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蓦然多出来一个人影,初锦见是月清玦,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作势要走。却被那人一把搂住。
“开不得玩笑了还,瞧你那脸子甩的,可真丑。”
“我是美是丑跟您有几毛钱关系呀,再说,也没人叫你看哪!”
嘿!
“胆子见长啊,我说怎么昨晚抱你的时候怎么觉着手沉,原是胆肥了呀!”话听着不好听,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意。
这下说漏嘴了吧,“哦……原来是你!我说呢,好端端睡在沙发的,怎么天一亮就到了床上?”
月清玦挑着眉毛,睨了眼如梦初醒的初锦,似在说:你才知道啊?真是后知后觉。
“走吧,你还不饿么?下楼,吃早点了。”不由分说,执起她的小手,一道下楼。
风舞没在,只有昨晚那个叫林念娇的,端坐在餐桌前,正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连撕面包的动作也是分外的养眼,面前放着一本杂志,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
对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呢?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进了月清别苑?怕也不简单吧?
而在初锦端详揣测的同时,林念娇也注意到一同下楼的两个人!目光转到那相扣的十指,心头一震,却并未表现出来,起身相迎:“昱,我还当你去哪儿了呢?一转身人就不见。”操着小碎步,飞扑到月清玦面前,亲昵又自然地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眸光流转,对上初锦,林念娇像是刚刚看到她似的,“呦,初锦也起床啦!嗯,脸上看着已经好多了,昨晚睡得还好么?习惯不习惯?”这话说的,就好像她自己是女主人一般,而初锦则完全是个客人了?
为何昨晚她还觉着这女人顺眼,这会儿子,还故意把她给忽略,声色未动,被月清玦握住的手,动了动,想要抽出来,却未能如愿。
只好扯动嘴角,老实作答:“第一次住在这边,不太习惯,睡得也不是很好,总觉得有人在偷看我。”
偷看?月清玦的嘴角抽了下,手下的力道也紧了紧,他要看也是正大光明的看,偷看,完全不符合身份哪。
林念娇可没有放过他们两人间的互动,还有初锦的话中也有可推敲之处,是不是指她晚上不是一个人睡的?心中自然是很不高兴的,可偏又不宜发作,只好陪着干笑:“是么?那吃早餐吧!”
初锦拧眉看着眼前的牛奶,嘟起嘴巴,刚要推开,就感到有冷箭射过来,抬头瞧了眼冷然的月清玦,只好作罢,抿唇喝了口,皱眉,一股浓重的奶味,实在不喜欢。
“昱,你早上怎么能喝咖啡呢?伤胃,还是喝牛奶好!”林念娇俨然是一副贤妻的姿态了。
眼见林念娇转身入了厨房,月清玦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快,他早上要喝什么,哪个时候也轮不到她来管。瞥了眼食不知味的初锦,喝个牛奶就像是喝毒药一样,算了,帮帮她吧!
冷不防,手中的重量一轻,眼见着那杯万恶的牛奶移至月清玦手中,不知他又想做什么?
“你这习惯要改改,本来胃就不好,还不愿喝牛奶,在溪园你都吃些什么东西?”月清玦把刚刚缴获的牛奶送至嘴边,就着初锦下口的地方,不嫌弃的喝着。
林念娇手端一杯刚热过的牛奶,杵在厨房门口,看着刚才那一幕,出来也不是,回头又不甘心。
“你真是不讲卫生,那是我喝过的。”初锦压低嗓音,做嫌弃状。耳根却又不争气的发红。
月清玦好笑的看着她偷偷说话的样子,想逗逗她,也学着她的样子,俯过身去,笑的暧昧:“这样就叫不讲卫生了?我把舌头伸进你嘴里的时候,怎没听你说不讲卫生?”很不意外的看着初锦从头红到脖子。本来嘛,都是交换过口水的人了,还说这种见外的话!
初锦狠狠的咬一口面包,用力的咀嚼着,表情夸张的一看就知是紧张加害羞了。
“你能说话不那么,那么直接么?”初锦可恼的歪着脑袋,想出一个比较含蓄的词,不说他流氓,怕她要是这样说了他,这男人又会说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来,影响她本来就不怎样的食欲。
“你的意思是说你比较喜欢我做的直接?”月清玦一脸正经,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好。
这人,简直没法跟他沟通,脑子里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一脑子的香蕉色!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起身,“我吃饱了!您老请慢用!”跟他在一起吃早餐,简直难以下咽!不,是坐都坐不住!
月清玦暗自笑着,仰头,喝下最后一口牛奶,不经意的瞄到呆立在厨房门口的林念娇,“你站在厨房门口干嘛?哦,对了,以后不要亲自下厨房,你难得过来玩一次,哪有让客人钻厨房的道理!”
林念娇那张绝俗的容姿,似乎快要挂不住。这算什么?她亲自下厨房还不是为了要哄他开心,不是总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么?还说什么难得过来玩一次,把她当客人,是因为刚才她问了初锦习不习惯么?这是在提醒她,别忘了,你自己才是第一次来的客人!
尖锐的指甲,沿着光滑的杯体,发出轻微的剐蹭的声音,感受到一丝疼痛,却不得不笑着点头,“嗯,我反客为主,让你们见笑了。”说着,黯然转身,杯中的牛奶因为她转身时的力度过大,而倾泻出来,泼到她及膝的纱裙,留下一片晕染的湿意……
月清玦若有所思的望着林念娇的背影,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忍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