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锦瞪着天花板的双眸,渐渐回过神来,曲卷纤长的睫毛,节奏不明的轻眨。
“再过个两天应该就没问题了,昨天那医生也说,就是这两天比较重要,走之前,我会请她们过来再给我看看,确定不会有事,我们再走。再说,我自己也会注意,一有哪里不舒服,就会告诉你,放心,我现在要好好守护宝宝,不会拿他的安危开玩笑的。等晚上玦回来,我就跟他说这个事儿,他在这边要画着心思防着老爷子,又要顾及我,现在呢,我肚子里又多了个宝宝,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更加的束手束脚放不开。有一句话林念娇说的还是很对的,我不能帮到他什么,可也不能成为他的累赘不是?曼姐,你说,这样好不好?”初锦条理分明,句句都到了点子上。
陆伊曼彻底愣住,大眼内满是不可置信,她敢确定,在林念娇走之前,这小女人就已经在想着回去的事宜了,否则怎么可能这样考虑周全,如此一番的说辞,她还能拒绝吗?
“可是,你不觉得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么?任何人的保护都没有他的保护来的强大,而且,这时候你正是需要他在旁给你动力的时候。”这小女人,懂事的叫人心疼!
初锦柔柔的一笑,双手轻轻置在腹间,缓缓的来回摩挲,那里有着刚刚才十几天的宝宝,也许这时候还只是个小血块呢!往后的十个月里,他将会一直安好的待在她的腹中慢慢成长,直至分娩。想想都觉得神奇。眉间不觉又放柔了几分,那是她和玦的孩子呢!也不知,长大了,会比较像谁呢?最好便是像他,绝俗容姿,优雅淡然。
“喂喂,小锦,你倒是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一个劲儿的傻笑什么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难道说怀孕会让人变笨的传言是真的?那也未免太可怕,唔,她以后才不要生孩子呢!
当晚,月清玦是很晚的时候才回到会所,天蓝色的西服随意的挂在臂弯,脖间的领带已不知所踪,白色衬衫上解开了四颗纽扣,袖子也是毫无章法的挽至手肘间,只露出那一对明晃晃的袖口,在灯光摇曳下,忽闪忽闪;看上去,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疲惫,栗色的碎发将他右半边的眼梢半遮半掩,无限慵懒。
会所的经理一直在候着他回来,赶紧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外套,奉上茶水。开始汇报他走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月清玦细细的听着,中间偶尔会插上两句询问,只是眉间却一直未有放松过。
等他听完一切,手中的茶也喝的差不多,若有所思的转动着白玉瓷杯,支退了经理,他便不再犹豫,放轻了手脚,走向卧室。
终于见到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小女人,此刻的她正安好的躺在大床中央,只是微微的看到一个隆起,不显眼的很,却是他此生的最爱。
即使忙的翻天覆地,可只要一有空闲下来,还是会第一个想到她,她如今也会对他撒娇,也会跟他耍小性子,还会不时的出个状况,让他措手不及……
可她依然倔强,依然小事糊涂、大事精明,依然爱害羞爱脸红,依然喜欢把某些想法藏在心里,不与他分享。唔,这一点他可不喜欢,改天要好好跟她说说。
离她越来越近,若细细的听来,都可以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了,一抹满足,悄悄升起在他的嘴角,定是爸妈在天上看他太孤单,所以将锦儿送到了他的面前,否则,寮城那样大,她为何偏偏谁都不找,要找上他呢?且他们之间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月清玦将双手探进被窝,把初锦轻柔的捞进自己怀中,让她的小脑袋可以舒服的枕在自己臂弯,低头近距离的凝视她,肤若凝脂,眉若远黛,她有着一张极为美丽的脸,尤其是那一张菱形小嘴,粉嫩润泽,总有一种欲说还休的魅惑。
所以,他一旦尝到那美好的滋味后,就再也放不开,注定了要牵绊一世。
美梦中的初锦,仿佛是受到了打扰般,幽幽转醒,一张无比清晰放大的俊脸,闯入她的视线,使得睡眼朦胧的她,不得不努力的撑开眼皮,呵,最近真的好像是二十年来,一直未睡够,如今正好寻到一个契机,可以好好的嗜睡一下。
“回来啦?唔,几点了,你晚饭吃了吗?累不累?”初锦的声音有着刚睡醒的沙哑,眉目间的慵懒,看上去是别样的风情,月清玦一时有些看得呆了。
见月清玦盯着自己的目光炯亮,初锦疑惑的认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莫不是睡觉的时候留口水了?脸色一囧,赶紧伸出小手左一抹又一抹。
“还有么?”
月清玦被问的摸不着头脑,“有什么?”
初锦怒了努小嘴,不好意思的干笑,“刚刚不是流口水了么?”
呃……月清玦定睛往她嘴角看了看,又给她擦了擦,“没有啊。”
初锦怒,莫不是被戏弄了?“那你看什么看?”
“我自己的女人,看看都不成吗,一天没见着你,还不让看了!女人,你太霸道了啊。”月清玦那疏朗的眉眼,竟有些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初锦不禁失笑,“看什么?我脸上长雀斑了?听说,怀孕的女人脸上是会长斑的,你刚刚不会是在数有几颗吧?”这男人,有时候让人忍不住想逗一逗。
“真的,我再看看!”言罢,月清玦竟似相信了般,捏起她的下巴要看清楚,初锦也抬起下颚,很大方的给他看。