吗?一定是你们看错了。”

“没错!”说话的还是引娣,她抽泣着,平静了一些,“我看得真真的,就是个鬼,一身白,没有脸,不是,是脸上没有鼻子眼睛……”

“那也不能说明,那就是个鬼。”说话的,是吴锦梅。她沉稳地、安静地望着妹妹,“朗霞说得对,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马兰花看了她一眼,说,“我去看看!”

她穿鞋下炕,吴锦梅也下了炕,说,“我也去。”

“你?”马兰花迟疑一下,“你个姑娘家,不好,你还是在这儿跟引娣做伴儿吧。”

“婶儿,”吴锦梅安静地、意味深长地说,“我根本不信鬼神之说,我陪你去!”

她凛然像一个英雄。那是不能阻挡的。

“行,来吧。”马兰花深深地点点头。

她们去了。从月洞门,从“如云”“似锦”的砖雕下,进了后院,自然,后院里,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空旷、干净。只有老榆树,光明磊落地站在那里,还有,被那两个孩子惊恐中扔掉的马灯,躺在厕所旁边的地上,一团心知肚明的光晕,在偶尔吹过的风中,晃动着。“喵——”一声,黑暗中,一只猫嗖地蹿上了墙头,她们看到了一团白影,从墙头上,跑了。

马兰花长舒一口气,说,“原来是只猫啊!”

吴锦梅沉思地望着一览无余的后院,回答说,“也许吧。”

后来,引娣在描述这件事时,信誓旦旦地说,那个鬼,只有一张白脸,却没有五官。

吴锦梅说道,“引娣,你给我说说,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是怎么看见的?”

引娣说,“就那么看见了,我们一进后院,他就在后院里站着呢!一身白,闪闪发光,头发那么长,乱飘——”

“没有看错?是不是幻觉?”吴锦梅说。

引娣不知道什么叫幻觉。她叫起来,“你才幻觉呢!我明明看得真真的,朗霞提着马灯,一下子就照见他了:他闪闪发光,想不看见都不行!一张大白脸,脸上没有鼻子眼睛!大姐,你说,那是个什么鬼?”

“引娣,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吴锦梅这样对她说。

“那、那他是个什么?”引娣不解地问。

“猫。”吴锦梅回答,“大白猫。”

“瞎说!”引娣叫起来,“哪有那么大的猫?除非它是猫变的鬼!”

“引娣,”吴锦梅脸色变得十分严肃,“那就是个猫!还有,这件事,你出去,千万不要跟人讲,听见没有?”

“为啥?”引娣问。她被姐姐的严肃震慑住了。

“你想啊,你是个少先队员,跟人家说这些见鬼见神的话,人家会说你没有觉悟。”吴锦梅这样回答。

引娣想想,然后,点点头。

这一晚,马兰花却什么也没有问朗霞,但注定,这不再会是一个宁静的平常的夜。朗霞沉默地躺在炕上,大睁着眼睛,怔怔地,望着屋顶。这沉默让马兰花担忧,也让她害怕。不知过了多久,马兰花终于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宝——”

“嗯?”

“宝,那是猫。”

朗霞不回答。

“我看见了,锦梅也看见了,是只大白猫。”马兰花小心地重复着。

朗霞不说话。可是,她知道,不是猫。她在心里说了,不是猫。世界上,没有那样的猫。她的马灯,清晰地,照出了他雪白的身影,那么高大、真实、惊愕……对,他是那样真实而惊愕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她们,那一刹那,她觉得全身的血,都从她的脚底流走了。可同时,又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不明白的东西,让她的心,狂跳不已……

不是猫,她想,不是。

突然袭来的恐惧让她全身冰冷。

“妈,”她轻轻说话了,“你,有没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呀?”

“你瞎想什么?我有什么事情,要瞒着你?”马兰花这样回答。

“真的?”

“假的!”马兰花笑了,紧紧搂住了她,“宝,别瞎想了,睡吧。平安无事……”

她终于在母亲温暖而安全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她没有看见,马兰花眼睛里的泪水。

立春不久,开学了。谷城中学校团总支书记在这个新学期伊始接到了一封来信。写信人没有署名,内容是揭发该校某个女学生的,说这个学生受资产阶级影响,思想道德败坏,生活作风下流,勾引有妇之夫,破坏别人家庭,等等。建议开除这个女学生的团籍。

信是从邮局寄来的,邮戳很模糊,仔细辨认,却怎么也辨认不出它来自什么地方。

可是,也不能放任不管啊!于是,团总支书记找来了这个女学生,对她说:

“吴锦梅,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对团组织讲清楚的?”

“是什么事情啊?”吴锦梅一脸清纯无辜地问。

其实,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信,是周香涛的老婆写的。此番他回家,不知怎么,让他老婆发现了他生活中这个秘密的女人。他老婆对他说,“我要摧毁她。”

他哀求,甚至下跪,向他老婆保证一定和她断绝关系……然而,她还是寄了一封匿名信来。他老婆说,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没有牵扯出你,而且,寄信的地址,也让我做了手脚。

团总支书记说,“吴锦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今天先回去,好好想想,写一份思想认识。明天,我们再继续谈。你是愿意和我一个人谈呢,还是想在团组织的生活会上,公开谈呢?”

那天晚上,晚自习过后,吴锦梅在破城门洞下,悄悄地,想等来那个闯祸的男人,但是,他没来。

她知道,这种时候,他来,是冒险,他来,真的有可能毁掉他们俩。可是,她还是傻气地,在这个尚还寒冷的初春,茫然无助地等着一个救赎。

她自然没有写那份思想认识。她想,怎么过这一关呢?这是她人生的第一个大难关啊!她苦苦地、苦苦地想了一夜,想,怎样可以让他们两人,从悬崖边脱身,从深渊边脱身?她想啊想,两只大眼睛,瞪着糊了粉莲纸的窗户,还没有发芽的枯树,剪影一般,把它瘦硬的枝条,映在了窗上,那黑黑的影子,慢慢地,变浅,变淡……天就要亮了。在微明的天光中,她一夜未合的眼睛,血红血红,就像,落在陷阱中兽的眼睛。

当书记再次和她谈话的时候,看见她那双眼睛,心里似乎有了一些底。书记说:

“吴锦梅,你还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和组织讲清楚的吗?”

她低下了头,许久,眼泪一滴一滴地,滴下来,那是一些特别沉重的泪水。她慢慢抬起头,透过迷蒙的泪眼,望着书记,说道:

“有事情……我隐瞒了一件事,我、我很痛苦……”

这件事,一出口,惊天动地。

人,是在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落网的。公安人员包围了北砖道巷,冲进后院,在地窖里,抓获了那个鬼。无数只雪亮的手电筒,那种特制的聚光手电筒,像光的天罗地网,让那个鬼,无处遁形。

白发、白须,似乎,连浓浓的眉毛都是白的,身上,磷光闪闪,强光让他睁不开眼睛……

同时被捕的,还有他的妻子,马兰花。

小小的谷城,如同一只钟,“嗡——”的一声,震动了,震惊了。天哪,谁能想到,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隐藏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天大的罪行!镇反的时候,枪毙了那么多反革命、特务,抓了那么多反革命,居然,还是有漏网之鱼!

这个女人,这个马兰花,真厉害呀!平日里,出来进去,看上去那么绵善,那么清秀,弱不禁风,却谁知,心里藏了这么大的事,一藏,藏了这么些年!她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和整个时代,也和整个谷城,挑衅。

怪不得她不改嫁,怪不得她宁愿捐房也不让院子里住进来租户,真相大白之后,人人都成了事后诸葛亮。一点一滴地,想起她往日许多可疑之处。比如,从不爱串门,不爱和人闲话,不爱聊东家长西家短,还以为她真是谨守妇道呢,原来,是怕祸从口出。

据说,从那个他藏身的地窖里,没有搜出炸药或是电台之类,也没有密码本什么的。他不是个特务,他只是个军人。

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只有一张传单,黄色的纸张,很久远的纸张,又皱又破旧,上面有陈年的血迹,压在他的枕头下面,上面这样写着:

“国军的弟兄们:放下武器,回家团圆!”

还有一小瓶毒药。

四、守墓人

那天深夜,当陈宝印敲开谷城西街的家门时,马兰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男人,又黑又瘦,一身便装,背个褡裢,像个走街串巷的小生意人。“天爷呀!”她惊叫一声,他忙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她的惊叫。

那一夜,不满两岁的朗霞,熟睡着,孔婶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房里。这一对劫后余生的夫妻,在黑暗中,心惊肉跳地缠绵。马兰花一次又一次地问道:

“是你吗?宝印?真是你?”

陈宝印回答说,“是我,兰花,是我。”

“不是你的魂?”

“不是,不是,有你,我不敢死。”

马兰花哭了,“我以为你让打死了,要不就是撤到台湾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眼泪,像滚烫的蜡油一样,滴在他的胸口。他们在自家的炕上,紧紧紧紧依偎在一起。他告诉她他的经历,城破时,他没有被俘,也没有像有些弟兄们那样,自尽,原本,上面是发给了他们这些守城的官兵毒药的,一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剧毒,意思是,要让他们和那城共存亡。他原本也没想过要偷生,他毕竟是个军人,可是,在最后的时刻,鬼使神差,一份传单,被风吹到了他脚下。这样的传单,本来,在阵地上,有很多,是解放军的攻心战术。他捡了起来,上面,有新鲜的血迹,不知是哪个弟兄的血,只见那上面写着那句话:

“国军的弟兄们:放下武器,回家团圆!”

刹那间,他崩溃了,想起了西街,想起了马兰花,和他还没有见过的小女儿,一阵心痛。他把那张纸,揣进了衣兜,把毒药瓶,也揣进了衣兜。他想,就是死,也得让我再看一眼她们,再死。

城破时,他躲进了城中一个相识的朋友家中,换了一身便装,几天后,趁乱,出了城。他不敢贸然回已经解放的谷城去,一路向南奔逃。乘车、乘船、徒步,惊险重重,总算,来到了一个可以让他远走高飞的地方。那时他身上还藏了几条“黄鱼”,他用“黄鱼”换来了一张去台湾的船票。当他把那张珍贵的船票拿在手中,他犹豫了。他想,就这样只身离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亲人呢?而他,留下这条命,原本,是为了再和她们相见啊。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让多少等船票的人瞠目结舌的举动,他让出了自己的船票,毅然北返。

多少人劝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人活着,还怕没见面的那一天吗?”他想,是,不错,可是,那一天是哪一天呢?谁知道它有多遥远?

他一路向北,回谷城。他这样想,回去把妻子和女儿接出来,再想办法南逃,去台湾或者香港。他不知道自己这想法有多么天真!北归的路,一次次地,被阻隔,是那样艰辛和漫长,在已经解放的土地上,一个身份可疑的人,简直寸步难行。他乔装成跑单帮的,去北方,收购羊毛,旱路、水路、汽车、火车、牛车,毛驴,过长江、过淮河、过黄河,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一路,有许多次,他都以为自己被识破了,却终于又化险为夷。等他在一个黄昏,终于远远地,看见了矗立在河谷平原上安静的鼓楼,魂牵梦绕的谷城的标记,他落泪了。他想,谷城啊,我回来了!这样想的时候,他满心的悲凉,此刻,他已经清楚地知道,入了这城中,凶多吉少。

同类推荐
  • 象厂喜剧

    象厂喜剧

    值得反复阅读的村上精华小短篇,村上小说主角双胞胎姐妹、羊男等彩蛋般出场。生活点滴的小情怀,由村上寥寥几笔谱就,让你不由自主被代入进神秘的“镜中的火烧云”。作家村上春树和西安水丸的首次合作,水丸的想象力和村上的幽默感,“让人感觉原本已经静止的东西再次蠢蠢欲动”。卷尾附有两位大师的俏皮对谈,回忆村上创作中不为人知的有趣故事——原来村上也会求人、催稿,甚至放猫监视安西……。在捕捉心灵的闲言碎语中,窥探村上关于生活关于写作的私密一角——他用依照人的脊椎骨制成的梦一般的水笔写作,他咖啡的喝法以及读厄普代克的最佳场所。本书是由13个故事组成,内容均为作者的奇思妙想,文笔幽默有趣。书末还有两位作家和画家的对谈,讲述了他们合作过程中的趣闻。这本书是作家村上春树和画家西安水丸的第一次合作。
  • 克苏鲁神话Ⅱ:黑暗中的低语

    克苏鲁神话Ⅱ:黑暗中的低语

    《克苏鲁神话Ⅱ:黑暗中的低语》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恐怖小说体系!《克苏鲁神话Ⅱ:黑暗中的低语》最受期待的权威译本,克苏鲁神话的入门宝典、检索大纲!《克苏鲁神话Ⅱ:黑暗中的低语》收录洛夫克拉夫特名篇:《无名之城》《黑暗中的低语》《超越时间之影》《疯狂山脉》《关于已故亚瑟·杰尔敏及其家系的事实》,《克苏鲁神话Ⅱ:黑暗中的低语》小说往往以日记、报道、研究手记等半正式的形式,以谜题开始,拼贴出一个模糊却相当真实的怪奇世界:近亲通婚、诡异命案、小镇怪事、邪神召唤、异教崇拜、家族宿命……而迷案的源头,最终指向一种打破时间、空间、自然法则的伟力……《克苏鲁神话Ⅱ:黑暗中的低语》超越时代的“宇宙主义”内核和其庞大的神灵世界,成为后世无数作品的精神内核和灵感源泉……
  • 忠孝勇烈奇女传

    忠孝勇烈奇女传

    木兰女年十四,孝心纯笃。亲衰而病,适军令至,女扮男妆,代父从征,十三年而回,无人知晓,又能居丧如礼,全命全真,岂非奇中奇人。虽然木有根本,水有源流,若不叙其祖宗何人,桑梓何处,何为忠孝,何为勇烈,则徒一木兰女也。
  • 你的夏天还好吗?

    你的夏天还好吗?

    《你的夏天还好吗?》是作者的第三部短篇小说集,收入8篇作品。作为韩国文坛最有代表性的女作家,金爱烂赢得了大量读者的喜爱,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作品主人公的力量。书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大多面临绝境,赤裸裸地暴露在现实之中,但试图寻找更渺茫希望的艰苦奋斗的记录。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本书中有的六篇都是以30岁左右的年轻女性为主人公,讲述了当下韩国处于此年龄段的女性在爱情、友情、自我等方面的心理状态。
  • 美顺与长生

    美顺与长生

    一个少女的特殊命运,一个北京家庭的特殊婚姻和别样亲情。美顺和长生一家的故事,像是不起眼的泉眼里细细汩汩流出的泉水,澄澈、晶亮、满身力气,一切的不如意都不能摧毁他们的自重。小说清淡到通篇找不到几个形容词,你却又在字里行间处处可以感知人物命运的跌宕起伏、故事情节的一波三折,尤其是细节,犹如珠贝一样遍布全篇,你随处可见叙述的光彩。在我们长久沉湎于小说技巧和各种尝试和探索之后,面对这样一部剔除了一切雕痕的作品,我们不由自主会释然一笑。原来文学也可以有这样别样的美。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钢铁之都

    钢铁之都

    在钢铁都市中生存,铸就不朽辉煌。叶枫将和他的同伴打造他们的时代。当叶枫拿起冥刃的那一刻,踏上强者之途,为了同伴,恋人,终将用血泪打造自己的明天。如果有一天。要为重要之人,违逆整个世界。那么,我的刀,会为你们开阔一个新的未来——叶枫
  • 第一宠后:皇上,请下榻

    第一宠后:皇上,请下榻

    (1v1,男女主身心干净)一场车祸,姜茶误入南诏王朝,一见钟情爱上淮南王帝惊澜,从此踏上为爱万死不辞的追夫之路。姜茶:王爷,我喜欢你。帝惊澜:你不是立誓要做皇后?姜茶:你娶我的话,不是皇后也没关系。帝惊澜:不娶。两年后,帝惊澜:嫁给我。姜茶:我又想做皇后了。帝惊澜:正好,我就缺一个皇后。【若爱隔山海,我便荡平这座江山。——帝惊澜】
  • 才高识远:努力学习增才干

    才高识远:努力学习增才干

    本书告诉读者要努力学习才能增长才干,才高才能识远。书中将怎样做一个才高识远的人的基本方法列举了出来。
  • 偏念

    偏念

    自从第一次见面,苏念就成了顾泽心底的执念,他恨她,讨厌她,甚至想让她死,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情感。在再次见到苏念时,少女的狠戾让他觉得他们是同一种人,原来她活的也不开心,这让他糜烂的生活有了些许改变。后来同读一所高中,同住一间房,慢慢的走进她的生活,他不自觉的想对她好,想给予她世界所欠她的温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终是始于偏执,终于偏爱。
  • 可以装糊涂,不能犯糊涂

    可以装糊涂,不能犯糊涂

    人生一世,所要经历的事情千千万,更兼于事情的复杂性,要不犯糊涂是很难的。因此,为了避免犯糊涂就要为心设防,以理控智,以不贪保身,以装糊涂做盾牌。处世做到识人于先,忍耐于前,凡事以不争守道,循事理探路,知其当行而行,知其不当行而不为,这样做,也就可以让自己尽量少犯糊涂了。
  • 世界散文经典·东方卷8

    世界散文经典·东方卷8

    人类创造了文明和文化,人在文明和文化中生存,文明和文化同时制约着人。人是文化动物,去掉了人身上的文化,或者说人丧失了创造文明和文化的能力,人就不成其为人了。这是人区别于动物的要著所在。本选集将我国现代散文定于“五四”现代文学的兴起,“五四”新文化运动大体上与西方的启蒙主义运动相当。回顾近一个世纪来我国散文的发展,大体上也与西方文学三、四百年间各种流派兴衰更迭的历史相当,确切些说,西方现代文学三、四百年间的历史发展被我们浓缩在一个世纪里有选择地加以介绍、传播和完成了。西方现代散文的前两大篇章,相当于“五四”至三十年代我国现代散文发展繁荣的个高潮期;台湾地区六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的散文创作可视为我国现代散文的第二个繁盛期,而八十年代后半叶开始,无论大陆还是台湾,在散文接受本世纪人类文化成果方面,海峡彼岸和此岸都已经或正在与世界同步。我国现代散文近二个世纪高高低低、坎坷不平的历程表明,把外来文化和文明成果作为发展我们民族文化的一种撞击,触媒可发酵的机制,几乎是一个必要的前提。鲁迅讲,“五四”时期的散文就在新兴的诗歌和小说之上;周作人讲,“五四”现代散文的来源有两个,一是明清小品的传统,一是英国小品的传播,是两者融合的产物。世界散文经典包括东方卷和西方卷。
  • 未轩文集

    未轩文集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快穿之神从天上来

    快穿之神从天上来

    虚无的空间里,一身蓝色华服少年模样的人静静沉睡着,精致绝美的容颜上不见一丝瑕疵,只是那样安静的睡着的样子,也能轻易撩动人的心弦。这空间里没有时间,没人知道他已经沉睡了多久。
  • 变脸狂妃:嚣张魅天下

    变脸狂妃:嚣张魅天下

    白天,她是人见人欺兽见兽鄙的废材公主;晚上,她摇身一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秘杀手组织头目,狠辣嗜血,身份成谜。当废材公主不再隐忍,当冷酷杀手突然温情,但却更加腹黑时,这天又将会怎么变呢?(女主慢慢变强)(情节虚构,切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