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后,众小乞丐个个精神抖擞,人人神采奕奕,便坐在一起讨论,到底要做什么样的生意才能赚钱,有的说去卖酒,有的说去开店,众说纷纷,讨论不出个结果。杨小乱见他们兴高彩烈,得意非常,心里说,此时你们可还曾记得死去的兄弟?心中愈发沉闷。
一天无事,也未讨论出个结果。到了夜晚,众人都纷纷睡去。却有个人影悄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来到虎子身旁,然后伏在地上,伸出手去取那只装银子的布包,那布包被虎子压在手臂上,不用些力也拿不出来。那人一点点地将布包往后拉,拉了几下,便拉不动了,那人没法,咬咬牙再用些力拽了出来,然后迅速爬起来,小心地越过杨小乱,往外快步走去,虎子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倒很是惊觉,一摸布包不在,又看见门口人晃动,也顾不得叫起众人,起身追了出去。
那人没跑多远,便被虎子追上,虎子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借着月光,发现此人竟然是指儿!虎子不禁怒道:“指儿,将钱拿回来!咱们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竟然想独吞这笔钱,算什么兄弟?”
指儿冷笑:“虎哥,区区二百两,还不够我一个人享用的,你去死吧。”说完,回过身,抽出一把刀子向虎子刺去,正刺中虎子腹部,虎子一口鲜血喷出来,被指儿推倒在地,指儿丢虎子,背着银两扬长而去。
虎子挣扎了一会,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捧着肚子,向庙里走去,刚走到门口,咕咚一声翻倒栽入门内。
众人这才惊醒,点上了蜡烛,却看到虎子倒在门口,肚子上不断流出鲜血,杨小乱连忙上去将虎子放平,问道:“虎子,怎么了!”虎子只是在嘴里说道:“指儿……。”
杨小乱环看四周,果然不见指儿,却也顾不得寻找,让众小乞丐退开些距离,将手按在虎子的伤口上,念起疗伤咒给虎子治伤,又注了些真气,好在虎子的伤并不致命,过了一会后,伤口渐愈。
虎子摸了摸伤口,居然愈合,心中称奇,心中对杨小乱更加佩服,他坐起身来,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虎子刚一说完,众小乞丐群情激愤,要出去寻找指儿报仇,被杨小乱喝回来,“指儿走了也有些时辰,他又十分精明,要找到他恐怕不易,再说他手中有把刀子,又有害人之心,万一再被刺伤,又该如何?”
“不杀他不足以解我心中之恨。”虎子说道:“他背信弃义,连兄弟也下得去手。实在该杀!兄弟们两人一伙,拿上家伙,还怕他不成?”
杨小乱知道虎子言出必为,不愿眼看着再闹出人命,说道:“不过是二百两银子,日后还能赚回来,如果再伤了自己兄弟,就更不值了,就由他去吧。”
虎子还是不肯罢休,杨小乱又用大哥的身份去压他,虎子也只好作罢,只有小七很高兴,说道:“大家还是做乞丐吧……。”被虎子瞪了一眼,将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大家垂头丧气,全没了昨日的兴奋劲,高个叹气说道:“幸好昨日的破衣服没扔掉,如果穿这身衣服出去,只怕没人愿施舍给我们。”
“住嘴!”虎子怒道,“大哥这么有本事,还怕没有好日子过吗?我们一定要过上好日子,让指儿那个混蛋看看,没有那二百两银子,兄弟们一样会出人头第,将来兄弟们大福大贵,气死那个混蛋。今后谁敢再说丧气话,休怪我虎子不客气!”
杨小乱听了,只有苦笑。
虎子又对小七说道:“你个臭小子,快去把衣服换了,你天生就是乞丐吗?做人要有志向,不要看轻了自己,快去把衣服换了!不要穿着一身破烂在我面前碍眼!”
小七却嘻笑着说到:“虎哥,你还有钱吃饭吗?没有的话,我这里恰好还有几文,拿去吧,虎哥。”说着丢过几文钱来。虎子怒道:“臭小子,敢调戏我。找打!”刚刚起身,小七已经跑出门外,不见了人影。
虎子又问杨小乱:“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杨小乱也无法可想,只好说到外面看看有什么赚钱的机会。
“不如换了衣服,去街上乞讨。”高个说道。“住嘴!”虎子一声怒喝,一马当先,出了破庙,来到街上。那高个和阿台都穿惯了破衣服,如今换上新装站在大街之上,反而有点畏手畏脚,倒是虎子满不在乎,大刺刺地站在街上,盯着街上来往的行人,虎视眈眈,让人望而生畏,行人都绕着他走。
几个人转了半天,并无所获,有个商铺收人做短工,虎子等人见是扛成袋的粮食,都嫌累,不愿去。杨小乱也不想勉强他们,独自留了下来。他暗中调动真气,充盈四脚,也不觉得累,干了一天,收了几十文钱,去买了食物,回到破庙,却见虎子、阿台、高个坐在庙里唉声叹气,虎子责怪杨小乱道:“若是把指儿追回来,仇也报了,银子也有了,何苦在这里忍受。”杨小乱见他们如此懒惰贪心,心中有了走的意思。小七也从外面回来了,也买了吃的,众人围坐在一起,填饱了肚子,除小七之外。皆闷闷不乐。
到了夜晚,大家各自睡去。正在大家酣睡之际,一条影子从庙门上慢慢垂落下来。原来庙门之上,竟然垂下一只脑袋,那脑袋却是生得白发白脸,一双血红的眼睛向庙里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