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烟火,明灭在月清玦的手指间,忽亮忽暗中,吞吐着烟雾。该死,刚刚他居然在想,如果前一刻,是初锦那小东西,在他身上生涩的忙碌,那感觉该是有多销魂!
真是该死,她才17岁,难道是自己太久没碰女人了?是的,如果不是他心情特别好,一般都是女人伺候自己,哪用得着自己来?肯定是,雄激素分泌太过旺盛了!一定是!
烦躁的按灭烟蒂,吐出一口浊气,修长的手指,在头发间缓缓穿梭,初锦,锦儿……只不过就是他一时兴起,养的小东西罢了……
铃……铃……铃,单调的手机铃声响起,月清玦看都不看一眼,一把按了。可是,那刚刚被灭的铃声,又不死心的再度响起!
来人最好是有万分紧急的事情,否则……
“说!”调高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月清玦听完,眉头已经纠结的像座小山。
“知道了,这就来!照顾好她!”吩咐完,月清玦已经从床上挺身而起,顾不得收拾一下衣物仪表,快速的穿过走廊,来到隔壁的浴室,推门而入。
对正在洗身的风舞视而不见,冷声道:“穿衣服,到溪园!”
风舞不愧是从小受过良好的应急训练的,没一会儿,就整装待发,可令她心生疑惑的是:溪园?那个地方不是空的么?去那儿,干嘛?不过,疑问并不能阻碍她的行动,爷的命令就是用来无条件服从的。
等月清玦赶到,初锦,已经痛得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众人从没见过这般狼狈的爷,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衬衣的袖子卷到了手肘处,左右都不对称;头发也有些凌乱……
“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月清玦那凌厉的眼,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没人敢开口,要是说:不知道,后果会怎样?等不及他们的回答,俯身到初锦的床前,仔细查看她的状况。
惨白的小脸,额间不断冒出的细密汗珠,已经浸湿了她耳畔的秀发,身体还在不停的收缩着。知道是月清玦来了,那胃部的疼痛,似乎是找到了心疼它的人,越发的撒起娇来……
“嗯……好痛……玦……”爷字被卡在喉间,完全没力气呼出来。
月清玦那周身的戾气,已经把众人都吓退了一大步!可是,初锦的那一声‘玦’,又完全把他给融化!
“锦儿,锦儿,我在,不怕,是我不好,考虑的不够周全,应该给你配一个家庭医生才是的,是我疏忽了,好了,乖,不要睡呵,我带你去医院……”月清玦柔声的唤着初锦,一刻不敢耽搁,抱起蜷缩着的她,又吩咐道:“风舞,联系最近的医院,要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房间!”
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风舞,心中早已是千百万个疑惑和震惊!这小女孩儿是谁?还叫爷……玦?凭什么?她也是浑身汗哒哒的,为什么还亲自去抱她?这太奇怪了!爷居然这么在意她?
“风舞!你是傻了吗?”直到月清玦的呵斥传来,风舞才从她那呆愣中回过神来。
“是!”
医院内,几乎是严阵以待。所有科系的主任都到场了,个个神色严峻。院长更是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焦急的领着众人在门口等着。
终于,一辆劳斯莱斯银魅,稳稳的停在院门口,刚一停好,月清玦就急切的从后座钻出来,怀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白色人儿……
急性胃扩张!
这就是给初锦的诊断。简单来说,就是吃撑了。还伴有慢性的胃溃疡。这是长期饮食不规律造成的。
这种症状,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亏得她年纪小,胃壁也年轻,不至于撑破,只需助消化,挂水消炎,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她吃什么了?吃那么多?”一个多嘴的护士,实在太好奇,转身,才发现,月清玦就在她身后,阴测测的脸,是浓浓的不悦。
小护士抖了抖肩,快步退了出去。
挂上水的初锦,脸色已经明显好多了。只是秀气的眉,仍然痛苦的拧着。稍稍有了点血色的樱唇,也耷拉着。
月清玦闭了闭双眼,这才觉着,着实是有些累了。有多久,没这样手忙脚乱过了?
伸手抚开初锦的眉心,这丫头,果然倔强。明明吃不下,非死撑,撑坏了吧?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不受罚,不挨骂,就虐待自己吗?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眉间的凉意,让初锦舒服的微叹,在迷糊间,也不自觉的朝着那凉爽的源头靠去!
月清玦眼神一柔,心头一软,摊开手掌,让她整张脸舒服的靠在他的手中。
站在不远处的风舞,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醋意,在胸腔间发酵、酝酿……但她是有理智的,还不至于发作。只好轻轻走到月清玦身后。
“爷,已经很晚了,忙了这么久,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特护看着就行了,医生不是也说过吗?只是小事而已,不要紧的。”风舞那充满妒意的双眼,牢牢的锁住床上卧着的小小身影。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萧杀之气……
月清玦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不了,你回去吧,我在这休息就好。天亮过来接我,让花奶奶,哦,不,是溪园的厨娘煮一些易消化的粥过来,要清淡一点。去吧!”
风舞越听,心越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走了半年,就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就凭那个还没发育好的女娃娃?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眼前这个,还是她的爷么?那个对什么都不会上心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