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曹、张、陆三人被定为卖国求荣的汉奸,火烧家宅,千里追击,可是最终的内幕,又有几人知晓呢?事到如今,谁又能判定这三人是否是汉奸呢?当年的政乱,战乱频繁不断,其中的猫腻,又岂是普通人能够窥其冰山一角?
世人皆知曹、张、陆卖国,但是真正的指挥者与领导者却依旧在逍遥法外,高枕无忧,殊不闻,最终,五四运动的学生领袖之一梅斯平,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卖国贼!这一点,不得不说是发人深省,至今闻来,依旧是振聋发聩!
曹如霖曾经说过一句现时代中庸的话:我亲-日,但是我不卖国。作为一个战乱年代生存下去的中庸之道,曹如霖做的对与不对,自有后人评说,但是对于一个懂得生存之道的人来说,却是上上之策。
至少,在叶河图的心里,对于这一认知并没有排斥感。哪怕任何人站在曹如霖的角度上,都做不出比这更好的选择。能在那个年代说出这样的话来,至少他内心的良知还没有被泯灭,至少他没有成为小日本的走狗!相反,高举着反日反封旗帜的学生领袖,却沦为了卖国贼!
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扬,叶河图成为了卖国求荣的奸贼!勾结外贼,想要侵吞华夏的经济,这个罪名,可谓着实不轻啊,任何人,哪怕是神,在面对社会舆论的压力的时候,也是无济于事。叶河图,也无法逆转这个局面。
现如今,所有的矛头全都是毫无疑问的指向叶河图,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从明天起,叶河图就会成为整个华夏经济金融界的第一公敌!制造经济风波不可怕,一人执掌半边天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投入了外人的怀抱,甘愿沦为他人的手中尖枪,胯下牛马,那可就是大大的失败了。因为,卖国贼这顶帽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彻底的扣在了叶河图的头上。戴上容易,想要摘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论如何,在世人眼中,他们看到的,才是事实,他们了解到的,只是叶河图霍乱华夏经济,给外人做了嫁衣,与虎谋皮,其结果不言而喻。真正的上位者谁不明白?区区一个北方商业联盟以及叶氏集团的在华夏的子集团就妄图与罗斯柴尔德家族合作,最终,势必会沦为虎食。或许现在他们还能对叶河图客客气气,但是一旦他们彻底入主华夏,那么势必会将叶河图也完全侵吞,又怎么可能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蹦跶呢?卧榻之地,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谁都明白,况且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这样一只庞然大物。
就连老首长都不明白,叶河图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引狼入室的后果,就是他,也绝对抵挡不住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迅猛攻势,到时候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跟这样的大家族合作,首先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不是?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的制衡关系,等到最后,谁吞了谁,也是家常便饭而已。
狂风暴雪,依旧在肆虐着整个京城,外面的寒冷,与房间之中的温暖,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无论如何,叶河图卖国求荣的消息,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席卷整个京城,整个华夏的经济高层,现在,可谓是将叶河图炒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再加上赵浮生这个第一裁决者,两个人在整个华夏的声明,一时无两。
房间之中,柔和的光芒淡淡的照着吴中天以及老首长那两张阴沉如血,黑如锅底的老脸,其中最为惆怅的还是老首长,现在,他甚至足不出户就可以想象,外面恐怕已经乱成了一团,明天早上,自己的门前,定然会是门庭若市。
京城,风暴起,彻底的乱了。
叶河图啊叶河图,现在我就算是想要相信你,恐怕也没有理由了,因为你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这一步,也彻底将你叶家推入了万丈深渊。如今的情况,却是再也不可能出现逆转了。
“叶河图,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卖国求荣,哼哼,你还真是想的出来,做的出来。你还是一个中国人嘛?”吴中天脸色铁青的看着叶河图,冷声说道,现在的局面,他是彻底的回天乏力,原本以为能在叶河图的最后一步行动之中找出破绽,但是如今北方商业联盟却是已经土崩瓦解,彻底的宣布破产,而这些,也就意味着他们再也不可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叶河图,注定成为勾结外贼的汉奸,卖国贼!现在的经济市场,彻底的崩乱,京城瞬息之间便是乱作一团。
“卖国求荣?呵呵,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叶河图淡笑着说道。
“叶河图,现在,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了吧?”老首长话语凝重的说道,脸上的沉闷更是如同阴云密布,一股上位者的气息展露无疑,哪怕是叶河图也不得不慎重对待。老首长无论如何,也是一国之砥柱,其身份能量,尽皆是非同小可。昔日皇者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如今老首长也是怒目圆睁的看着叶河图,其目的不言而喻。
叶河图淡笑着说,耸耸肩,道:“我去打个电话。”说完,向着柜子上的电话走去,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响了一声,电话便是立刻被接了起来。
“喂,是大哥吗?”赵浮生早就已经心急如焚了,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等待着大哥。他现在的心里算是彻底的到了低谷,叶河图可以说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能否一举定乾坤,彻底的翻盘,就看大哥的了。
此刻京城舆论之强,无疑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制高点,不必长此以往,自己跟大哥,就已经成为了众矢之地!但是,在赵浮生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对大哥抱有一丝希望!
“浮生,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着无数的疑问,甚至是失望,呵呵,去我办公室左边抽屉里第三个匣子里,按照我说的做,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叶河图淡笑着说道。
“大哥,我相信你不会是卖国求荣的人。”赵浮生激动的说道,甚至眼中都是有着淡淡的泪光闪现,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此刻的赵浮生却是无比的激动,因为,他想知道的答案,终于就要揭晓了。在自己的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也算是彻底的落了下来。
“好兄弟!”叶河图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凝重感慨的神色。
“大哥,那我现在就去。”赵浮生重重的点点头,说道。挂断了电话,赵浮生第一时间去了叶河图的办公室,在抽屉之中找到了一本笔记本,上面写满了最后一步的部署。
赵浮生足足看了十分钟,脸色阴晴不定,几经变幻,最终脸上笑容洋溢,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狂笑声。
“大哥啊大哥,你可真是太让我意外了。我险些误会了你,这一步,谁能想到?哈哈哈。金蝉脱壳,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是太精彩了。”说完,便是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这最后一步,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叶河图,你到底做了什么?”老首长跟吴中天皆是面色疑惑的看向叶河图,这个电话,或许就是最后的关键所在了,其中到底蕴藏着什么玄机,就不得而知了。
“明天,一切就会归于平静了。”叶河图淡淡的说道。
老首长跟吴中天面面相觑,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又要耍什么鬼把戏?”吴中天脸色阴沉的说道,难不成他还有什么诡计不成?失民心者失天下,叶河图卖国求荣,注定会成为众矢之地。
“现在我已经告诉浮生将所有的物资全都免费分发给老百姓,所有在这几天之内积压的货物,以及滞留的经济物资,全都发放。而伴随着北方商业联盟的破产,我们欠下你们的,已经全都补偿完毕,剩下的,恐怕你们就该去找罗斯柴尔德家族跟俄罗斯冰帝狼族去要了。呵呵。”
叶河图淡笑着说道,给人一种极为亲切感觉,一切,都结束了,事实上,也确实该结束了,这几天给京城老百姓带来的难处,也算是有所补偿了。
老首长的脸色为之一变,心中顿时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叶河图这是唱的哪一出?但是吴中天的脸色却是连连变换,经济利益的阴谋变动,他可是比老首长要精明的多,各有擅场,各有千秋!
“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在等这一刻对不对?你的目的就是将所有的积怨压在老百姓的身上,最终授之以鱼,打一巴掌,给了一车的甜枣,还真是好算计啊。这样就能消除你们北方商业联盟在老百姓心中的积怨,然后让我们故意上钩,物资通货的价值并不是这一次事情的关键,因为你们破产北方商业联盟足以弥补这些空缺,还清债务;而最终,祸水东引,将其余的压力与债务全都投给了罗斯柴尔德家族与俄罗斯冰帝狼族,好算计,好算计啊!叶河图,你这一步棋,将所有人都算计了。所有人都被你玩的团团转啊。呵呵。”
吴中天脸色苍白,苦笑着说道,不停地摇着头,脸上带着对自己淡淡的嘲讽。
“可是,你最终不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又得到了些什么?你又有什么收获呢?”
“败了又何妨呢?从始至终,都只是我导演的一出戏而已,成与败,有意义吗?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你们这些大财阀们放点血,给老百姓一点利益跟实惠而已。难道我会告诉你,这场经济风波,我的目的就是以失败而告终吗?哈哈哈。”叶河图狂笑着说道,眼中带着一丝云淡风轻的味道,颇有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大家风范。这场经济仗,叶河图就没打算赢,因为这些与他而言毫无意义。但是算起来,他同样赢了,他为赵浮生赢得了在北方经济界的爱戴与拥护,为何封崖与司徒政南赢得了创业崛起的机会跟底蕴。这些,足矣。
“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赢?哈哈哈,这算不算是对于我们这些傻瓜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一个大大的讽刺呢?”吴中天的脸上带着一丝浮华落尽的悲凉与戚迹,这辈子,他第一次输在了一个年轻人的手上,当年虽然华夏经济联盟合力击败了叶正凌,但是今天却被他的儿子玩弄于鼓掌,这或许就是造化弄人吧?叶正凌,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是非成败,转眼为空,成败,谁能说得清楚呢?”叶河图淡笑着摇了摇头,向着门外走去,只剩下一脸莫名的老首长与吴中天。但是此刻,老首长的心里,却是早已经如释重负,默默的感叹着,这叶河图还真他娘的是一个妖孽啊!还真是一个剑走偏锋的家伙。试问,哪个正常人会以失败为结局布置这一场惊为天人的经济风波呢?这个结局,有些太过出人意料了。
窗外,大雪初停,风声渐稀,远处只回荡着叶河图渐行渐远传来的悠哉声:
“老赵,谢谢你的饭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