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璇心酸的从床边站起身来,来到落地窗前,窗外有弯月高挂,星空疏朗,照在皑皑白雪上,清冷而孤寂。那弯皎月,就好比是远在北京的月清玦,他背负的,远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
“他,抓走你母亲的时候,其实还不知道上一代人的事情,来寮城。只不过是破案子来的,你知道,他一直是个缉毒警察。一直到你母亲被抓,月清然才因为这样一个契机,找回了被覃家抢走的儿子,所以说,冥冥之中,是不是一切都有安排呢?”
初锦最近的失眠,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若不是要顾着肚里的小的,她也许就会就此一蹶不振。
月清玦这一走,杳无音信,倒不是她故意不去想,故意避开媒体、杂志这些信息传导快的东西,而是,确实没有一丝他的消息。就连木之年也总说,不清楚。
也许,正如他所说,他要成全自己。
也许,正如他所说,他要结束交易。
也许,正如他所说,他要给她自由。
也许,正如他所说,他要以后不见。
这,是他真心希望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按照自己原先的设想,她即使没有雀跃万分,也应当倍感轻松才是!可为什么,自己一点高兴不起来呢?反而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爱上他,让自己都变得如此矛盾了吗?到底想要什么?
失去一切的时候,拼命的想要自由,可一旦有可以拥有自由,反倒不习惯起来,又渴望被他束缚,真是见了鬼了!
白天人多,也就罢了,最最害怕的是夜晚的独处,各种的孤独寂寞冷。满脑子都是大年初一时的情形,自己那勃然的怒火,以及他被伤透的背影。
她是不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那天,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发了那么大一通火?那只戒指吗?还是他突然的离去?亦或是,宛如没事人般的,对什么都不解释,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吗?
他就是那样的自以为是!永远都按着他的想法去做,却不为她考虑,想要让她把戒指收起来,何不自己过来帮她戴上?突然要走,为什么不把离去的原因说个清楚,好让她安心?上一代那么多的过往,她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反倒一声气不吭,一个字不透露,不解释就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总之,他,月清玦,他得为那天的不愉快负全部的责任!
哎,现在再来讨论这些,有意义么?
见初锦这样,陆伊曼心里也不好受,知道她的脾气,是打死也不低头的主儿;而月清玦呢?个死闷葫芦,关键时刻就是一个死心眼儿,难道他都看不出来,初锦当时在气头上吗?女人生气时说的话、做的事,能作数啊?好言好语的哄着,不就什么事儿没有了吗?他倒好,说出那些个狠话,这回可怎么收拾才好?
瞧瞧,这女人,已经快要成望夫石了,一个上午就这样悄没声的往那一坐,呆呆入定!
陆伊曼摇着头,走过去,推了她一把,“你可以了吧?摆这副样子,他又看不到,我看着也痛苦啊!”
初锦翻翻眼皮,白了她一眼,“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个他是谁呀?”
“嘿,你还真是说对了,我就是你肚里的蛔虫,还就是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他么,你敢说不是月清?”陆伊曼顿时来了劲,今天,非得把她那点小心思给挤出来不可,否则,自己寄养在她肚子里的干儿子,岂不是一出生就要得抑郁症啊?
初锦腾的一下从耳根处开始发红,一直渲染到整个脸部。不自在的端起手边的一杯水,掩饰性的喝了起来,末了,才逃开陆伊曼眼神的探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死不认账?瞧那一脸的心虚!想就想呗,想自己男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呀!
“不是我说你,既然想嘛,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也不会丢太大的人。”陆伊曼开始出主意,本来么,只要有人愿意放下身段,那不就结了。
初锦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不发一言。
陆伊曼重重的叹气,看来,只有她来代劳了。正想着,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曼姐,外面有个男人要见初小姐!”
嗯?男人?要见初锦?谁?带着一脑子的问号,陆伊曼决定先出去探个究竟。
那人,正斜斜的倚在吧台上,呦,还是个军装男呐!外套被端正的搭在臂弯间,上半身那件淡绿色的衬衣,风纪扣大大敞开着,露出一截蜜色的脖颈和好看的锁骨;下半身是一条松垮的军裤,穿在他身上,倒说不出的顺眼,饶是腰上那根限量版的皮带,出尽了风头!连脚上踏着的军靴,都被踩出一股随意的味道来。一张脸,更是精致的让人想尖叫!
陆伊曼一下便糊涂了,这初锦,除了招惹了一个月清玦那般的妖孽,又是从哪儿,引来这样一位灼灼其华的兵哥哥?
那人,见陆伊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只是稍稍的抿了下唇角,若有似无的淡淡向她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陆伊曼再次被电倒,天哪,简直是人间祸水呀!
跟着她后脚出来的初锦,一见来人,便眸间一沉,“怎么是你?”
初锦着实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温行昀,来就来吧,还把一整个酒吧的工作人员迷得七晕八素的,搞什么?
那温行昀可不管初锦在想些什么,他来,无非是为了那个不要命的老大。真是搞不懂,女人是不是都爱折腾?自家那个是这样吧,连眼前这个也是这样,欠她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