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半夜一点多鸡觅食给老玉米打电话:
“哥哥!你还没睡啊!我回家就睡了,刚醒,我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真跟你说握雨心在乐亭海边说要自己走走,我是在一个走廊里跟你说的,那个走廊全是蜡,就那种、那种,哎?刚我还记得什么样来着?”
老玉米嘴里叼着牙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把手机挂断放在洗衣机上,那洗衣机里放着今天脱下来的脏衣服,那衣服充满血腥和莫名的味道。
第二天下午,老玉米醒来简单吃点东西就要开车出去了,他坐进自己车的时候又瞄了右边一眼那辆银色的甲壳虫敞篷:
开它的那个人到底怎么能找回来?
白天朝内81号也是大门紧锁,好多好奇的中学生放学路过都会从大铁门上的窟窿往里瞄两眼,间或有新加入各种城市探险小组的新组员站在门前合影传自己微博里博全国同道的羡慕。
“师傅开下门,我是天主教资产部的,我来清点下东西做个登记,您是刘队长吧,哦!柳队长,办公室没通知我们要来吗?”
老玉米还是第一次白天进入朝内81号,他看着那些跟夜晚迥然不同的建筑有些怅然若失。
这老宅子到底闹什么邪啊?不来不来还是不得不来,就这么个濒临坍塌的危房怎么那么诡异!
老玉米从一楼到三楼,一切还是那么破败,古佳吊死的那个地方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地下室那个通向地底暗沟的口已经被一些垃圾给掩盖了,老玉米蹲下来一点点把东西清走,渐渐显露出那个入口,拿手电照照看不见那头拐弯的地方有什么,老玉米抬头看看地下室的入口没人看着,俯身钻进了那个洞穴,他倒要看看,这神秘的地下暗沟到底通向哪!既然这里是通向那该死的狗屁教的唯一通道,营救握雨心的唯一希望就在那幽暗闪烁的走廊尽头,整个城市探险小组就他没有负担,是他让大家参与进来的就该他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
老玉米从那头一探头就闻到那熟悉的腥臭味道,手电照耀下的暗河还是幽暗的反射着手电的光芒,老玉米顺着绳索慢慢降到沟底:
充好微型单人皮筏子;
拉开树脂折叠运动桨;
穿好全身防水服,拉上拉链把外面的防渗漏封口封上,整个人就与外界隔绝了,透过塑料窗口,能清晰的看见眼前的一切,只要叼着里面的过滤呼吸嘴就行,这样即使水面没过头顶也没问题,过滤呼吸器的出口在头上距地面2米的地方;
老玉米今天带的这些护具都是对付这深沟难闻的味道和无处不在的老鼠和虫子的,他知道,这沟那头的那些黑衣人他对付不了,只能祈祷他们没什么太邪恶的手段。
防水服头顶的强光防水灯仿佛探照灯一样,把老玉米扭头的任何前方清晰地呈现出来,还是那些腐烂的只剩下骸骨、毛发和衣服的莫名死者,老鼠在灯光的照耀下四散逃窜,那些硕大的虫子倒是只要一照到就不动了,这个地下,这个在朝内81号和地铁2号线的地下,它的死气和肮脏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
他们来了。
老玉米的小皮筏子快速地向前滑动着,经过那个分叉老玉米选择的是右手水道,还没等到达下一个两条水道的汇集口,老玉米清楚地看见前方水面上站着4个人:
黑衣、黑帽、黑色长袍,低头,两个袖子交叉在肚子的部位,那个应该露出两只手的地方。
老玉米没犹豫直接冲着他们划去,要不是有头顶的灯,真不会发现这四个已经快和周边环境融为一体的人了。
人吗?
四个人看见老玉米滑近了,也不说话转身就走,黑色的军勾皮鞋踩在水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脚后跟随着迈步带起的小水珠,欢快向上跳跃着,要不是老玉米一直划着船在后面跟着,真以为他们是踩在积水的水泥地上在走。
水道越往前越窄,最后两边的峭壁都渐渐变成了墙壁,头顶也低了下来,那熟悉的黑灯绳、暗灯泡又隔一段就出现一个,四个黑衣人在前方已经排成了一个纵队,带领着老玉米,老玉米的桨在这狭小的走廊已经施展不开了,只能靠双手推着墙壁使自己的皮筏子前进,老玉米快他们就快,老玉米手打滑慢了半拍他们就等一下,在两个黑灯绳之间的左手闪出一个门,那四个黑衣人最后一个一越过门口就加快了脚步,没几步就把老玉米甩在了后面,老玉米用头灯照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凝视了一会,喘口气抬头看了看门上的那个铜把手,小心翼翼地在皮筏子上站起身来,他打开了那个,那个熟悉又让人心生畏惧的门,门的那头通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