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展澈也察觉自己的失态,初锦这样一说,口气也就软了下来:“锦儿,我没在开玩笑,再认真不过,我知道之前的我给你的印象不好,所以,你看,最近我不是一直在改么?即使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的人,也有忏悔的权利吧。我自认还没有到那阶段,看在我如此诚心的份儿上,给我一次机会,好么?”眼前的展澈,跟之前完全换了一张脸,一脸的诚恳和希冀。双眼更是充满渴望的盯住初锦不放,柔和似要滴出水来。
十个女人,有九个都是吃软不吃硬,偏我们的初锦她就是那十个中唯一一个软硬不吃的。因为此刻软硬兼施那人,她并不待见!
沉默半晌,初锦那不喜拖泥带水的性子,在此刻显露无疑,依旧是平铺直叙的声音:“展少还是不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吧!初锦实不敢当。”轻轻的挣开肩上的双手,转身就欲离去。
展澈瞥了眼失去温润触感的手掌,缓缓握起,插至口袋。收起刚刚绽放的温柔,笑意在唇边寸寸凝结。
“你以为,你的月清玦是什么好东西?初锦,你以为,他事事满足你,是为了什么?他也是商人,更是个涉黑的商人,有句俗话说得好,无商不奸。他更是个中翘楚!?”
初锦猛的停下脚步,任他说什么都无所谓,就是不能说半点月清玦的不是!就算他有什么不好,也不肖别人来告知她!心火一下被点燃,潜伏在身后的利爪也开始慢慢苏醒!
“我从未说过他是什么好人,我不是,你也不是,大家都一样!可我就认定他了,管他是黑是白,我无所谓,他黑,我可以把自己染成跟他一样黑,甚至更黑;他白,我保证自己就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至于展少您,似乎这样在背后道人是非,不太符合身份吧!”
啪、啪、啪……
展澈仿佛又变成那个玩世不恭,狂放不羁的太子爷,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承认,初锦这小女人,确实合他的胃口,说起话来,也这般的带劲儿!怎能不为她鼓鼓掌?
可惜啊可惜,她的维护不是针对自己的,没事,反正,一旦是他认定的东西,他还是很有耐心的。只不过就是花点时间,动点心思,再说,她对月清玦是不是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的坚定,也有待考察呢不是?所以,他一点也不急。
“初锦啊初锦,这么些年你过着公主般的日子,是不是早忘了你那惨死在孤儿院的院长爸爸了?”经过初锦身边时,展澈那貌似叹息的感慨,恰到好处的飘进初锦的耳里。
但凡有一点点了解初锦的人都知道,此生,除却月清玦,她只有两个弱点,初影和他们的父亲!
可想而知,初锦在听到爸爸、惨死、忘了这些敏感的词儿时,那种震惊和慌乱,就像是胸口被好端端的压了块重石,直压得她喘不过气!
当她回过神,想起来要质问展澈的时候,整个一号包厢,哪还有他的影子?
脚下一个趔趄,初锦稳了稳心神,跌跌撞撞就朝外追!一路上也不知撞到了多少人,说了多少声对不起,终于打开门,瞧见那辆黑蓝相见的布加迪就要经过门口,正想追过去堵它,却只见它一个平移,扬起路上的尘土无数,初锦反射性的以手遮眼,待到她再度睁开眼,哪还有什么布加迪的影子?
空气中缓缓降落的尘土,携带着最后一丝速度,朝地面扑去。而初锦就有如那飞起又落下的灰尘,起落完全不是由自己说了算。
展澈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会知道,孤儿院的事情?难道他去查过?并且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了?还是,他根本就是知道一些真相?
初锦彻底被搞凌乱了!当年,那场蹊跷的大火,本就值得怀疑,今日被展澈这样一提,她的整颗心都被扰乱了。真相到底是什么?如果是意外,那么就是展澈故意这样说,好让她内心不得安宁。倘若不是意外呢?蓄意!这个词,冷不防的自初锦心底冒出来,顿时把她给吓出一身冷汗。
这个可能,让初锦心头,不安极了。有一句话,展澈可谓是说中了初锦的痛处,这些年,她养尊处优的,可还曾记得爸爸的惨死?
并不急着回家的她,漫无目的的沿着绿化带走。渐渐恢复清醒的大脑,开始运作。努力回忆着当初的一切可疑细节。
首先,是秦之跃的离开,她记得,他离开没多久,孤儿院就出事了,这只是个巧合而已吗?还有一点值得怀疑的是,院里出事的前几天,她总感觉爸爸比起以往要沉重的多,时常一个人坐在晚霞里发呆,一坐就是好几小时……
可这些都不是什么能拿来说明切实问题的细节。真正让人费解的是,孤儿院失火事件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外界却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好像那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意外,又好像讳莫如深!
要想查,倒也不是不可以,起码,她如今可以试一试!
北京希尔顿酒店,皇家套房。
拥有165平方米的总统套房,以五星级的标准入住,体验个性化家的感觉。这便是酒店对于最高级别套房的诠释。
透过落地窗,俯览北京繁华的使馆区,一眼望去,异域风情尽收眼底,连建筑也充满了异国情调。在中华文化最为浓厚鼎盛的北京,这也不可不谓是独特了。
只是这满眼的热闹和繁华,却愈加的衬出月清玦的寂寥与落寞。虽然这房内并不止有他一人,奈何不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有与无又有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