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能不能帮帮我?”顾家欢眨巴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期盼着顾筱念的回答。
“帮不了。”
“姐。”
顾筱念一口拒绝,她可不想做烂好人,等一下还要被别人埋怨。而顾家欢却死皮赖脸着不肯罢休。
“你帮开个口说一下就好了嘛。”
“我现在不负责人事的了,都是别人在干活,我去凑什么热闹。”顾筱念对顾家欢的软方式不动然,铁了心的不想管,这种人也帮不得。
“阿姨。”
顾妈妈笑着走进来,还端进来了两杯水,朝着顾家欢点了下头,就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顾筱念整个脸都黑了,盯着桌子上那两个杯子很久,是要让她自打嘴巴吗?刚才还让顾家欢端着杯子不让放。
“我不喝水。”眼睛盯着那杯子。
顾家欢赶紧对着顾妈妈说:“阿姨,我也不渴,这不水还在我手里呢,你赶紧把那水都拿走吧。”她使着眼色。
不知道是看不出来还是看不懂,反正顾妈妈放下的那两个杯子就不准备拿起来的了,还招呼着顾家欢,“坐啊,怎么不坐呢?”
顾筱念倏地抬起头,冷眼看着母亲一眼,有种想赶她出去的感觉。
看着这气氛,顾妈妈似乎还感觉不到不对经,亲热的招呼着顾家欢,并对顾筱念说:“你就跟你领导说说就好了,或者跟你同事讲一声就好了嘛,又不是多大的难事。”
“讲什么?”顾筱念干脆转过来,不想看着她们亲热的劲,好像她们才是两母女似的,果真是拿人家的手短,一丁点烂东西就把她给收买了。
“对嘛,姐,讲一下就好。”
顾筱念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看着站在眼前的那两个人,再问了一次:“讲什么?”看着两个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意思的时候,她再缓缓的吐出一句:“讲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请他们多多关照吗?”
面对顾家欢的来访,顾筱念摆明了就是不欢迎。但是妈妈却说她不近人情,人家都好声好气的拜托她了,她为什么就那么有偏见。
而顾筱念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径自让着妈妈说完,说到她畅快,发现女儿黑着脸了,才停住了话语,自己走了出去。
相较于母亲的热情,她的态度着实是往烧旺的柴火上猛地浇上冷水。看着妈妈走出去的背影。其实她想说的是,如果她没有大袋小袋,如果没有嘘寒问暖,没有给你你需要的东西,你还会那样热切的招呼她吗?
对于顾家欢,知道她是个什么人,会做出什么事来。说得不好听一笑,翘一下狐狸尾巴,闭着一只眼睛都能猜出她大概想干嘛了。
虽然说,将心比心,以心换心,你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你!只是有的时候对待有的人,心就要狠。该留留,该滚滚,要么忍,要么滚。所以,对待顾家欢这种人,不能太好,对她好了她也不晓得回报,还以为你那是必须的,无条件的该对她好。你只有时不时的给个脸色,鞭笞一下,她才会清醒点。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影,其实,她也是势利眼。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有时候她甚至会以为,顾家欢是真心关心她的。
有点无奈的望向天花板,有些东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必看得太重,幻想终究只是幻想,现实才是真正要面对的现实,别把一切都看得太在乎了,这不仅仅是生活……
在过去的眨眼即逝的时光里,童年远去,我们渐渐长大,也从少年变为青年。岁月带走了许许多多的回忆,也消蚀了心底曾今拥有的那份童稚的纯真。仍因年纪太轻,生活里充满了太多不值得那么相信的相信,和不值得那么开心的开心。
我们在这过程中不断的迷路,搭错车,再赶到时,游乐场已经关门了,连飘在地上的落叶也静止了。看着看着,有一种特别的孤寂与哀伤。我们沉溺于人世浮华,是不是把自己弄丢了。
记得小时候,她虽然没有嘲笑,但是暗自轻视着那些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的小朋友。看着小伙伴打架,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个完整的家庭是幸福的。而后来,变成为被轻视的对象,那种失落、那种无奈、那种悲痛欲绝的感觉,至今还是无法用言语仔细的描述出来。
她记得,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变得渐渐的不爱说话。天空不再是蓝色的,飘拂着的云朵不在是白色的,心情一直都是灰色的,上学的路开始变得短暂,回家的路也变得漫长了。
过了好几年,直到有了顾家欢的出现,她开始混乱,开始仇视,开始脾气变得暴戾。刁钻跋扈的性子是从小被捧在手心惯起来的,后来封闭了,那个时候是变本加厉了。
她开始无视弟弟,仇视妈妈,怨恨爸爸,所有的所有,都看不顺眼,随身都觉得整个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只要任何稍微一点火苗,就能把她引爆,歇斯底里、河东嘶吼的那种。
后来渐渐的明白了,这些错误其实都是非自愿的。以前总埋怨着爸爸上班不顺心回家就凶妈妈,妈妈一不开心就骂他们,她跟弟弟何其无辜。默默哭了好多次,哭了好久,还好笑的暗暗发誓着等将来长大了绝对不要殃及池鱼的对待自己的家人。慢慢的发现,随时爆发着脾气的自己,不就是回到了之前自己所鄙视的那种态度了吗?
只记得当时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世界要末日了,最后那段自认为最艰苦最不开心的日子也不这么走过来了吗?每个人都会累,没人能为你承担所有的伤悲,人,总是有那么一段时间要学会自己长大。
觉着有点好笑的回想起了以前那么多的事,那些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慢慢的就被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