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你就直接看啊,干嘛要用余光。”涵宇轩站在我后面。
站在我后面都知道我在用余光!?
“我没有。”我掩饰。
“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他见我不想说,也就转移了话题。
“能不能别瞎猜。”我说完就跳下了树,走了。
涵宇轩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我在看。
他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看这夜空发呆。
就剩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来了。
因为,他是巡捕啊。
萤南第一巡捕。
还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做出来了,他就知道。
就像我一样,观察到的,就知道了原因。
只不过,他比我在行。
我比他在行的,就只有,忍痛,比武,舞剑,冷血,坚强了。
他比我在行的,数不胜数。
想着想着,我居然走到了家门口。
身后仿佛闪过了一个人影。
我正打算跟上,也好不回家。
但谁知,我刚转身,秦程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还想走啊。”秦程的语气有着莫大的变化,不屑与傲娇消失了,更多的是担心。
“不用你管。”我落下两个字就打算与家的方向背道而驰。
顿时间,有人拉住我的双手与双脚,还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颜语他们也来了。
可这么点力气拉的过么,我直接用轻功跃上屋顶,看了看屋顶下方的六个人,冷哼一声便准备走了。
“还想走啊。”秦程竟也用轻功跃上屋顶,挡在我面前重复第二次那句话。
“我不会重复第二次。”他重复了,并不代表我也会重复。
“并不代表我会重复。”秦程突然变得很认真,仿佛重复第二次是他豁出去的。
“我知道,这种事情知道的人多了肯定是不好的,下毒的人会把我们赶尽杀绝。但是,我们不都是朋友吗,可以在他把我们杀了之前躲过去,或者,提前把那个人绳之以法。我们会没事的。”秦程仿佛要把我的心声说了出来。
我跃下屋顶,就进了庭院,直接回了房间。
我是要逃跑,不牵扯到他们,还是听秦程的,一起共同努力把黑衣人绳之以法。
我很纠结。
直到第三天,毒药发作那天,我才知道,我要报仇雪恨,必须让黑衣人受到他应有的惩罚。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我离开他们,那又怎样,离开了他们,他们只有两种做法,就是寻找我和不小心将毒药的事情散播出去。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我的事情,我只能在他们身边待着了。
我拒绝了秦程的要求:第三天自己去李府。而是准备第四天,也就是今天,我去李府问情况。
不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刚出家门口,萤南的街上,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随之,哭丧的声音就传来了。
不是万青的,而是一个男人,他抱着一位已经过世的女人哭泣。
而走的方向,好像是衙门。
去那里做什么。
我一边想着一边跟着他去衙门,已经忘了去李府的计划了。
果然是到了衙门。
他没有敲鼓就闯到衙门里面去了,我跃上屋顶观察这一切。
等等,衙门里怎么会有县太爷?
而且,涵宇轩也在里面!
他不顾别人的阻拦,将女人放在地下,在涵宇轩面前跪着哭着喊着。
由于距离太远,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看见了他一系列古怪的动作与涵宇轩惊恐的表情。
涵宇轩那惊恐的表情应该是由于他来的太快做的动作又太古怪很惊讶吧。
然而他的表情竟逗笑了我。
我的脸上可是二十多年没有表情了啊。
等我注意到我脸上有笑容的时候,赶紧收起来,可,时间已经晚了。
涵宇轩居然注意到了!他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我。
完了完了,我居然被人发现了。我不是怕人发现我在屋顶,而是怕有人发现我的笑容!
我赶紧用轻功逃跑,可,涵宇轩也会轻功啊,他用轻功跃上屋顶挡在我面前,跟上次秦程一样。
“你干什么。”我居然提前说话了。
“你的性格也不是真的冷血啊。”涵宇轩。
我的冷血只是对自己强加的保护膜罢了。
“要你管。”我面无表情吐出三个字,就没理他了。
突然,一只鸽子飞过来。
飞鸽传书啊。
我把鸽子脚上的信拆下来,看了看上面的字:
安亦溪,涵宇轩,颜语,三人行至长安城。旁人不可跟。
为什么让我们三个人回去?这写信的人又是谁?
在那时候,我用轻功跃下屋顶,看了一眼涵宇轩,便回家了。
我把信给了颜语,之后拿着那本书与剑就背着方子浩方子晴和苟进回了长安城。
长安城。
“安亦溪,涵宇轩,颜语!”等我们三个人到了长安城后,长安城顿时沸腾了。
“哎呀,安亦溪你可算回来了,是不是不写信就不打算回来了?”
突然有人走到我面前,大声说了这一句。
“安亦溪,武功超群。涵宇轩,能文能武,颜语,富家子弟。你们三个人是我们长安城的救星啊。”
根本听不懂他们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长安城在你走的这段期间,不停的有人袭击,死了好多人呐!”从吵闹声中,只听的清这句。
“什么?”颜语实在不耐烦了。
后来他们才解释清楚。
原来在我去萤南的时候,长安城就遭人袭击了,不停的摧毁,杀人。而且每次都留下两个字,春祁。
春祁是个地名啊。
“唉!别拉我!哎呀!我去,你们......”刚想着想着,就有人鬼哭狼嚎的被拽过来了。
不远处,正是方子浩被拉过来。
“方子浩!”颜语叫了一声。
长安城门突然闯进三个人,那就是秦程,方子晴和苟进了。
我为了不让他们也受罪,直接将他们打晕,送回萤南。
“我们想让你们去春祁,还有这位。帮我们找出那些人啊。”
“啥!春祁?春祁是啥?”方子浩真是不一般的玩世不恭。
“地方。”我突然开口解释,虽然只有两个字。
“对,不过春祁那个地方,很危险的,那边有个黑龙派,是春祁的霸王,天天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欺负老百姓让他们不好好过日子。”
“不需要你提醒。”我把这次的事情与黑衣人和萤南青湖事件都联想在一起。
那么凶手与黑衣人都是黑龙派的人了。
有机会找出凶手,怎么会不去。
“啊呀,我不去!”方子浩听见这句话,立刻害怕了。
“连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颜语无奈的看着方子浩。
“不过秦程和苟进还有子晴,他们都要和我们分开了。”颜语突然加了一句。
颜语刚说完,那几个送他仨回萤南的人就带伤回来了。
在一个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便倒下了。
死了么。
“恕我无能!”那个知道实情的人突然跪下。
“您的几位朋友......都,遭人刺杀了!”他说。
当我看到那个人的伤口之时,我就已经知道了。
“什么!”方子浩顿时认真。
“怎么会?”一直闭着嘴巴的涵宇轩也开口了。
“子晴……秦程苟进他们都……”颜语语无伦次了。
这样,我更加肯定我要报仇了。
“现在就走。”我说完,就离开了长安城。
走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到了他们口中的春祁。
这时候的春祁,死一般的沉寂。
我脑中突然闪过秦程的样貌。
因为……我看到有人在墙壁上撕了一张纸出来。
我抢过那张纸,居然看到了……
上面画的人是秦程,而且手臂上有一头龙纹身。说要找到黑龙派的人秦程,重金加赏。
秦程是黑龙派的?
如果杀了我爹娘的人是黑龙派的人,那么秦程……
不,不可能!
撕了这张纸的人看了一眼我,仿佛要杀了我一般。
他举起拳头就要打我,我看也没看立刻用横踢将他踢向了十米远的地方。
“她居然敢打黑龙派的人!”我听到路人一直在议论。
他也是黑龙派的?
我走向他,将他的袖口挽起来,果然有一头龙的纹身。
“滚。”我在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把欺骗我的秦程死去的爹娘,全部都怨气都说了出来。
“你想死!”他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我的身上就像打一拳,我完全闪了过去。还趁机把他的腿拉了上来他的拳头正好打在了自己的腿上,还由于一只脚站不稳,摔了个狗啃泥。
“好!”路人都在鼓掌,仿佛等的就是这一刻。
“好?”他过了很久才站起来,正想打人,我就立刻在他的背上狠狠的踢了一脚,没趁他反应过来,就凭借弹跳高度的优势用下劈,劈在了他的右肩。
“啊!”他完全坚持不住,被我劈的跪在了地上。
“可恶!”他疯了似的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
而我只是用占优势的速度用回旋踢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竟被踢向了几十米外的地方直到被堵住。
不知道是他那么不堪一击还是我把所有的怨恨都使在了这个回旋踢上,他才会输得那么惨。
“打的好!”春祁顿时就很热闹了。
“什么情况?”颜语还没有缓过来。
“你踢的……”方子浩傻眼了。
“秦程是黑龙派的,跟我那天的黑衣人,是一伙的,刚刚那个男人,也是黑龙派的。”我把纸给了他们。
“什么!”涵宇轩的语气里满是惊讶。
“不过刚刚你踢的真是……我天,太精彩了!把他踢的这么远!”方子浩。
“现在,春川不好待了。”我看到那个被我教训的男人已经由于腹部与背部撞击太大,死了。
这个地方确实很大,与长安城又可以相比的大小。
然而,好像每个地方都埋伏着黑龙派的人。
像在萤南一样,也是突然飞来一只鸽子。又是飞鸽传书:
你们的住处在慕容山庄。
慕容山庄。
我捂着脸走到一个巷子内,找到一堵很高的墙,用轻功跃上去,看了看四周,确实有个地方叫慕容山庄。
我这一路几乎都是捂着脸的,为了不让黑龙派的人发现我。
到了慕容山庄后,发现这里是一片林子里的一间很大很简朴的屋子。跟萤南我爹娘留下的那间差不多。
“就是这啊。”颜语推开用竹子做的门。
这才到了院子里。
四周都是竹林与大树,既好掩藏,空气又新鲜,竹林里,还比较合适练武与练剑。
我发现院子里那张桌子上摆着一个白色的面罩,可以遮住眼睛以下的地方。和我一身白衣很搭。
另我疑惑的是,这张桌子干净的很,一点灰尘一片落叶也没有。
我走到房门口,手拿着剑,用脚踹开门。里面很干净确没有人,只有一封信:
这是我们经常打扫的一间房子,你们就住在这吧。记住,一定要把那些人抓着!
“这啥啊。”方子浩走到我旁边,看了那封信,语气中完全没有一点失去妹妹的痛苦。
“你不伤心么。”我冷哼一声,就走出房子了。
我坐在桌子上,环顾四周。
“有什么好看的,这个地方除了竹子就是树,当然还有我们这间房子。”涵宇轩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是不是觉得秦程很……就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既然是同伙,还要这么的帮你……”我真怀疑涵宇轩是不是心理专家了,明明是巡捕,而每次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用你猜。”我说着就想走。
“我刚刚看过了,这个面罩不管是大小还是轮廓或者是颜色,都是和你完全相符的,所以这个应该就是给你用的了。不过他们想得还真周到,知道你会暴露。”涵宇轩说着就准备把面罩戴在我脸上。
那一刻,我突然失去了抵抗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直到他戴好了。
“真的。”涵宇轩表示称赞,但是,却没有明说。
“你在干什么。”我把面罩放回桌子上,就去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