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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见织田

两个能剧演员和乐队在帷幔下忙活着,看得徐子川昏昏欲睡,倒是保罗却饶有兴致。万幸的是这能剧演员倒也知好歹,知道这不过是个过场,所以他们忙活的时间不是很长。

“咚!”鼓声再次传来,这声鼓遒劲有力,并透着杀伐气息。织田家武士闻得鼓声连忙先检视自身并以自己认为最为威猛的形象挺立着。这等作态,傻子都能看得出,正主将出场了!徐子川连忙目不转睛的向着后面的帷幔看去。

果不其然,就见两个低级武士将帷幔拉开,紧接着一众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领头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六七的年轻人,他身材瘦长约一米七左右,面部轮廓明显,剑眉鹰目,看上去沉稳而锐利。他身穿织田家木瓜纹便服,看似随意踏来却不经意间处处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却是一个不怒自威的人物。在他身后左手边是个子小巧却身材丰满,容貌美丽,看上去温柔贤惠且亲切温和的女子,然而她那美丽的眼睛里不时闪动的灵光却让她多添了几分神采。而男子右手边的女子一出场,便引得无数武士呼吸沉重,虽说武士们不敢直眼观望,但是却有不少偷偷的偷看着。这女子或者说这女孩一头乌云般的长发随风飞舞,柔顺的柳叶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娇俏的瑶鼻,粉腮嫣红,滴水樱桃般的小嘴,如花般的鹅蛋娇靥红晕片片,光洁的肌肤如酥似雪,身姿曼妙,美得让人感觉,如水晶一般忍不住捧在手心呵护。

徐子川看着这三人的出场便很清楚这三人便是织田家最重要的人物,家主织田信长、家主夫人斋藤归蝶、还有人称日本第一美女的织田市!徐子川曾在脑海中无数次想象三人的形象,臆想中徐子川多有不屑,这固然有现实日本人的身高体型问题,然而更多的先天对日本的成见。没想到这三人却让徐子川颠覆了自己对于日本战国时代人物的认知,他不得不承认,这三人就算在后世的祖国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然而看着织田市,徐子川却有些哀叹她的命运,现在的她不过是十三四岁而已,却已经是绝色倾城,纵然是如此,她也不过是家族的棋子,任人摆布而已,一如历史上古今中外的美丽女性一样,可悲可叹。

就在徐子川心中无限感慨之时,织田信长已坐于马扎之上,他锐利的眼神环顾四周,便如一支利箭一般刺得人们不敢相视。他点点头,手中折扇一指便不再动作。紧接着,柴田胜家便出列向织田信长示意,随后转身提气朗声道:“织田上总介大人心系尾张民众,祈求热田神宫众神赐福,求得尾张风调雨顺。特举行一场武艺大会以谢诸神,但凡我日本国子民皆可上来献艺答谢。表现优异者除了得到诸神的赐福,更能获得上总介大人的赏识,从此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柴田胜家一番话说得场下众人个个摩拳擦掌,得到诸神赐福是人人向往的事,然而却没有上总介大人赏识来得现实不是?虽说众人心中意动,然而却没人上场,一时间竟有些冷场。

柴田胜家见场下诸人反应,似早有所料,他不紧不慢,随即喝道:“织田家的武士们!拿出你们的斗志,向家主大人证明他不是在养废物!”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武士大步上前。他们呼吸急促,双眼通红,竟是有些激动。能在家主大人面前露脸,想要不被重视都难!两个武士拉开距离互相一礼,手中木剑紧握,便摆开阵势进行比斗。而这两人出场也催化了场下民众的热情,一时之间场面变得热闹起来。

徐子川看着场中两个武士的比斗,不由得摇了摇头。这种直线条的比斗完全没有可看性,无非就是比谁的力气大,比谁的刀好,就好像一个武林高手看着两只手拿木棍的猴子在那里上串下跳张牙舞爪,无趣的紧。不过随即想起两人不过是低级武士,也就无所谓了。

武艺大会在这种无趣的比斗中进行了一段时间,太阳已升得老高。然而围观的民众却仍然兴致勃勃,就连保罗也是一样。期间还有许多民众见得比斗的武士不过如此,便想要上场表现自己,以求平步青云摆脱底层人的身份。然而,无一例外被武艺稀疏平常的低级武士打翻在地,不由得使徐子川大为失望。在他的想象中,最好来个民间高手一鸣惊人,却不料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人。

也许是这些低级武士闹得太久看得高级武士们不耐烦了,也许是织田信长那面沉如水的神色使得众人胆战心惊。当一场比斗结束后,柴田胜家连忙出列开口说道:“有如此武士与民众,我尾张织田一脉定能武运昌隆!”

说罢,柴田胜家悄悄转头向着一旁的前田利家使了个眼色。前田利家本就是柴田胜家的寄骑,而本身也聪明得紧,不然也不会做到以后的加贺百万石大名。因此对于柴田胜家的眼色,他自己清楚异常,更何况这里面还有柴田胜家给自己的一个机会。自从自己冲动杀了家主织田信长喜爱的小姓后,差点被信长处死,亏得众家臣求情才饶了自己一命。虽说小命得保却被家主逐出了织田家,直到现在自己都仍是个浪人身份,能否恢复身份就得想尽办法扭转家主对自己的坏印象。他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手中的长枪,随即向着场中走去。

见得前田利家出场,场中原本胜利的低级武士很知趣的退了下去,开玩笑,全尾张谁不知道枪之右左的厉害!柴田胜家看着前田利家眼中露出的坚定与感激之色,心中了然前田利家明白自己的苦心,随即环顾四周哈哈大笑道:“我们织田家战阵上所向披靡的枪之右左上场了,谁人有信心挑战枪之右左?!”

织田家众武士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都知道你是给前田利家机会翻身,不过这也太能抬了吧,你抬不要紧,问题是可苦了大家啊,枪之右左的本事众人都知道,织田家也就寥寥几个能应付,自己上去不就是给前田利家喂荣誉的吗?但是家主在此就算不行也不能认怂不是?织田家众武士一个个幽怨的看着柴田胜家,把柴田胜家看得汗流浃背,他打了哈哈,连忙下台了。

场面又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突然那位如木头般面无表情坐着的家主大人将手中折扇用力拍打了下,“啪”的一声,在诡异安静的场地里显得如此突兀。织田家众武士顿时如被雷击一般,浑身一颤,他们相互看了看,很是无奈。最终,丹羽长秀那列人马中缓缓走出一个武士。织田家众武士这才悄悄轻舒一口气。

“久闻枪之右左前田大人的厉害,在下对于使枪也算小有心得,在此领教。”这个武士向着前田利家行了个礼,手中长枪随即用力往地面一顿,似挑衅一般。

前田利家定睛一看,原来是丹羽长秀的寄骑坂井政尚。坂井政尚原本是美浓斋藤家的一员猛将,随着斋藤归蝶出嫁织田信长,便作为陪骑侍奉了织田信长。由于丹羽长秀的能力出色深受家主织田信长的眷顾,便让坂井政尚作为寄骑辅助丹羽长秀。前田利家又看了看丹羽长秀,却见丹羽长秀目不斜视,仿佛事不关心一般,如往常一样沉着而稳重。丹羽长秀作为织田家的代表人物,与柴田胜家负责军务一样,他负责织田家大小政务。然而前田利家此时却有些踌躇,自己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翻身,如果因此而得罪两大佬之一的丹羽长秀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前田利家心中顾忌颇多,然而他的对手坂井政尚却没有这么多顾忌,有的仅仅是不服!他本是斋藤家的猛将,作为陪骑侍奉织田家家主也就罢了,却不料来了之后竟然降了一级作为寄骑又侍奉丹羽长秀,这让他如何甘心。他此番上场,便存心想要让家主大人看看自己的厉害!想及此,坂井政尚右脚一踢长枪,长枪顺势横握,便大喝一声向着前田利家刺去!

这一枪势大力沉,前田利家不敢怠慢,连忙横枪一扫,只听“锵”的一声,两人便完成了第一次交锋。这次交锋不过是试探性的,然而坂井政尚以有心算无心,倒是让前田利家吃了个小亏。前田利家手上长枪虽说扫过坂井政尚刺来的枪,但是由于仓促应对,加之坂井政尚这一枪力道十足,使得前田利家长枪重心不稳,脱离了枪术起步术。虽说这仅仅是非常短暂的瞬间,却使得前田利家心头狂跳。对于一个善于使枪的对手来说,这个瞬间敌人面门大开,只要抓住了,那便是决定胜负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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